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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视线模糊了，而且，好像还看到了很多黑色潜水服的人下水，他们一个个，犹如下饺子般的，就冲了下去，可为啥看不到我？不向我这里游呢？
“喂，我在这里？”
“快来这边啊？”
可我嘴巴还扣着呼吸罩，他们好像根本听不见。
最后，我没有了力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等醒来后，已经快天黑了，我看着对面的光亮，还有那淅淅索索地说话声，好像，就是程总的团队，显然，他们还没有放弃找我。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是舍老吗？我好想他啊，难道幻听了？
我试着动了动，全身还是刺痛不已。
难道，那海底深处的毒素，已经渗透到了我的身体内部？
我再次试了试，还是没有效果，而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再等一个小时，你身体才会有所缓解的，你中毒了。”
“舍老？真的是你？”
我兴奋地打起了招呼，“你不是去找香草了吗？怎么也出海了？”
“是啊，香草喜欢潮湿，不是山里，就是海水退潮后的滩地上，我已经跑了三个地方了，这是第四站！”
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舍老，真不知道，他这一阵子是怎么过的，我决定，这次陪他找，要是找不到，就给他花钱买高级营养品，先吊着，然后我再各地去找。
可眼下，我自身，还没有知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老看我着急，就告诉了我水下的事情，我和那潜水父子跳水后没多久，他就发现了我们，因为他没有潜水衣，只能在海面游荡，等我和那父子身体有了异样，顺利上岸的时候，我身后的海蜇皮就拽住了我的氧气瓶外面的防护网，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舍老发现我，就把我从海蜇皮那里抢了回来，他本来不知是我，只是想阻止我们下海的。
现在可好了，我和那父子俩估计都是这种状态，身体没有直觉。
归根结底，就是海底的那让人胀痛的水，看来，它就是三文鱼上岸的真正原因了。
“舍老，你是怎么知道的？水有问题？对面的程总团队用监测器都没有发现呢？”
我好奇地看着舍老，他的本领，我是知道，但是能够‘透视’海底深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这样，我原本，就在附近找香草的，后来，这些鱼就慢慢地往上翻肚皮，我以为死了，后来，傍晚又都回去了，只是偶尔死几只，我还真以为是晒太阳的三文鱼呢！”
“后来呢？”
舍老的发现，几乎和程总团队是同步的。
“后来，每天如此，那就不一样了，我就找来了一只晒太阳的鱼，又捞出一条死掉的鱼，进行了对比。”
“怎么对比？结果呢？”
关键问题来了，这也是程总着急想知道的答案。
“它们身体肚皮是暗绿色，而且，都渗透到了鱼鳞上，那死去的鱼儿，更是全身都有这样的绿斑，大体一看，就是水草、微生物的粘连粘液，其实呢，这是鱼儿中毒后，自己分泌出来的排泄物！”
“啊，中毒？那监测鱼的专家怎么没有发现？程总他们都折腾半月了，也没有发现啊？”
要是中毒，这就好办了，找出毒源，或者下毒人，这事儿就结案了呀！
我一个没忍住激动，晃悠了几下身体，整个皮肤表面，再次胀痛感侵袭过来了。
“这中毒，化学制剂查不出来，要不，你自己看看？”
舍老对着我举着一面镜子，我看着脸上没什么变化，可看到脖颈和外露肩膀的位置，竟然有些像树皮般的痕迹，又像风裂的痕迹，“这是啥？这么干？这么枯？换个头就可以当僵尸先生了。”
“不错，你说对了，这毒素就是尸油。”
“啥？尸油？这玩意，不会有毒吧？而且，我也没看到死尸啊？那鱼可是成片成片的气呢，一两条尸体，不会出这么多油吧？”
想到之前在停尸房给人化妆，焚尸炉后面的泔水桶，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工人领走，处理销毁，如今出现在海底？该不会，模仿不合格的加工厂，故意往里面排放尸油？
可这玩意儿，进入那么深的地下，早就一定会被分解了，不可能还带着毒素啊。
“你误会了，我说的尸油，不是你想得那种，我的意思是，深海底下的墓地，是那种上百年的尸体，已经发酵，或者和封印尸体的毒素产生了化学反应，正好被周边的微生物吸收了，鱼儿吃掉水里的微生物，自然也就中毒了，之后毒素侵害尸体，但残渣早就排出体外了。”
这样看来，还真有票大买卖了，海底墓，可是比普通的地上墓穴还要值钱呢！
“那？我这也没、没吃啥啊？”
尽管这样，我还抱着点希望，而且，眼看着，对面的灯光也渐渐亮了起来，嘈杂地声音也越来越大，看样子，程总一定还没有放弃寻找我的踪迹。
“不好说，毕竟，鱼儿有的还活着，只能找找墓穴，看看问题出在哪了，也有可能附近还有活水，底部的一部分毒素，被稀释了，反正至少海面上没有，这说明，毒素可能也就快消散了。”
舍老也是预计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也多半月了，一个棺材还能产生多少毒素？在海水里稀释差不多也就没了。
“那，我，这样，啥时候能行走？我的通知程总他们去呀！万一，他们因为找我，再中了毒？这岂不是和更加麻烦了？”
舍老点了点头，“再有半小时，就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通知他们找人接你。”
说完，舍老就从礁石洞里出去找程总了，没一会儿，程总亲自打着手电，带着胖仔哥还有三个跟班就过来了。
“行啊，你小子，命真大啊！那潜水的两父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
胖仔哥先出声道。
“我，我现在，也动不了！”
不过，比刚醒来的时候，好很多，最起码身体各部位皮肤，不那么疼了，也有点知觉了。
“能动吗兄弟？我们带担架来了。”
胖仔哥的三个跟班，一边和我打招呼的同时，三人一起，就把我抬到了担架上。
“小胡，这位老人家？”
程总看我精神状态不错，对着舍老好奇道，显然，舍老也告诉了程总，我的遭遇。
“他就是舍老，一直陪我逢凶化吉地师傅！大师！贵人！”
我简单几个字，程总就领会了意图，当下命令胖仔和另一个小跟班，把这礁石洞里的行李收拾了一下，“既然都是自己，咱们就住一起吧，这礁石洞里太潮湿了，也不安全！”
就这样，舍老也被程总接到了帐篷里。
我记得我的屋里有一个空床铺，没想到，舍老竟然被安排在了我的隔壁，待我被他们抬回到自己床铺上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的床铺上竟然多了一个玩手游的男子，大概年纪比我大个五六岁。
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珠外翻，门牙也翻翻着，看上去挺有喜感的一个人，我们进来时候，他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看样子，这打游戏够入迷的。
“嘿，哥们儿，你知道那潜水父子的消息吗？”
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可以坐起来了，只是，还是没什么力气，看了一下表，距离一个小时还有二十多分钟，看来，不够一小时，还真是恢复不了体力啊！
见这个黑煤球一样的男子不理我，我再次喊了一句，“嘿，哥们儿？能听到吗？”
他看了我一眼，确切的说，他瞪了我一眼。
看样子，这是个刺头，我还是别惹为妙。
转身，就对着另一边，躺了下来，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胡儿？怎么样？时间差不多了昂？”
是舍老的声音，他直接进了帐篷。
“舍老，我还好，感觉还是没什么力气。”
我把真实的感觉，告诉了舍老，他又掏出一杯绿色的果汁类的东西，让我喝了，虽然有点苦瓜的味道，但是，我知道，他的手艺和能力，一定能够让我缓解疼痛的。
果然，一小时后，又过了一刻钟，我轻松自如地下地了。
“这个程总，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一直忙着恢复，我还没有把近期的事情告诉他，于是我就拉着他走出来帐篷，一边说，一边打探这那对潜水父子的消息。
最后，胖仔哥说，他们还在医务室抢救，我和舍老就直接去了那里。
不过，显然，他俩没有我幸运，整个身体已经开始硬化了，只有面部少量皮肤还能看，其他地方，真的属于尸毒僵化了。
“舍老，您看看？要不，您费费心？也给他们吃点药？抹点药？”
我最见不得这些了。
“那我得试试了，之前给你制作的，都是海水周围，清理垃圾的紫色带菜，只有刚长出来的，才有那种功效，稍微遇上太阳光，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舍老刚说完，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听舍老的，我们马上派人去摘，一会儿，您就负责把把关就行。”
是程总，看来，他也关注着这对父子呢！
我点了点头，“嗯，大家加油！”
我摸了摸裤兜，里面刚才喝得那瓶像苦瓜水的东西，还剩下了一口，于是，分别往二人嘴里滴了两滴，没想到，二人求生欲望还挺强，大口大口地喝了以后，全身开始拧巴地抖动了两下。
看来，他俩也是有直觉的，只是身体僵化罢了。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下水？就为了这两个货色？”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翟少！”
“翟少好！”
“你们老大在里面吗？”
“在呢，您请进。”
进来的，竟然是我屋门口床铺的那个打游戏的黑煤球？
说话语气中，透露着很不友好的感觉，想到他刚才就没有搭理我，现在人还没进来，就一嘴的狂妄自大，我还真看不惯。
“翟少，您来了？不是不让他们下水，这水下，不安全，深海位置，又剧毒啊！”
程总竟然还要给他点头哈腰？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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