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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抽筋的疼痛赶紧站起身来，不敢让荣妃察觉：“谢娘娘！”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程素素连忙抬头，她的一颗心狂跳，汗水控制不住从毛孔渗出，密密麻麻贴在肌肤上。
她的眼神和荣妃对上，只是一瞬，便被荣妃散发的暴戾气场震慑住，慌忙转开视线。
程素素的脑中只有一个字：美。
荣妃太美了，许是因为气闷，她的脸上染上三分朱红，衬得本就美艳绝伦的瓜子脸更加鲜艳，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透着张扬和妖媚，看一眼便沦陷其中。
她端坐主位，通身有一种莫名的气场，纵然已经生育，且年过四十，仍旧保养得肌肤白皙细腻，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
她一身大红色罗裙，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图样，更衬得荣妃娘娘冷艳高贵。
她端坐在那里，便是一幅美人图。
此时美人图中的美人正用她那双和沈章青一模一样的凤眼冷冷打量程素素。
这女子长得不错，女人见了都要多看一眼，更难得的是她穿的规矩，朱唇未点，头上只有一个素雅的玉簪。
荣妃满意地点点头，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可是不喜欢张扬骄傲的美丽。
“听青儿说起过你，都说闻名不如见面，程小姐清纯秀丽，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程素素见荣妃眼神柔和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听见宫女的议论，她就有所察觉，似乎风华宫特别忌讳“美女”，所以她把珠光宝气的各色朱钗全部收起，只留下一个最不起眼的玉簪，又擦掉脸上的粉饰，故意降低自己的美颜。
荣妃的反应告诉她，她猜对了！
荣妃果然讨厌美女！
或者说，讨厌卖弄美貌自不量力的美女。
“青儿已将事情跟本宫说了，既然青儿有意让你进将军府打探情报，本宫自然乐意相助。”
“素素谢过娘娘！”程素素乖巧讨好。
“你谢什么？”荣妃声音冰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素素...”
眼见荣妃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程素素吓傻在原地，她说错什么了吗？
这女人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素素谢娘娘成全，能为三皇子和娘娘出力，是素素的福分，素素定尽心尽力，为三皇子和娘娘倾尽全力！”
程素素语速飞快，急于澄清自己。
话音落下，堂中半天没有动静。
程素素终于理解了风华宫的诡异。
安静，太安静了，静得没有一点人气，宫人们的脸上不是恐惧就是麻木，行尸走肉一般。
这个荣妃实在不同寻常，她美艳夺目，却喜怒无常，周身散发高傲和自大，还有无端的狠厉和暴躁。
前一秒还笑意盈盈，后一秒就翻脸无情，完全没有逻辑。
想来在荣妃手底下做事，行为稍微有差，便不知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她真的要为这样的人做事吗？
程素素心中犹豫，思虑万千的功夫，荣妃已经恢复了刚才平和的态度。
“能为三皇子效力，自然是你的福分。”
这程素素美貌而不自傲，脑子转得快，嘴巴还甜，荣妃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能得本宫相助，更是一般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你还真是个幸运儿呢！”
说着荣妃低低地笑起来。
那笑声甜美，程素素听来只觉得渗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荣妃娘娘莫不是神经有问题？
“皇上已经准备对江家动手，这个时候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睐，动作就一定要快，赶在皇上和太子出手之前动手，这样才能让皇上看到你的本事。”
荣妃不知何时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话是说给沈章青听的，她的眼睛却一直在程素素身上。
沈章青点头，母妃说得不错，要赶在他们之前动手，让父皇看到他的手段，也能在母妃面前挣回些脸面。
他要证明，自己绝不是无用之才！
“动作要快，计划更要周全，今日这样的事情，本宫不想看见第二次。”
荣妃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章青，沈章青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荣妃又看了一眼程素素，见她温顺点头，觉得自己已经交代清楚了，便有意让两人离开。
“青儿不会再让母妃失望。”沈章青朝荣妃行礼，也不看她，转身便走。
“素素全听荣妃娘娘安排，打扰娘娘这么长时间，娘娘一定累了，素素告退！”
程素素见沈章青要走，忙不迭地跟着行礼。
学着沈章青的样子两手贴地拜别荣妃，才紧跟着沈章青身后走出风华宫。
冷风迎面吹来，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程素素抱紧自己，更加靠近沈章青。
一旁太监看到她这么娇弱的模样，心生怜悯，沈章青却觉得碍眼的狠。
一直以来他都喜欢柔弱的女人，他享受被崇拜被需要的感觉，正因如此，他才会将程素素留在身边。
可今日他一连遇到了两个刚强的女人，一个是药王谷那个山野丫头，一个是自己的母亲。
她们坚强、美丽，他们聪慧、睿智，这看来是好的，但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们都厌恶他，而且做得这样明显。
他心情低落，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处，远处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是胡桃与江启战。
沈章青眉头皱起，眼中尽是阴寒。
胡桃对着他冷若冰霜，却与江启战这样亲密。
心口像堵着一口浊气，沈章青加紧脚步朝两人走去。
“桃子妹妹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只三天的功夫就解决了太后昏睡之症。”
沈章青站定，距离胡桃淑三五步的距离，阴阳怪气的说道。
胡桃被他的突然来到吓了一跳。
“三皇子承让了，要说真人不露相，胡桃怎么比得上三皇子。再说太后之症，就算胡桃解不出来，三皇子不也可以解决吗？”
胡桃不客气的回复。
一样的话里有话，一样的阴阳怪气。
江启战看到胡桃眼神一片冰冷，出口的话犀利至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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