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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脸上的伤疤并未痊愈,笑的时候总是会拉扯到伤口,一阵阵生疼。
可是这个时候,她都顾不得疼痛,阴森森的冷笑着。
紧接着,刘梅走到她娘刘二婶的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三人一番盘算之后。
刘二婶面带一丝难色的反问,“小梅,你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别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还让我在村子里没脸见人了。”
她的本性不像刘梅那么恶毒,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骨子里,她跟刘二柱一样,都是自私自利,要面子的人。
要不然,这一对夫妻也不会教出刘梅这么一个女儿来。
这厢刘梅冲着亲娘翻了一个白眼。
她还没开口说话,那厢沈秋花已经起了一个话头。
“二婶子,当初二柱叔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血,帮你搞了一个妇女主任的名头,你都没有好好耍耍威风的机会。”
“如今这样的事情,你不出面,谁出面?要是以后村子里的老爷们,都学着林业搞什么离婚,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二婶子,我们这些可怜女人的命运可都在你手里了。”
沈秋花一番话语下来,给刘二婶带了一顶高高的帽子。
刘二婶立刻挺胸抬头,好像她真的当官了一般。
刘梅难得冲着沈秋花竖了竖大拇指,叮嘱道,“沈秋花,等下你陪着我娘一起过去,这事情要是办得好,我跟我爹去说,让你也进入妇女会。”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
沈秋花之所以如此上心,要的就是从刘梅身上得到好处。
要不然,她怎么会跟刘梅这种人成为闺蜜,也不会成天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商定了之后。
刘二婶风风火火的出门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沈秋花。
他们朝着林家而去,势必不想让林业顺顺利利的离婚!
……应该说是,挽救一个可怜女人的悲惨命运。
然而——
她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在林夏的预料中。
刘二婶和沈秋花走到林家前,没看到王桂芬,反而先看到了坐在门口晒黄豆的林夏。
林夏看到她们的出现,没有一点的意外。
她好整以暇的,就像是在等着她们一样。
可不就是,等!着!
……
这日一早。
周家的饭桌上。
林夏手里捧着一碗稀饭,偶尔夹一口酱菜或者是咸鸭蛋,动作格外的快。
周丰年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无声的朝着她扇了扇风,吹走一些滚烫稀饭的热气。
“慢点,别烫到了。”
男人关切的低语。
“嗯嗯嗯。”
林夏含糊的发出一些声音,可是咕噜咕噜喝着稀饭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过。
周奶奶在一旁疑惑的看着,看不出这一对小夫妻又是怎么回事。
“小夏,怎么吃得这么快?吃快了对肠胃不好。”
老人家如此担忧着。
林夏又大大的吃了好几口,把碗放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回答道,“奶奶,我赶时间。”
“赶时间?又要出门?前几天不是刚去过,这回又是什么事情?”周奶奶不解的问说。
林夏眉眼微弯,笑的有些神秘。
一双美眸里,亮光一闪一闪,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宛若小扇子一样,轻轻一眨。
“奶奶,不是出门,我这是要去打战。”
周奶奶一愣,更困惑了,“打战?”
眼下都和平了几十年了,哪里有什么需要打战的。
林夏依旧笑嘻嘻的,冲着周奶奶点头。
周丰年在这时开口。
“奶奶,你别听她瞎说。不是打战,就是去解决一点事情。”
林夏反驳道。
“我才没有瞎说。就是打战,只不过是用嘴皮子打。”
这么一解释,周奶奶就听懂了。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却是无条件站在林夏这边的。
周奶奶拿了一个馒头,放到林夏面前。
老人家说道,“多吃点,打战的时候才有力气,奶奶祝你旗开得胜。”
“谢谢奶奶。”
林夏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算是沾了沾周奶奶的福气。
可是这么大一个馒头,她可吃不完。
她再咬了一口后,递给了周丰年。
周丰年自然的接过,拿在手里,一口馒头,一口稀饭,大口大口吃着。
两人动作间,都没有眼神的交汇。
可是在林夏伸手过来的瞬间,周丰年已经心领神会一般的接住。
这一切宛若行云流水。
他们两人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
吃了饭后,林夏走进屋子里,拿出周丰年昨天晚上送的水晶发夹,对着镜子,戴在左侧的发丝中间。
她再出来的时候,周丰年把自行车推到院子中。
调了个车头,方便林夏出门。
男人黑眸扫过去,看到她黑色发丝中的亮光,刚毅的眸光一下子温柔了。
“真的不用我陪着你一起去?”
周丰年不放心的追问。
“你有你的事情要忙,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女人的事情,就让女人来解决!”
林夏斗志满满,也信心满满。
她看了看屋内,瞧不见周奶奶的身影,下一秒则安心的踮起脚尖。
啾。
红唇轻轻落下一个轻吻。
“阿年,我走啦。”
随着她爽朗的声音,还有自行车转动的轮胎声,林夏的身影逐渐走远。
就像是一只蝴蝶,挥着翅膀,轻轻地扑进怀里,又翩翩起舞一般飞了出去。
周丰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宛若出神一般的站在院子里。
许久许久。
他抬起手,摸了摸被亲密亲吻过的脸颊,微微的浅笑。
……
麦子秋收之后,紧接着是土豆、番薯,然后是毛豆。
除了吃新鲜的绿毛豆之外,会留下一部分成熟的毛豆在田地里多长一段时间,毛豆会长的更大。
然后连茎带根的直接拔起来,抖掉泥土,一捆一捆的带回家。
一般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或者是门前的空地上,把一株一株的毛豆晒干。
当绿色晒成了枯黄色,毛豆也就变成了更熟悉的黄豆。
烈日的暴晒,豆荚也晒裂开了,里面圆滚滚,一粒一粒的黄豆,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这个时候,只需要拿着一个长棍子,在晒干的黄豆上面,一下一下的鞭打。
就会听到咯吱咯吱,枯枝碎裂的声音。
也会听到滴滴答答,黄豆从豆荚里爆裂出来,落在地上的声音。
林夏一早就出门,就怕那些寻衅滋事,爱嚼舌根的人,比她还来得早。
她还真是太看得起那些人了,竟然还没找上门。
等人的间隙,林夏一把揽过了打黄豆的活。
林母年纪大了后,腰腿不好,长期弯腰疼得厉害,有了林夏搭把手,难得能坐在一旁,得了空。
林夏拿着长棍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晒干的黄豆上面,正打的起劲,听到了林母小声又急促的声音。
“小夏,她们来了。”
林母手里织毛线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夏闻声,转身过去。
她手里拿着长棍,戳在地上,宛若长枪,还真有一点“打战”的架势。
远远地,林夏已经看到朝着林家走来的人了。
正是刘二柱他媳妇,旁边还跟着一个……沈秋花。
看来刘梅在伤了脸之后,不敢再出门了,这么大好的机会,都让别人冲在前面。
林夏不屑的冷笑着。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早在昨天林业写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这一遭。
毕竟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可是刘二柱的媳妇,刘梅她娘。
原本,妇女主任的职位是属于陈支书他媳妇的。
陈支书的媳妇聪慧大方,村子里又有威望,可是刘二柱对此闹腾的厉害,甚至说陈支书已经做官了,他老婆不能再做官。
要是一家两口子都做官,村子里的东西被贪了,他们都不知道。
这种话,当然是说出来故意吓唬人的。
村子里的妇女主任,更像是一个群众的自发组织,没有团队证明,更不能说是做官。
陈支书被流言蜚语绑架,为了得个清净,也不想揽这个活。
然后提议由妇女群众选举产生。
这可让刘二柱乐开了花。
他一直削尖了脑袋想做村干部,但是一直都没机会。
如今他自己做不了,要是能把他老婆塞进去,也是好事。
毕竟村干部开会的时候,妇女主任也是有一个座位的。
换言之,这可是跟村干部平起平坐啊。
刘二柱下了血本,拉拢了一些妇女选票,就这样把刘二婶给推了上去。
但是刘二婶这人,一不识字,二没野心,就算被驾到了这个位置,每次参加村干部开会,也听不懂陈支书到底在说些什么。
回家之后,还要被刘二柱呵斥,说她又蠢又笨,有了机会都抓不住。
一来二去,刘二婶懒得再去开会。
从此之后,“妇女主任”在村子里,就成了名存实亡的称号罢了。
有些人都想不起这一茬事情了。
有些人,却准备借着这个名头,想要大闹一场。
……
林家家门前。
刘二婶和沈秋花话都不说,就想往里冲。
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想找王桂芬。
王桂芬才是他们要利用的枪。
可是林夏挡在她们面前。
她们往左,林夏就往左。
她们往右,林夏就往右。
林夏一副就是不让他们进门的架势。
“林夏,你让开,我们是来找王桂芬的!”
刘二婶皱着眉,恶狠狠紧盯着林夏的模样,跟刘梅越发的相似了。
林夏不屑的回击,“这里可是我家的地盘,你要找人,就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罢了,就算你娘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刘二婶义愤填膺道。
“林夏,二婶子可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她是来了解王桂芬和林业离婚的事情,你还不快让开,别耽误主任办正事。”
沈秋花也在一旁帮腔,跟刘二婶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甚是好笑。
“主任?呵呵”
林夏语气轻蔑,呵呵冷笑了两声。
“怎么?你还不认了!二婶子‘妇女主任’的位置,可是陈支书定的。”
沈秋花一马当先,冲着林夏反击。
“我说你,该不会连妇女主任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她是我们妇女群众的代表,专门保护妇女群众利益的!”
林夏依旧是冷笑。
她手里拿着木棍子,左右横着,阻拦着这两人,绝不让她们往前踏入一步。
又继续控诉道。
“妇女主任,好大的官老爷架子。那我就要好好问问主任大人,你是怎么保护妇女群众利益的?”
“我们村里,有多少女孩子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必须在家里帮忙做农活?还要供家里的弟弟的读书?妇女主任,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我再问你,村里那么多年轻女孩子,被当做牲口一样卖出去,就为了换回一点彩礼钱。她们哭天喊地,求着不要嫁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些人不是女人吗?你这个妇女主任怎么没站出来,维护她们的利益呢?”
林夏的言辞十分犀利,宛若刀剑一般,冲着刘二婶和沈秋花而去。
一连串的逼问,让这两人面色发紧,嘴唇紧抿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刘二婶狠狠地一咬牙。
“你一个黄毛丫头,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读书,嫁人,这是人家的家事,我管得着吗?快把王桂芬叫出来,我有事跟她谈。”
刘二婶不仅说话,还要硬闯。
她蛮横的伸出手臂,想把林夏一把推开。
毕竟林夏看着瘦弱,怎么能跟一个做惯了农活的妇人相比。
谁知——
刘二婶不仅没推动林夏,反而还被她一反手,紧紧掐住了手腕。
“其他女人的嫁娶就是家事,难道我大哥要离婚,就不是我家的家事了吗?你凭什么来管?”
林夏一边用力按住刘二婶,一边继续冷言反驳。
刘二婶被她抓得手腕生疼,眼睛颤了颤,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沈秋花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林夏,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管你是不是家事,反正林业和王桂芬离婚的事情,我们管定了!你快叫王桂芬出来!”
林夏一只手,就按住了刘二婶不敢再动。
她冷厉骇人的眼神,锐利的看向嚣张的沈秋花。
“你们想怎么管?是想劝说王桂芬绝对不能离婚?就应该一辈子缠着我大哥?”
“这种荒唐的办法,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妇女权益?就是保障王桂芬的一辈子?”
“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想帮王桂芬,而是想借由这个事情,故意来恶心我们家!”
“沈秋花,我说的对不对?”
林夏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戳破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居心悱恻,恶毒至极。
沈秋花被林夏怼的脸色发白,没想到竟然全都被林夏给说中了,她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
刘二婶则没那个心思听林夏说了什么。
她疼得脸上都快冒出冷汗了。
“啊啊啊……你放手!你这个臭丫头!还不快放手!啊啊啊!”
刘二婶疼得哭爹喊娘,手都快要断了。
林夏看着她面目扭曲,疼痛难忍的模样,这才松开了手。
这么一泄力,刘二婶身影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所幸是沈秋花眼明手快,提前扶住了她。
沈秋花看着刘二婶嗷嗷喊疼的模样,她们说又说不过林夏,比力气也比不过林夏。
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耍无赖了。
“王桂芬!王桂芬!你在家吗?听到了的话,你快出来啊!”
“王桂芬!你这个傻子!林业给你几百块,你就答应离婚了!就没想过,他肯定还有其他更多的钱!”
“王桂芬,你要是被逼离婚的!就别怕,我们来帮你撑腰了!”
沈秋花冲着屋子里一通大喊。
林夏任由她们叫喊,也不拦着。
而林家,除了坐在大门外的林母,整个屋子无声无息的。
林母看到这两人来势汹汹,一个还是妇女主任,还真有点吓到。
可是她看着林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
才惊觉这些人就只是纸老虎而已,空有架势,实际上就是一个草包。
完全不是林夏的对手。
而这其中,也要归结于林夏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好。
不要舍不得钱,果断的离婚;有凭有据,签字画押,还要找陈支书做见证人,并盖章确认。
而且今天一早,就送王桂芬出门。
王桂芬里里外外打包了好几个大包袱,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刮来的东西,像是要把林家掏空的架势。
既然三百块都给了,林夏也不在乎这些小钱,赶紧把人送走更重要。
林夏甚至说服了林父,让林父送王桂芬回去。
一定要亲眼看着她走!
如今,林家屋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她们要找的王桂芬。
也就没有了他们想要利用的工具人。
这些人的阴谋诡计,是彻底落了空!
这一出闹剧,恐怕最后也只能是荒唐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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