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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则是拽着我快速地跑了出去，可街上连个人影都没了！
这时候，小毛叹了口气，对着我娓娓道来了关于山神的由来，大概在几十年前，山里刚准备开梯田的时候，请了个风水先生给看了看，他当时留下了话，想要种地造福后代，山神得进食！
主要就是童男童女，当时村民没当回事儿，可是为了进贡，就把之前夭折的孩子的骸骨从坟里取了出来，做了祭品。
当时风水先生也做了法，可是还是意外发生了，村里笑嘻嘻地傻江不小心掉进了祭坛池，当场就死了。
风水先生说山神发现祭品里有个傻子滥竽充数，所以要回收一批新的童男童女抵债，只是没有说具体时间。
而风水先生当时收了村民的钱，也只好允诺，等山神准备出来收的时候风水先生自然回提前过来提醒。
刚才的那个声音，就是风水先生来报信了！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傻江，听小毛说，他本来就是村里的傻子，常年嘻嘻哈哈，疯癫瞎跑，掉坑里摔死很正常，可俩孩子的共性问题还得从吃席的霍大娘家开始！
不过现在牛嘎子和小迪的症状确实诡异，不让人联想到山神索命都难。
晚上我回到了小毛的家里回忆今天的一切，感觉没有一点头绪，可想想自己何尝不是也纠缠在了被‘讨债’的轮回里呢。
本来说好了让小毛讲讲他小时候的趣事儿，可傍晚这样一闹，他自己先没了心情，于是我俩早早地挤在他那张小床上睡觉了。
早上还没有睡够，街里一阵喧闹声把我们吵醒了，就在霍大娘家不远处的空地上，围满了人！
“前面怎么了？商场广告做到了大山里吗？”
虽然可能性不大，可我还是不想让自己神经那么紧绷。
“不会吧，最早也就有个买赠广告，据说还是个个体户，卖毛巾被的，买一赠一，可村里人，穷得恨不得把鸡身上的毛都当宝贝，怎么可能会买毛巾被呀！”
小毛回忆起了老辈人们说的事儿，现在想想确实可笑，没有好的经营思路和购买力，再便宜也没人要啊。
“后来呢！”
我好奇地靠近人群。
“后来？后来卖不了就走了呗，听说他儿子还给搞丢了，真是奇怪！”
啥，儿子搞丢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众位要是不想更多的人，都成了他俩的样子，就要配合我，在本月十五号，把他们两个放到祭祀池里，送给我们敬爱的山神，这样，他才能保佑我们的土地肥沃，我们的身体健康！”
最里面，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发起了动员，他脸上还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嘴巴也点上了朱红色，这样的妆容，犹如某岛国女性出门的妆容，看上去诡异而神秘。
他身后还坐着昨天我见过的牛嘎子和小迪！
不远处，是牛嘎子父母和徐明父母在暗自流着眼泪！
“可恶，这是要把两孩子往火坑里推啊。”
小毛忍不住呐喊道！
“嘘，小声点，别惊动了山神！”
身后大头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村民是信任眼前这个白面风水先生的。
“这山神真得存在，吃俩孩子肯定喂不饱！”
我悄声对着小毛说道。
“还是你清醒，那怎么办？眼看着这群无知的人们把孩子给害了？”
小毛把我拽到了一边，希望我能给点建议。
“很明显啊，昨天晚上在街口的声音，就是这个家伙的，他危言耸听之前，已经就知道孩子变痴呆了！”
我很坚定得对着小毛道。
“照你说法，孩子变痴呆，也是他动得手脚喽？”
小毛立刻开悟了。
“不好说，现在人群里，你父母不在，还有霍天大哥也不在，我觉得有一部分人是不认可的，或者换一句话说，有些人不认可，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就只好不参与，不露面了。”
看着周围的村民，虽然大多数都来了，可是我吃席认识的几个熟脸的，里面都没有。
“坏了，万一他再鼓捣几个痴傻的孩子出来怎么办？今天才十三，后天才十五！”
小毛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这样，咱俩分头行动，这几天他在谁家休息，看看他接触过谁，要是有帮手，咱们也好一起拆穿真面目？”
果然，中午，各回各家后，白面先生也溜了，我和小毛偷摸跟上去之后，才发现，他竟然在村医李大爷家住着。
这村医可是掌管村民的保健、养生、病痛的，他要是在孩子们身上做点手脚，可是很容易的。
我俩悄悄爬到了院墙上，希望能发现些二人对话或者阴谋的痕迹，可院里只有李大爷一人在晒草药，一点有人进去的痕迹都没有。
遭了，可能被发现了，看来，这个李大爷确实不是个好鸟。
“怎么办？”
小毛对着我做了一个手势，这是我俩在危机时刻的暗语。
我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摇了摇头。
线索就这样断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再去两个受害人的家里去走访、安慰了，顺便再搜集点蛛丝马迹。
先来到了徐明家，小迪还是那个状态，不吃不喝，眼窝明显的凹陷了下去。
想到这山神吃小孩的故事，我再次找徐明大哥做了确认，和小毛讲得类同，但是我还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当时祭祀池里还有一具小孩的尸体，不知道是谁的，因为傻江本就是自己掉进去的，所以，村里人怕山神怪罪，就把傻江打捞出来了，之后又发现里面还有一具小孩的尸骨，打捞上来后，挨家挨户询问后，没有认领，就再次让他回到了祭祀池，座位了祭祀的贡品。
“太无情了，这小孩没人领，应该村长出面找个坟墓，或者埋葬地点，把他安葬了，祭祀给山神，真是可笑！”
小毛忍不住暴脾气，再次爆了粗口。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卖毛巾被的，在这里出摊搞促销？他孩子不是走丢了吗？会不会很他是一家？”
想到这些线索，我想串联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更有效果的思路。
徐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促销的事儿，从没有听说过。
之后我和小毛又去了牛嘎子家，再次询问了线索，包括平时去村医那里拿药、看病，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
牛嘎子的爸爸牛大力回复得也很简单，毕竟，他领着孩子吃席就为了多吃两块肉，一直抱着孩子在板凳上抢吃的呢！来不及观察周围情况，还有孩子的身体变化。
而牛大力对那个祭祀池多出来的孩子尸骨也没有印象，都是当初的老一辈人操作的，他提议让我们去找找参与过这起事件的花姑姑。
这花姑姑今年六十多岁了，单身了一辈子，而且常年不出门，自己沉迷于一下些祭祀活动，经常外出赶庙会，法事。
虽然她不是个修行的人，但是找她摆个贡品、点个香火、挪个地方，她都能很精确地提供优质的信息，说白了，讲究特别多。
等我们找到她的家里，她说睡下了，明天再聊，可我们着急解决，就一直敲她的门。
最后，她慢悠悠地起来开门后，就给了我俩一瓶硫磺粉，说让我撒在那个白面先生的脸上。
看样子，这个人果然是有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但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去围观他的‘呼吁’就再次传开了噩耗，是大头的儿子，小头头！
这下大头做不住了，直接在院里摆起了戏台！
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连哭带喊地，“我真是眼瞎，后悔，让我儿子去城里念书多好！后悔哇！现在被山神选中了，我也不活了我，谁救救我呀，救救我的儿呀！”
“行了行了，大头，昨天你还宽慰别人呢，今天轮到你了，怎么这么泼皮无聊？”
一个就爱和大头斗闷子的声音传啦出来，显然，他是过来挑衅的。
“啊~哈哈~报应啊！”
忽然，大头仰头大笑。
“当年，你们为了一己之私，不肯活祭，用了些夭折孩子的骨头，哪有这样的祭祀手法？说白了，只不过是你们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最后，还不是找了一个外来人家的小孩做了祭品！可那傻江不小心也淹死在了里面，这下山神恼火了~会一个一个吧村里的小孩都带走的~”
说完，大头又哈哈大笑了一阵一阵大家都以为他疯了，原来，他知道的内情竟然如此地离谱。
不过，这么说来，那卖毛巾的没了孩子，一定急死了，他甘心一人回去吗？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孩子替这帮村民‘背锅’，他会不会心痛？
想到我手里的硫磺粉，我忽然有点眉目了！
参加祭祀的花姑姑知道来龙去脉，所以现在白面先生出山再次祭祀，她竟然无颜再出来了，应该就是因为当年的活祭。
而大头现在认为是报应！
可这山神到底什么样儿呢？
再次来到霍家附近，仍然是那群人，还在围观着白面先生一个人的演讲。
我和小毛安耐不住，冲入了人群，挤到了最前面的一排。
此刻，祭祀的小孩又多了一个，这白面先生到底有多大能耐，就看花姑姑那里给我的硫磺粉了。
“不要愚昧，不要无知，奉献你的孩子，造福你的后代！”
白面先生说得太投入，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出现，包括我撒了他一脸硫磺粉的事实。
也就四秒钟，这白面先生的脸部便开始冒起了白烟，还发出了呲呲呲地响声。
“啊！我的脸~”
白面先生捂着灼烧的脸，一阵眩晕，便倒在了地上。
顷刻间，那白色的妆容已经一层层地脱落，融化，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肌肤。
是他？村医李大爷？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卖毛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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