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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结果便是，赵捷赶往潘斯岭所登记的地址徐家村时，村民告诉他们，潘斯岭在前一天去了清州，还没回去。
“耽误事情！”于建华怒道，“就该第一时间做好保密工作！潘斯岭这小子准保是听到风声跑了！”
老前辈发怒，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只有沈纾安抚似的说到：“不能完全算是没收获，起码知道潘斯岭很可能与赵晓的死有关。”
“一定要抓到他，”于建华斩钉截铁道，“就算赔上我这条命，我也得抓住他！”
“抓是要抓到，只是……”沈纾反问，“你认为他一定是三起案子的凶手？”
“还能不是？！”
“从潘斯岭的经历来看，很难想象他有能力做出这些事。”沈纾说，“初中虽然念完了，但是初中三年几乎不怎么去学校。毕业后游手好闲至今，以前全靠外婆养着，几乎没有做过让人眼前一亮的事，唯一正经的工作经历是当网管。”
于建华自然知道这样的经历很难让人相信潘斯岭就是杀人不眨眼，甚至想要戏耍警方的恶魔。但对他来说，潘斯岭是一颗救命稻草，他急需抓住它，才能避免自己溺毙。
黎青闻言心思一动，她低头看了眼沈纾下午发来的消息。
不知为何，下午开始，沈纾频繁的给她发送消息。先是解释了自己是去调查季安铭，考虑到季安铭曾经攻击过黎青，有一定危险性，所以没叫她。接着就是日常无聊式的找话题，就差直接问吃了没、睡了没。
后面没意义的话暂且不看，黎青在意的，是季安铭。
看来连沈纾都认为，季安铭的行径是可疑的，起码他接近黎青的目的是不纯粹的。
“潘斯岭那边还要继续查，他是乘坐311路公交从徐家村到清州市里，在中心站下车，把附近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追查他的去向。另外，明天一早，我要再去一趟潘斯岭家……黎青，准备一下。”
*
再一次见到徐家村的村支书，村支书的老脸纠成一团，不住地碎碎念着，“你们说说，我这就是一个小村子，全是一些老人孩子，连几个青壮年都没有，招谁惹谁了这是……”
沈纾没有理会他的抱怨，问道：“你和潘斯岭接触多吗？”
“不多，那孩子是出了名的叛逆，他姥姥没了之后，基本上不怎么在村子里待着。他在清州市里有一堆狐朋狗友，哦对了，前几年他天天换女朋友，哪有闲心跑回这破地方待着？”
“前几年？”黎青插嘴问道，“他现在的女朋友呢？”
“这几年没见他领过女人回来，”想到此，村支书奇怪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为啥，他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十七八岁的时候天天往家里领不同的女人。我撞见过几次，那些女人都浓妆艳抹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这几年倒是老实了，一直独来独往，人也消沉了。”
“怎么个消沉法？”
村支书回忆道：“以前吧，他嘴挺欠儿的，比如谁家有什么事，他就凑上去冷嘲热讽几句。这几年他基本上不怎么和村民来往了，就算偶尔在街上遇见，也是低着头走过去，一句话都不说。说实话，我们心里可真是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平时是真不干人事啊！”
听完村支书的抱怨，黎青和沈纾也走到了潘斯岭家门前。
在外婆去世以后，这个家仿佛无人居住，门前的杂草已经快超过人的膝盖。院子里堆着一些锅碗瓢盆，盆下是一个把手生锈的三轮车，院子里几乎快要没有下脚的地方，村支书解释说：“他不做饭，这些东西坏了就往院子里扔，从来都不想着收拾。”
潘斯岭家共有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附带一个狭窄的卧室，潘斯岭住在二楼。潘斯岭的活动范围仅限客厅和二楼的卧室，草草地看过客厅后，黎青意外地发现，客厅竟然还算整洁。
沈纾拧起眉，吐出两个字，“违和。”
黎青不置可否。
和院子相比，客厅的确太干净了些。
村支书咋舌道：“没想到这小子粗中有细，自己住的地方收拾得还挺干净。”
对于潘斯岭来说，客厅的活动仅限于吃饭和看电视，相比之下，黎青对潘斯岭的房间更感兴趣。通往二楼的楼梯是自己搭建的，黎青留意到，栏杆把手上浮着一层细细的灰尘。
来到潘斯岭的房间，沈纾率先推门走进去，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全部光线，房间漆黑一片。
黎青打开电灯，房间的全貌才展现在眼前，靠近门边是一张单人床，对面有个长方形的大衣柜，除了衣服外，还装各种杂物。让黎青在意的是，潘斯岭竟然还有一个小型书架。沈纾看了黎青一眼，示意她去看书架。
黎青仔细看去，发现上面的书竟然都与心理学、犯罪学有关，甚至还有一本专门研究世界各地连环杀人犯的心理档案手册。
“看来这位岭哥是深藏不露。”黎青抽出书，翻看几页，若有所思道，“这本书我的导师推荐过，质量很高，但是市面上销量并不高，他应该不是跟风买的。”
在小书架的下方还堆有一箱光盘，只看封面就能看出与血腥有关。除此之外，单人床下还有麻绳和砍刀，刀上隐约能看到血迹。
村支书呆滞地站在一旁，喃喃自语，“他怎么会看这种书，他该不会真的犯什么大事了吧……”
“沈队，必须要尽快找到潘斯岭了。”
黎青话音刚落，沈纾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黎青道：“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
“应该是，辛成打过来的。”和黎青解释后，沈纾才接起电话。
三言两语后，沈纾挂断电话，“人找到了。”
“那太好了，案子有希望破了。”
“希望不高，”沈纾看向她，“人是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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