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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不是去什么地方,而是跟谁在一起。
—
林夏的这个决定,让周丰年彻底的安心了。
“好,我们做好了准备就出发。”
去首都,去度蜜月。
男人的决心,因林夏而显得更加的坚定。
煤油灯慢慢熄灭之后的后半夜,依旧是是寂静无声,夜凉如水的,却没有人再辗转难眠了。
林夏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幻想着她和周丰年两个人出门的情景。
他们结婚许久了。
但是家中有周奶奶,出门有村民,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两人世界的说法。
属于他们小夫妻的唯一空间,就只有这间简陋的小屋子。
她重生回来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也就在这个小屋子里。
她和周丰年变成名副其实的夫妻,偷偷亲吻,偷偷厮磨,也在这个小屋子里。
如今,他们终于能走出这个小屋子,继续添加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当然……
还有一个电灯泡,有恋兄情结的周正初。
林夏将他忽略不计,抛弃在脑后。
……
第二日。
周丰年和林夏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将他们两人去首都的决定说给了周奶奶听。
周奶奶先是一阵错愕。
她追问,“你们真的要去?”
那个地方太远太远,连坐火车都要二十几个小时,还要从村里到县里,再到城里。
远的像是在地球的另一边,连他们日常说话谈天,都不会谈起。
一切显得更远了。
周奶奶见周丰年点了点头,再一次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奶奶,不只是你担心小初,我和阿年也放心不下。他这么小年纪在外面,所不定也在想我们,我们还是应该去看一趟。”
林夏也在一旁如此说道。
周奶奶在最初的错愕后,立刻堆着皱纹扬起笑容。
老人家乐呵呵的说道,“把我新做的棉衣带上,还有橘子,也要让小初尝一尝。”
一下子,周奶奶连饭都不吃了。
她放下碗筷,看着四周,脑海里想着一件一件的事情,掰着手指算着。
“奶奶……”
林夏将筷子塞到周奶奶手里。
“我和阿年又不是今天走,你不用急,可以慢慢的想。”
“我们一定把能带上的都带上,绝不遗漏一样。”
“你现在啊,先专心吃饭。”
周奶奶仿佛跟个孩子一样,被林夏安抚了一番才冷静下来,嘴里却还一直念念有词的。
……
村办公室。
周丰年敲了敲门,屋子里传出“请进”的说话声。
他推开门走进去,却看到陈支书把电话夹在肩膀上,手里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
周丰年想再退出去。
陈支书却朝着他招了招手,指着一旁的凳子让他坐下。
“是……是……我知道……我一定按照上面的要求办……是……这件事情拖了很久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就等过完年吧……行,过完年我一定解决……”
周丰年在一旁看着陈支书接电话。
电话里应该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陈支书的语气和神情,都是严肃凝重的。
几分钟后。
陈支书把电话一挂断,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冲着周丰年咧出一嘴的白牙,笑着开口。
“诶哟,这不是我们村的大贵人,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周丰年被揶揄了,也不恼。
只是面子有些薄,脸皮有些烫,又故意板着脸故作镇定。
他跟陈支书的关系一直很好,又因陈支书年长他些许,更像是亦兄亦友。
“陈支书,别人这么说就算了,你怎么也调侃我。”
周丰年低低的应声。
陈支书依旧笑着,放下手里的笔,仔细说道。
“别人说是调侃你,我说这话可是真心感谢你。周丰年,你还真是我的贵人。”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周丰年说愣住了。
陈支书见他眼神困惑,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托你的福,我调到县里的事情定下来了,就刚才这通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一直有消息,说陈支书要高升了。
可是也一直没调令下来,仿佛好像是空谈。
没想到现在一切都成真了。
周丰年脸上,也难得浮现明显的笑意。
他恭贺道,“陈支书,恭喜你。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改口了,不能再叫支书了。”
“这里面,可有你一半的功劳。”
陈支书脸上,一半是喜悦,一半是欣慰。
他这种做了十几年的基层小干部,有能力升迁的,早就升迁了,根本不会在村子里留这么久。
陈支书留下来,有他的私人原因,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而如今突然升值,就必须以出色的业绩作为基础。
前阵子的农村改革,他们村子被选中了示范村,是压力也是机遇。
周丰年一马当先,独挑大梁,完成的有声有色。
承包创收,他们村子橘子又大又甜,名声都传出去了。
在此之上,又天降紫微星。
周正初考中了首都大学的少年班……
省里面的领导亲自恭贺……
一桩桩,一件件加在一起,最终才促成了这一切。
陈支书在说明了这些之后,挑眉看向周丰年。
他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你是不是我的大贵人?”
周丰年却还是摇头。
他认为这一切,是陈支书这么多年来,踏踏实实,兢兢业业,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不贪图这份功劳。
周丰年越是这样,陈支书越是钦佩。
“村子里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一点,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陈支书相当感慨,在高兴之余,心里还是有烦恼的事情。
周丰年问道,“是还有什么困难吗?”
陈支书揉了揉眉心,往下说。
“我调走之后,村支书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一般情况,都是上面派人下来。可是这几年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走,谁愿意来这种小地方啊。”
“上面一时半会儿派不下来人,给我的意思,是让我从村子里面选,选个能胜任的。”
“说真的,要是能从村子里面选,对我们村知根知底,肯定比上面派个空降兵下来好,说不准还是纸上谈兵的。”
“可是我们村……”
陈支书跟周丰年四目相对。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村子里的干部一直青黄不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靠着陈支书一个人撑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支书也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拧着眉,跟周丰年直接说道。
“刚才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我跟上面争取了一段时间,正式调令过完年再下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让我挑选合适的人选。”
“既然还有时间,就不急。”
周丰年宽慰道。
说着说着。陈支书眼神一转,突然盯上了周丰年。
“……周丰年,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呢,你想不想坐我这个位置?!”
都不等周丰年开口表明态度,陈支书先说了下去。
“如果是你,我觉得一定没问题的。”
他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圈,看着周丰年越看越满意。
“我不行,我也没这个兴趣。”
周丰年断然拒绝,对此毫无兴趣。
陈支书却不放弃。
“我看你行的,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至于兴趣,这个可以培养的。”
周丰年在陈支书的热情之下,往后退着。
他都快忘记这次是来找陈支书说什么的了,反倒被陈支书缠住了。
“周丰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干个几年,我争取把你也调到县里……”
“先别妄自菲薄,你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我绝对相信你……”
“反正你的橘子也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跟着我干,村子里的事情我手把手的教你……”
陈支书过于积极的态度,几乎都像给周丰年直接扣上帽子了。
周丰年嘴角抽了抽。
“陈支书,这真的不适合我。”
他滴水不漏,态度坚决,却也怕陈支书的百折不挠。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闪过周丰年的脑海。
周丰年眼神一亮,对陈支书说道。
“陈支书,有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谁?怎么可能有比你更合适的?”
“就是……”
陈支书一开始也不信,可是等周丰年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突然的陷入了沉思。
一番左思右想之后。
陈支书用力拍了拍他的大腿,“你这个人选不错。我先记下了。”
周丰年默默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了陈支书死缠烂打的攻势。
话题绕了这么一圈。
陈支书问道,“都忘记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陈支书,我记得你有朋友在城里,想请你帮忙买两张火车票。”
“你这是要去哪里?”
“首都。”
周丰年沉声吐出这两个字。
陈支书一听,立刻明白了。
“你这是要去看你小弟?”
“嗯,我和林夏一起去,去看看小初,顺道我们也去首都看看。”
“行,这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妥,谁让你是我贵人呢。”
“谢谢陈支书。”
……
“阿嚏!”
正看着书,林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轻轻翻动书页。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出现一个人影。
“大哥!”
林夏一脸笑容的走进林业的屋子,手里还拿着一盆烤番薯,冒着热气和香气。
“刚出锅的,趁热吃。”
她放下碗,被烫到的手指尖摸了摸耳朵。
林业看了看她的手指,只是有些红,没有出水泡,才放心下来。
他还是叨念了几句。
“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嘻嘻。”
林夏被说教着,嬉笑着混了过去。
两人坐在书桌旁,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烤番薯,皮一剥开,里面的番薯金黄金黄的,跟裹了一层蜜糖似的。
林夏一边吃,一边扫视着四周。
林业的这个屋子,几乎看不到王桂芬留下的任何痕迹了。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王桂芬把她该搜刮的东西,全都搜刮走了。
原本就简陋的屋子,显得更清冷了。
一张床,一个书桌,床头的书,书桌上的书。
屋子里唯一的摆设,就是一本又一本的书。
这是林业最喜欢的样子。
但是在此其中,林夏也看到了不属于林业风格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用木头片做成的小车子,有着四个圆滚滚的车轮子,放在地上一推,会咕噜咕噜的往前走。
小车子就放在床头柜的上面,显得有些醒目。
林夏盯着看了好久。
林业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
在看到那个小车子的时候,他的脸上急不可察的闪过一抹紧张,又沉沉的压下。
“那是之前我做给小烈玩的,送他回去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林业解释道。
“我想也是,大哥这个年纪了,又不需要这种玩具。你把小车子给我吧,我明天去见清浅姐,到时候拿给小烈。”
“好。”
林业把手里的番薯放在一旁,转身过去拿了小车子。
他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纠结。
在抬起脸来时,眼神左右看着,状似随口问了一句。
“你明天去看她……小烈?”
他像是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说话哑哑的。
\"嗯嗯。\"
林夏嘴里咬了一大口的番薯,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吞咽下去之后,才又继续说道。
“我和周丰年要出一趟远门,今天就是跟爹娘来说这个事情的,明天也要跟清浅姐去说一声。”
“出远门?去哪里?”
“去首都!大哥,是首都诶,我都没去过。”
林夏眉飞色舞的,兴奋的说道。
林业一听,顿时明白了。
“去看周正初的吧,那是去做正事的,周丰年怎么答应带你一起去的?你可别给他捣蛋。”
“大哥,你怎么还跟看小孩子一样的看我?我都这么大了。小烈那么小,都不捣蛋了。我刚才跟爹娘说的时候,娘还一直跟我说,觉得小烈走了后,家里跟少个人一样,很想他呢。”
“我也……”
林业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话,却又抿了抿唇,没有说出口。
“嗯?大哥,你想说什么?”
林夏盯着林业问道。
“没什么。”
林业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林夏却在此时,终于察觉到了林业的异常,包括林业一直闪躲着她的眼神,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不久之前,林母跟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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