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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林时兮耸了耸肩，也拉了个板凳过来坐：“你自己心里衡量清楚了就行，若是真的不喜欢对方，在一起也没意思。”
周霜尽问：“所以你觉得，感情淡了就分，就对的？”
林时兮歪了歪头，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这句话，还是说：“嗯？我怎么感觉你对徐辰逸根本没有感情。”
因为林时兮看得出来，徐辰逸是个心大的，她有幸见过赵谨言和周霜尽谈恋爱，那个时候，赵谨言不怎么找她，她都会想方设法的送一些东西给人，大课间给他带一杯热水，冬天给人带暖宝宝，赵谨言去打篮球了，周霜尽怕人饿了，还总是给他带饭。
总而言之，林时兮能看得出周霜尽对赵谨言真的很用心。
后来分了班，听说周霜尽和徐辰逸谈恋爱后，主动方基本上都是徐辰逸了。
徐辰逸仿佛变成了之前“周霜尽”的角色，尽心尽力的扮演好“男朋友”这个角色定位，但是徐辰逸心很大，也比较直男，那几天运动会忙的时候，没有空去二班找周霜尽。
周霜尽也没有主动找过他。
或者换句话说，周霜尽很少主动来找徐辰逸，两人的相处，也是拘束偏多。
客客套套的，不像是情侣。
林时兮指尖敲着桌子，观察着周霜尽的表情，又觉得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便改口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你也别信我胡扯。”
周霜尽笑着摇摇头，她说：“之前徐辰逸跟我说，说我们试一试吧，他一定会尽全力对我好，可是后来……我觉得有些别扭，在赵谨言面前有些别扭，在任何人面前都很别扭，别扭到，我不想去找他，不想去见他，不想收他的东西，不想看见他对我笑，我一直在逃避这个事情。”
“赵谨言之前对我说，他说他释然了，如果我真的喜欢徐辰逸，他也不会再缠着我，但前提是我真的觉得过得开心。”
“好像自那件事情以后，他们也不怎么喜欢欺负我了，赵谨言、你、徐辰逸，全都在帮我，我有了朋友，也学会了很多很多。”
“时兮，你觉得一切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吗？”周霜尽看着林时兮，眸子里泛着水光，在白炽灯下闪烁跳跃着，她声音很轻很轻。
林时兮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才点头，她说：“我不知道……”
林时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尚且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又如何能不计后果的去帮别人评价未来。
“你开心吗？”安静了许久，林时兮才缓缓抬眸，慢吞吞的问她。
周霜尽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眼泪缓缓落下，她说：“开心。”
她总是这样。
明明在哭，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可却不住的说着“开心”。
周霜尽说林时兮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教会了她乐观，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们好像都很苦，但看待世界的眼光不一样，又好像过着不同的生活。
周霜尽总是对所有的事情耿耿于怀，整天暗自伤怀，像林黛玉妹妹。
但你能说她是错了吗？
林时兮想，好像不能。
世界上哪有那么是非分明，黑白都混在了一起，自身选择问题。
周霜尽问她：“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遇到了赵谨言，你会怎么办？”
林时兮没有回答，但她知道，她不会喜欢上赵谨言，也不会选择委屈自己。
那天晚上睡觉前，周霜尽迷迷糊糊的拉住了林时兮。
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说——我再也不要喜欢赵谨言了。
林时兮帮她扯了扯被子，直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哦，原来这傻丫头还没放下赵谨言。
*
后来这段时间，班里慢慢收了心，开始忘却运动会的激情快乐，全身心的投入学习，班风越来越正，而江也和林时兮，也在每日与数学试卷抗争，竞赛逼近，谁也没让着谁，都拼尽全力的想去比那么一场。
这样枯燥的机械生活大约过了一个月左右，有一天林时兮蓦然抬头发现，赵谨言那个座位空了。
上面还有几束白色的花。
林时兮震惊。
什么情况？赵谨言这是在她刷题的时候悄然下线了吗？
于是林时兮赶忙拍了拍前面的徐辰逸，神情复杂，语气颇为惆怅：“赵谨言他…….多久了？”
徐辰逸：“……人家只是转班了而已，怎么搞的跟人不在了似的。”
江也写作业的笔尖一顿，抬眸扫了一眼赵谨言的位置，解释说：“转到二班学文了。”
林时兮问：“今天？”
江也答道：“好像就这两天。”
所以说感情这方面真的说不准。
赵谨言当初为了逃离周霜尽学了理，而如今又为了能和周霜尽离的更近一点把班转了回去。
她听说自那之后赵谨言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为周霜尽打水、买饭、买暖宝宝、买奶茶，和其他的不相干的女孩全都划清了关系。
他也努力的去改正那些周霜尽不喜欢的脏话。
徐辰逸烦躁的“嘁”了一声，撅着嘴暗自腹诽：“见缝插针的小人！怪不得看我分手那么开心，我看他是预谋已久！！！”
徐辰逸边说还边拿手上的水笔戳着试卷，林时兮倒觉得他像是在扎小人。
林时兮“啧”了一声，轻笑道：“嫉妒使人丑陋。”
徐辰逸“哼”了一声，抱着臂把笔往桌子上一扔：“丑就丑，反正我也没对象！我没对象！！！”
林时兮：又疯了一个。
徐辰逸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会儿，最后总结道：“风水轮流转，赵谨言这货就是舔狗，还是个聒噪的舔狗。”
林时兮说：“迟来的深情比作业还低贱。”
两人第一次达成共识，击了个掌。
*
因为太过沉迷数学，所以这段时间，除了问题目，林时兮基本上都没跟江也说过什么话。
那天晚上，江少爷再也忍不了了，刚出教学楼就扯着林时兮的手腕把人拎到了墙边抵着，借着微暗的月光，林时兮仰着头看着江也漆黑的眼眸。
林时兮：哇，甜甜的壁咚剧情也到我身上了吗？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江也指尖戳了戳林时兮微微上扬的嘴角，他问：“还笑的出来？”
林时兮说：“嗯……你就当我是欲擒故纵？”
林时兮说着伸手掐了掐江也的腰，搂住了他，蹭着他撒娇道：“冷落你了，是我的错。”
小狗嘛，顺着毛哄，总能把人哄开心的。
但江也这边，倒给人整不会了。
他当时可想了好多的措辞，想着怎么批判小姑娘的罪行来着！
突然来这一招让他怎么说？！
林时兮见江也不说话，还以为力度不够，于是继续说：“其实那个竞赛名额，我真挺想要的。”
江也扬眉：“你还真想下药毒我？”
“那肯定不是。”林时兮踮着脚，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道：“贿赂对手给我放水，来吧。”
江也蹙了蹙眉，也搂住了小姑娘，似乎不满这句话，便反驳：“贿赂力度不够。”
林时兮悟了，她又垫了垫脚，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还是他挑了挑眉，笑道：“这次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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