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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小毛跟着想法不统一，心里就窝火，这下好了，终于有出气儿的点了。
直接对着楼上叫嚣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
这是江爷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锅碗瓢盆地摔打声。
“是江爷爷家？小毛，咱还是把被窝卷，送上去吧！”
出于礼貌，我招呼起了小毛。
“送啥呀送，人家家务事儿，外人去了，不太好吧，再说了，这东西扔出来，明显就不能要了，感觉还有一股子骚腥味儿？”
说着，小毛就用脚丫子，踢了一下床单，这下可好，明明浅粉色的床单，上面却沾满了一大块绿色的粘性物。
一看就洗不下来。
难怪人家不要了。
“这什么玩意儿？就这事那腥气味儿？”
小毛捂着鼻子，又踢了两下。
佳佳也好奇地上前看了一下，还忍不住翻看了枕头和被子。
上面都是这种东西。
“这是血迹吗？虽然颜色不一样，粘稠度也不同，可也就是这种味道了。”
我也不知道是啥，但血腥味还是闻得出来的。
“绿色的血？吃菠菜吃多了吧！”
小毛漫不经心道，双手还插进了裤兜里。
看样子，人家故意不要了，这么脏了估计前脚送上去，后脚还得扔了。
“这个？这个确实是血浆。”
佳佳此刻也开了口。
“什么？什么东西会？是绿色血？真的有咱们不知道的稀有血型吗？”
我也不懂这些，都说皮肤颜色，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血液也有分类，确实孤陋寡闻。
“应该和宝刚大哥，一个样。”
什么？
小佳佳的话，立刻让我和小毛都震惊了。
“还等什么？赶紧上去呀？”
小毛此刻比我和佳佳都积极。
我们来到扔东西的二楼东门的住户。
开门的竟然是江老爷子。
“江爷爷，刚才，那东西？”
我尴尬地开了口，江爷爷此刻也是面露倦容。
“哦，没事，一会儿我下去收拾。”
“您腿脚不方便，要是用的话，我们这就帮你捡上来？”
我看江老爷子神色不太好，于是，急忙想着安抚一下。
“不要了，不要了，拿走…拿走……”
声音从里屋传来，虽然是个男声，可中气能感觉出来，有些不太充足了。
此刻，佳佳拉了拉我的衣襟道，“哥哥，还是那个尸气味儿。”
看着佳佳皱着眉头的样子，肯定没有说谎。
想到刚才那铺盖上的一片片的绿色粘液，我就沉不住气了，“江爷爷，家里有人中毒了吗？刚才扔下去的铺盖上可都是毒血啊！”
江爷爷虽然耳朵有点背，但是看到我紧张地神情，还有那仿佛听到了‘毒血’的字样，还是说出了实情。
我们进屋后，和去宝刚家一样的布局，包括装修的背景墙、地板砖，也都是一致的。
区别在于严宝刚家是一楼，而江爷爷家是二楼。
而且，这房子还是江爷爷给他儿子买的，也就是说这房子里住着他的小儿子江少痕。
江少痕是江老爷子的小儿子，他上面有三个姐姐，也都结婚了，只留下这个单身的小儿子，虽然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可还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个女朋友，把江老爷子急坏了。
江家按照辈分，江老爷子这一支属于最大的，可在外人眼里，他是个主持事宜的老前辈，可在家里，因为这个小儿子，还真没少操心。
我们简单聊了几分钟，等见到了江少痕，他已经躺在椅子上奄奄一息了。
只见椅子旁边的地上，还在滴答着绿色粘性地血液，而江少痕的脚脖子上，却被划开了一个食指长度的口子。
他整个身体，虽然只裹着一件米色睡袍，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暗暗发青了。
这点不用说，和宝刚大哥一样。
“佳佳，快，看看，血能不能止住？”
这场景，任谁也不能不管啊！
“现在人已经僵了，血也不流了。”
佳佳先看了看江少痕的伤口，然后在周边用银针刺了上去。
接着，绿色粘液再次滴答了起来。
整个人也好像有了点气息。
“痒、好痒……”
说着，他就要去拔伤口上的针。
佳佳急忙给他手腕也来了一针，顷刻间，他就停在了原来的动作上，继续靠着椅子。
“就说得出门运动、运动，不听话，看看，身上都发霉了。”
显然，江老爷子，还对眼前的景象一无所有，更不认为，这绿色的粘液，就是自己儿子的鲜血。
我简单给江爷爷在纸上写了写，让江爷爷自己看了看，这下他急了。
“我，我以为，他天天打游戏，不出门，不见阳光，也不锻炼，所以，那床单才会发霉，他刚才打电话让我送新的，我不肯，想过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门都没有给我开。”
此刻，眼前这个老人家，是多么地无助，多么地可怜。
想想，这个江老爷子都快七十了，还要照顾这个‘没有断奶’的小儿子，也确实够难为他了。
看小佳佳把延缓僵硬地符纸贴好后，小毛和我扶着江爷爷再次来到了客厅。
“这事儿既然我们管了，您就放心吧，咱们还是赶紧说说，他最近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小毛直脾气，刚坐下，就开门见山。
“我，我这也半月没过来了，哪里知道他接触了什么？”
小毛问得详细，可架不住，江爷爷就没有过来，这次小儿子出事，也是因为他要求换新铺盖，才把他找来的。
平时，江爷爷就住在村里，也就是小区南边的江家胡同里。
不过，这样看来，这个江少痕并没有参加萱萱的葬礼。
可以肯定的是，江少痕和严宝刚，都接触过相同的东西，或者，去过相同的地方。
“那他平时爱去哪里？爱和谁玩儿？”
想到一切可能，我还得再问问。
“没有，没有，他就是个标准的‘家里蹲’，平时下楼扔垃圾，都很少的，更别说出去转悠着玩儿了，我敢肯定，他一定没出去过，更没有接触什么人。”
这一点，江爷爷还是可以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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