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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书生站在儒圣戒亭前，望着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只剩下一个碑基的儒圣学碑，无喜无悲。
对于白鹭书院来说，除非是特殊日子，或者是一些节日，才会让学生们来到儒圣戒亭，礼拜儒生学碑。
可是如今，非年非节，这个书生却是站在了儒圣学碑碑基前。
甚至连守护学碑禁地的人，都没有发现他。
就好像是……不属于这个时空一般。
“唉。”
一声轻叹，从书生口中传出。
抬手间，白鹭书院之中的一缕缕气运重新凝聚，逐渐汇聚在那碑基之上，重新形成了一块新的儒圣学碑。
不过，这块儒圣学碑，也就只有二品以上的大儒能够看见，二品以下，无人可见。
这是儒家，对气运的运用！
望着儒圣学碑上面的“理”，书生慢慢走上前，抬手对着气运石碑轻轻一划。
顿时，这气运凝聚而成的儒圣学碑，变成了一面空碑！
“你的理高于我，等你来白鹭书院之际，愿你……能亲笔题下。”
书生感叹着，抬起头，慢慢望向大夏的方向。
砰！
就在这时。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看的好好的书生，突然感觉脑袋猛地一痛。
就好像是被一个三品武夫，狠狠的对着脑袋来了一锤一样，让他整个人脑子都有点懵。
耳朵嗡鸣半天，眼前黑了半天。
良久之后，逐渐回过神的他，看着大夏的方向，脸上满是古怪之色。
“这是……”
“什么西瓜？”
……
与此同时，大周王朝贡院。
“嗷！！！”
一声惨叫，直接惊醒了贡院之中的所有考生。
毕竟前一天死人的事情，还是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
如今听到这声惨叫，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人多力量大。
点燃蜡烛，纷纷的朝着惨叫声的考室寻去。
只是踢开房门之后，房间之中却是空无一人，只有一床还带有余温的被子。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
贡院的茅房里面。
楚平安蹲在坑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身子不停地颤抖。
“混蛋！混蛋！混蛋！”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偷袭的我！否则的话，我我我……我一定拉着五师弟去找他麻烦！”
“疼死我了！”
他慢慢松开手。
只见他的头顶……
鼓起来一个大大的包。
……
贡院死人一般都是在半夜，官府收尸一般都是在清晨。
就像是约好的一样，互不打扰。
不过，今天早上当萧夜和姬酒酒被魏胖子拉着在街边吃早餐的时候，隔壁桌的两个儒生却是在低头说着这样一件事。
“喂，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儒生雕像坏了。”
“儒圣雕像坏了？那再雕个新的不就是了。”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儒圣毕竟是真实存在过的大能，他的雕像坏了，注定会影响一定的气运……哎呀都被你带跑遍了！”
“我给你讲，昨天晚上白鹭书院的秦先生亲眼看到的，大夏外城的那一片西瓜田里，一颗半人大的西瓜，直接从天而降，将儒圣雕像的脑袋给砸掉的！”
大夏外城的西瓜田？
听到这话，萧夜脸上肌肉微微一抽。
不愧是西瓜投手。
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投掷西瓜。
还直接将儒圣雕像的脑袋给砸掉了。
透视挂+锁头挂结合？
呵呵呵呵……
魏胖子许是对这些奇闻异事比较感兴趣，连忙端着手中的粥碗，坐到了那两名儒生的旁边。
自来熟道：“我去，真的假的？儒圣雕像的脑袋被一个西瓜砸掉了，这西瓜可是犯了大不敬啊！”
两个儒生看了魏胖子一眼，心说你谁啊。
不过两人也没有在意，点头道：“可不是吗，不过这些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听昨天晚上将儒圣雕像脑袋重新粘回去的工匠们说……”
“在儒圣雕像的头粘回去的瞬间，他们看到了迷雾下，儒圣雕像的真面目！”
听到这里，在场的几个儒生，脸上都浮现出感兴趣之色。
毕竟，儒圣雕像的表情，能够决定这次秋闱的大致结果。
顿时，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儒圣雕像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对啊，儒圣是哭的还是笑的？”
“快说啊，别卖关子！”
看着周围人焦急的样子，那个提出话题的儒生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色，随即一咬牙，对着众人道：
“我给你们说，你们千万可别给别人说出去啊。”
他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都凑过来一点。
一脸神秘地对着众人开口道；“那些工匠们说，他们看到儒圣雕像的脸……”
“不是儒圣！”
嘶！！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儒圣雕像的脸不是儒圣的脸？
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工匠们看错了？”
“对啊，毕竟是工匠，不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应该不认识儒圣的吧？”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然而，那个儒生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对着众人小声道：“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你们觉得，人脸和怪物的脸，工匠们都分不清么？”
轰！
轰！
轰！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只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
这句话，就像是核弹一样，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震开！
看着众人震惊的样子，那个儒生叹了口气道：“据工匠所说，青面獠牙，垂涎怒目，凶戾异常。”
“书中记载，此等面庞，乃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众人，叹气四个字；
“厉鬼煞灵。”
众人；“……”
沉默。
全场瞬间一阵沉默。
这等变故，直接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
儒圣雕像的脸，为什么会变成厉鬼煞灵的脸？
如果真的是厉鬼煞灵的话……
再结合前天和昨天晚上死人的情况……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魏胖子，突然缓缓开口：
“我想起来之前看到的古籍上面说的另一个事情。”
“如果儒圣雕像被迷雾遮掩的真面目被人看清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考试中……”
“将会不断有人死亡，直至考试结束！”
唰！
顿时，在场的儒生只感觉。
背后突然，升起了阵阵寒意。
……
由于昨晚三人依旧一直厮混在教坊司之中，所以对于儒圣雕像的头掉了这件事情，姬酒酒并不知情。
很快来到贡院，果不其然昨天晚上又死了一批人。
比起前天的三个，昨天晚上直接死了二十七个！
死法各式各样：开了瓢的，挖了心的，舌头打了个蝴蝶结的，腚上灿烂开花的，啥样都有。
看着这些尸体，吐了的不在少数。
吐的原因也简单，主要是角落放着几盆很快就会被缝起来的“灌汤包”。
等到朝廷的人将尸体都收集起来，送往司礼监之后，第三天的考试才准备开始。
看着贡院门口，已经重新粘好，并且上面特意盖了一块红布的儒圣雕像，颇有一种欲盖拟彰的感觉。
“考试的时候，你把小跳剑装在身上，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及时召唤我。”
想到魏胖子之前说的事情，生怕姬酒酒出什么意外的萧夜，对着姬酒酒叮嘱道。
听了萧夜的话，姬酒酒心头微甜，轻轻点了点头：“只要你别乱动就行。”
萧夜：“……”
“我是说让你装在身上，不是让你放在身体里……算了，我尽量不动。”
看着萧夜一脸郁闷地进入贡院的样子。
姬酒酒噗嗤一声，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毕竟是在大夏境内，相比于其他人的考室，自己的考室可以说是特别豪华的。
单独的一间大宅子！
坐在考室金丝楠木椅的软塌上，看着侍女将外面发放的试卷铺展于面前。
借着房顶上空的夜明珠的亮光，姬酒酒朝着试卷看去。
【世间诗词千万，而一诗能有多意，方为绝句！】
诗词的考核和其他的两项不同。
诗词的考核每张试卷上面都各有不同。
有的人试卷上需要写的诗词是“明志”“忠君”“报国”“雅颂”之类的题目。
而这种“无题”诗，意思是写什么都行，但同时，也在提醒考生，写什么你都有可能错。
一诗多意，要的就是那种让人不明觉厉的感觉！
盯着考卷，姬酒酒神色有些难以控制的呆滞，眼中有些不敢置信。
“萧夜他……还真压中了！”
姬酒酒震惊、困惑、茫然等等表情，最终都统统化为了兴奋和激动。
萧夜猜中题了！
萧夜真的给自己猜中题了！
她心头兴奋。
本来诗词对于她来说就是有点弱项，甚至姬酒酒对这次诗词都不抱太大希望了。
可没想到，萧夜不仅猜中题了，而且还将那么厉害的答案给了自己！
不愧是我的小娇夫！
不仅床上棒。
床下也很棒呢！
如果这一阵有床。
姬酒酒绝对会把小跳剑拿出来变大，然后抱着大跳剑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
“冷静，酒酒你要冷静。”
“想想萧夜给你的诗是什么来着？”
姬酒酒定了定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让侍女研磨之后，她拿起毛笔，快速在纸上写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写完诗，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新的疑惑浮上心头。
虽然说诗词歌赋什么的，姬酒酒并不是强项，但一些史书她还是读过不少的。
可她搜肠刮肚，也没有想起来“庄生晓梦迷蝴蝶”和“望帝春心托杜鹃”是什么典故。
“可能这就是我看不懂这首诗的原因吧。”
姬酒酒感叹了一声。
想起萧夜说的那句“大家都不懂的时候，就会觉得它很厉害了”的话。
她轻轻题下诗名。
《锦瑟》
……
此刻，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缕黑影，从门口头顶遮着红布的儒圣雕像体内漂浮而出，直冲贡院。
没有人看到黑影的存在，而此刻的黑影，相比于前两晚，就好像是疯了一样，横冲直撞。
冲入一间考室，直接撕咬泯灭掉其中一名考生。
总共用不了几秒，又一次冲向下一间考室！
而就在它刚想要冲向姬酒酒所在的考室的时候。
悬停在门口的它，身子猛地一顿。
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连忙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它扭头的时候，恰好是姬酒酒落下诗名的时候！
而在姬酒酒题下诗名的瞬间。
贡院门口的儒圣雕像。
慢慢地，慢慢地。
转过了身。
面向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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