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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给了他，岂不是坐实了一切？”
楚怀学言语明白，思路清晰，能从一个普通大学生，没有背景的混到副局，也算是牛批中的领袖了。
“那为啥给他写账本上？”
小毛接着疑问了一句，这也是是我想问的。
“哦，当时，上面想给着给呢，所以就记录上了，可是，最近都是我一一落实了，分析了的，给他省下了一半儿的费用呢！”
楚怀学说得一定是杭区长了。
“那，这，这一切，都是他受意的了？”
我再次肯定了一下。
“是啊，都是他，杭区长。当初，他女儿，本来想着给我介绍的，没想到，那个女的太拜金，而且，我也不是那种着急想着上位的人，就吃了一次饭，也就不联系了。”
楚怀学说到这里，我虽然听着平静，但是，毕竟他已经死了，一切随便添油加醋说也可以啊。
“嗯，那都这样了，你说实话，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势力，可以杀死这个杭区长的那种。”
我还没说话，小毛大胆的假设道。
“没有，我一开始也没有，现在也没有。”
楚怀学就像在聊天一样，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我真怀疑他心大，都爬到那个份儿上了，怎么可能不准备往上走？
不过，杭区长设计被抓的时候，楚副确实还被关在里面了。
看着眼前的楚怀学，也不像有苦大仇深的模样，更没有什么官腔、野心。
真是摸不清楚，他给杭区长顶雷，到底图个啥。
也许楚怀学看出了我的疑问，接着补充道。
“我村官之后，去了事业单位，解决了两起基层投诉，然后，杭局，就注意到我了，那会儿，他还不是区长！”
“接下来的一路高升，基本上都是在他的暗中推助之下！”
原来如此，一般官场套路都是这样，但结局像楚怀学这样的，死死咬住真相的，也是够忠心了。
“那现在，你出来了，是谁爆的料？又是谁提出了黎殇证词的疑问？”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即使楚怀学有外面的人施救，恐怕也不会瞒着我了，反正，只要证明黎殇当时确实河喝酒了，即使当场吓精神了，证词也是无效的，那楚怀学，就不用再进去了！
除非，吉祥叔出现，但显然，他藏得太深了，我估计国内都不见得能找得到他！
或者，化个妆，找个三、四线城市打零工，也能生存下去的。
可他出证不好吗？毕竟，即使他真的撞车了，真的故意窜水里，如今，上面的官员也有参与，他的罪则也不会太多啊！顶多牢底坐穿，但总比奔走他乡，流落在外要好啊！
“我只听从杭区长的安排的，至于放出来，这些幕后的事儿，还得你去查了！”
我？
为啥？
你丫的，都放出来了，我还关心是谁举报的吗？反正黎殇这样的情况，顶多处罚一下，也不会坐牢，我干嘛这么刨根问底？
除非，楚怀学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出来了，所有人都盼着他再回去，可此刻，看到他这冷清态度，根本就没有什么眷恋的想法，而且还是一手被杭区长操控的！
如今找到根源了，杭区长也死了，我怎么可能还要追究楚怀学的责任？只要法律那边能说过去，我无所谓啊！
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为啥要摁下这几起事故，缘由是什么！
违规建造游泳池？水池深度不达标？还是蓄意谋杀？到底是什么理由，构起了杭区长的匿藏之心？导致死了这么多人，他还想着瞒天过海！
我想，这原因找到了，那个背后的邪物，自然也就安生了！
而且，我估摸着，背后这个邪物，也可们是死难者家属类的先人，也可能就是因为杭区长掩盖的利益妨碍到了这个邪物的利益！
“黎殇要是过几天能出来，我就不查了，而且我想，那个摄影师也不重要了！他就是拍下邪物的真身，此刻，意义也不大了！”
楚怀学听我说完，便笑了！
“可以啊，这一直追随真理的小伙，如今不行动了，不去找摄影师的下落了，真是可惜了~也不像你的性格嘛！”
“不是我不查了，而是，我发现，我角度错了，我应该现在问问你，你，还有杭区长为啥，执着地不想让上面知道，瞒这么死，为的是什么？图什么？”
楚怀学貌似等到了我最终的转变，立刻变了脸色！
也好像是，就在等我询问这个问题。
“这个鱼塘，本就是我童年阴影，所以，之前盖小区，我一直反对的，开始杭区长跟我唱反调，本来吧，这个周家庄镇，就是个国都施行公社制度的地方，一切规划都很受关注的，区长也就是为了从中整改，然后再提升一把！”
“这四年改选，他早早就筹备了，鱼塘设计，填埋，都在他计划内，因为我的原因，开始没有转变，临了临了，他才转变，我当时以为他是顾念我的情绪，没想到，后来我才知道，那鱼塘改建游泳池之前下面有个墓穴，他从里面壁画上得到了修仙长寿的方法，于是，他就决定，剩余的那两个池塘改建成了游泳池！”
楚怀学说完，还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了。
“这玩意儿真特么邪性，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修仙长寿？这是邪教的吧？”
小毛听了，立刻就发飙了。
“修仙？真是笑话，就因为这个，他就要把死去的那些人真相都掩盖了？”
我也难以置信，但是至少比小毛要理智。
“据说，里面还有很多财宝，他说，他只要修仙的方法就行了，物质对于他这个职位来说，也不缺~”
这么说来，那让我追查真相的，也有可能是墓穴主人了？目的就是为了拦截杭区长的阴谋？
当然了，他的死，也许也和这个墓穴主人有关了？
想到黄总被大毛附体，杭区长儿子中邪，也都是一定墓穴主人安排了？
“那墓穴你下去过吗？里面是谁的墓呢？真有长寿秘诀，这玩意儿还能死？还会有这墓？”
小毛此刻，杠精附体，一点点开始纠结起来了。
“不知道啊，这事儿好像一直成了他着迷的地方了，而且，死去的那些人，在他嘴里出来，都成了给墓主人的祭品，这样想了，心态上就更加魔怔了。”
照这么看来，他这项工作一定做的很完美，很隐蔽，可不管怎样，如今，他已经死了，一切也就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切的终结，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我和小毛，拉着叫花子和张图回去后，天已经蒙蒙亮了，这几天没有开夜车没想到熬夜熬得更彻底了。
小毛跟着叫花子去了天隆教的指定宿舍，商量着找几个高手去找紫云邪道，其实，也就是藤仙儿幻化的纸人罢了，但是，最起码，也得先救了人再做定夺。
我那车祸，正好保险公司还要检验车子，返修还是新车，连办理手续，带调查档案，最快也得一个星期，正好，我就可以大摇大摆休班了。
这期间，正好叫上舍老一起辅助小毛他们去辛城，一直以来，都是小毛对我付出着，如今，我也有了回报的机会了，这两天，还特意住在了舍老那里，顺便让他教给我点基础驱邪技能。
还给他分享了见到楚怀学的所见所闻，本来想着抽空接黎殇的，没想到，墨白老师，也就是他的干爹，已经出面保释了，这一切，我也就不再过多过问了。
坦白说，杭区长已经是最终boss，可他毕竟死了，黎殇本就是他的战线的，如今，我这个一直追查真相的，得知内幕后，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再掺和下去了。
就想着，赶紧解决了藤仙，估计一切也就恢复平静了。
至于大猫，它也就是到处躲避天劫，而且，杭区长已经死了，它肯定也无暇去找麻烦了。
可我和小毛一行人来到辛城的北区后，看到这一片密集的工厂后，大家才彻底蒙了。
因为他是夜里逃出来的，所以，没记住哪天街，这下好了，北区全都是皮革加工厂，大大小小，经营的，荒废的，各自都有自己的特色。
羊皮翻新加工厂、新鲜猪皮磨毛厂、废旧皮头二次发酵基地、阿森手工制皮衣工厂等，除了招牌不同，其他排面，包括墙外面粉刷的蓝色漆料都是一样的。
“毛哥，你这？咱们从哪个开始下手？”
叫花子带头，把他们叫字辈的高级打手带来了八个，真的来到这出事地方，他还是很积极的。
“我擦。要不是上半年整体规划，为了治理环境污染，废水排放，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集中，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得相似。”
此刻说什么也晚了，舍老直接掏出风水罗盘，开始向着周边进行风水、空气、地理位置得对比了。
“还是有个大师跟着方便。”
小毛说着话，就自己下了车子，打算在周边转上一转，我急忙拽住了他。
“先别出去了，咱们这两辆车子停在这里，本就亮眼，你再下去，直接就暴露了，毕竟，敌人在暗，咱们在明啊！”
舍老没说话，对着我点了点头。
而小毛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行动了，只能等着舍老的结果了。
“这里没有！”
十分钟后，舍老才出了声。
“不会吧，是不是位置测量的有误差？要不，您下车再试试！”
电视剧里，以往测风水的，都是举着罗盘这里转转，那里转转，而舍老，就是靠在车窗边，开着窗户，单手在外面晃了晃，别人看在眼里，既没有那种专业感，又觉得不精确。
加上舍老说没有，一下子，叫花子就沉不住气了，开始质疑起来。
“嘘，不是说不能下车吗？要不，直接把车子往里面开一下？或者，换到一个高处的位置？”
见舍老没言语，小毛说完，就对着司机摆了摆手，指向了对面的那个高坡位置。
十分钟后，舍老开口道，“回去吧，确实不对。”
“小毛，你想想，别的地方，有没有类似的，这样的环境，或者工厂？”
我是不会质疑舍老的，也希望小毛再多提供点线索。
“这个，我，就这点印象了，要不，我去帮派里面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逃出来，或者，他们有没有私下联系、跟踪那个邪道的？”
“行，那你说地方吧。”
此刻，司机也开了口。
接下来，我们直接从城北转到了城南，一个电玩城。
这里是个五层的电玩城，一楼都是儿童乐园，二到五就是成人游戏机、老虎机等电玩。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车里等下。”
小毛还是这金牙妆，也算是掩人耳目了，万一帮派有内应，他岂不是刚逃出来，又进去了。
“我和你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看小毛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忽然，身后响起了铃铃铃地声音，我还以为是车上人的收机，可我回头一看，是舍老手里的罗盘。
“快，拦住小毛，邪物就在附近。”
听到舍老出声阻止，我快速地追上了跑到门口的小毛。
“赶紧撤，舍老说这附近有问题。”
小毛撒开了我的手，“不行啊，这里头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啊！”
刚走进大厅，我俩就被里面的客流量给震惊到了。
“不是说，已经群龙无首吗？”
我也好奇呢，忽然，看到正中央的旋转楼梯口，还立着一个红色牌匾，上面写着，‘因房租到期，特此声明，全场八折活动’。
“可以啊，还拉活动了呢，谁有这头脑？真是绝了。”
小毛也自叹不如。
“二位，请问有什么需要，二到五楼也是八折哦？”
忽然，一个男服务员靠近了我们，就像迎宾一样弯着腰伸出了请的手势。
“九斤？”
“你怎么知道我的艺名？你是？”
这个男服务员叫九斤，是小毛的一个手下叫江子川的表弟，是才加入了昌哥帮派，上个月在聚会上见过。
小毛对着他挤眉弄眼一番后，故意挡住了金色门牙，“你猜猜？”
九斤这人记性不好，可小毛是二把手，肯定是牢记于心的，顿时反应了过来，尤其是看到小毛那洒脱的小动作，还有自恋的声音，就肯定了。
“二，二把手？毛哥？你不是被？”
九斤还没说完，小毛对着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逃出来的，长话短说，现在，这电玩城谁负责，有没有其他四位高层的消息？”
小毛压着声音，询问着九斤。
“嗯，我知道。”
九斤点了点头后，小毛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我们三个现在大厅柱子后面开始聊了起来。
“毛哥，你不用这么低调，现在造伦回来了，他得知这些后，当天就高薪聘请了一个大师，直接冲进了北区工厂，还和那个邪道大战了一番呢！”
“我去，我怎么把造伦给忘了，他回苏州老家奔丧去了，幸好，幸好，那后来呢！谁赢了。”
造伦是负责帮派业务这块的，和二把手财务差不多，息息相关吧，不开拓业务，帮派养人就吃力。
这昌哥发家，不像津津的古爷，靠的是生鲜，肉食类，民生类，永远都是旺季。
他昌哥发家就是娱乐行业，最早也是到处躲避检查，什么推牌九，扑克、麻将、赌石等各种赌博，现金交易等，黑道事业，之后，才慢慢取缔了很多违禁，然后发展到了线上，走上了正途。
如今，就是电玩，歌厅，整个辛城，都是他们垄断的产业。
造伦老家在南方，本来就是奔丧，就出去了一个月，如今回来后，得知这么多麻烦事儿，第一时间就挑起大梁了，也着实不容易。
“走，去办公室？”
小毛想着去见见造伦，我忽然想到舍老的叮嘱，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襟。
“别忘了，刚才舍老的提醒。”
我刚说完，舍老就进来了。
“地下，地下有动静～”
舍老的罗盘还在呼啦呼啦地响着。
九斤道，“地下就是个杂物间？有什么问题吗？”
忽然，旋转梯下来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很有特点，但是，他这一身紫色衣服让我特别敏感。
也许，紫衣邪道太深入心里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这样颜色衣服的人，即使是一身紫色西装，也忍不住让我多看了两眼，从而，忘记了舍老说得危险就在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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