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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泠道:“婶婶,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关叔叔呢?“
“关叔叔?谁是你关叔叔?”
“关雪寒大叔啊,婶婶难道连你夫君也不记得了吗?”
“夫君?”欧阳柳春看向红泠,迷茫的眼神越发迷离,白希珍走过来,伸出手掌抵到欧阳柳春的后脑,缓缓输入一些内力,帮助她冲击头上的神庭穴,欧阳柳春顿感头脑一阵恍惚,竟然昏厥过去。
红泠看向白希珍,白希珍摇头道:“不用担心,她只是一时气乱攻心,我帮她梳理下她就会回复神智,咱们先找个落脚点歇息一下吧。”
此刻,茶亭内一片狼藉。胡鲁等人带来的手下,已经十去其七。反倒是洪闲秋带来的骑兵因为在外围厮杀,反倒死伤轻微。洪闲秋此刻已经将公主解救,带着剩余的骑兵紧紧围成一团。残余喽??吹桨紫U浯蠓⑸裢??胖?勒飧隼咸??睦骱Γ?裁蝗烁易枥埂I忱锓苫炻抑性饬艘患且舨ǎ?换鞫弦煌龋?蟀肷?僖卜刹黄鹄戳恕:?吃蚋觳仓辛艘患且舨ǎ?先ヒ槐郏?菜闶堑昧吮ㄓΑ0紫U浔?鹋费袅?汉秃煦鲋褚蹲吖?ビ牒橄星锘岷希?谌私?氪镗喑悄谡腋隹驼蛔∠隆
红泠和竹叶儿将欧阳柳春安置到客栈,二女将其身上的衣服脱下清洗,又打来一盆温水,二女帮欧阳柳春梳洗。毕竟都是女人,哪个女人不爱干净呢?欧阳柳春很快就在客栈内醒来,见到二女在身前伺候,先是一愣,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俩是谁家的闺女呀?“
红泠一听,很是高兴,欧阳柳春此刻神智恢复了清明。躬身施礼道:“婶婶,我师父是白筱天,此番奉师命前来天山寻关叔叔。“
“哦,你是白大哥的徒弟呀。你是小铃铛吧,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哦。“欧阳柳春一脸慈祥地看着红泠,一手轻轻抚摸红泠的头发。
红泠道:“我是铃铛,婶婶你为何会在这里呀,关叔叔呢?“
欧阳柳春面色惨淡,叹道:“你关叔叔……已经……已经没了。“
什么!红泠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关叔叔武功绝世,他怎么会……“
唉,欧阳柳春道:“我得这失心症也正是因此啊。“欧阳柳春娓娓道来,原来,这夫妻二人年轻时便经常斗气,二人各带一个孩子曾经十几年不来往。后来年纪大了,二人火气渐消,决定复合。可在一起没多久,又使脾气。于是,关雪寒常年住在托木尔山山巅,而欧阳柳春则一人住在山下集镇。前不久,欧阳柳春突然心血来潮,上山去探望关雪寒,结果到了山巅,只见关雪寒倒在雪山之巅,而随着关雪寒一同返回的欧阳雨飘也不知去向。欧阳柳春急忙救治关雪寒,可斗了一辈子气的夫君,一句话也没给她留便撒手人寰。欧阳柳春原本因为雨侬的事已经气血大伤过一次,此次见夫君惨死眼前,一时,内心急火攻心,走火入魔。黑发一日变白,自此天山附近便多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白发魔女。
红泠听到噩耗,想起关雪寒为人爽朗,数次相助于她和师兄,一时,泪眼汪旺,抽泣不已。哭了片刻,红泠问:“婶婶,你可知道关叔叔是被何人所害?“
欧阳柳春摇头,“你关叔叔当时,身上并没有伤口,他似乎是被内力所伤。“
“关叔叔内力绝世,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凭内力击伤关叔叔。“
白希珍道:“你别忘了,六年前,你关叔叔是受过伤的。“
红泠想起来了,当年,关雪寒被魏孤行伤了一条经脉。可即便关雪寒一条胳膊不灵活,这世上能胜他之人还是寥寥无几啊。
欧阳柳春眉头紧蹙,眼含泪水,道:“我夫妻一辈子不和睦,总是吵吵闹闹,现在来看是何等愚昧。人不到分离时,不知对方的好。只有诀别了,方知道对方的珍贵。“
红泠想起此行的任务,问:“婶婶,当年随着关叔叔一同前来的丸目长惠呢?“
欧阳柳春想了片刻,道:“当日,我痛失夫君,女儿也下落不明。我一急之下,并未想起那个人来。不过,后来我葬下夫君,一把火烧光了山巅住宅,当时的山巅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
红泠看向白希珍,白希珍道:“看来,丸目长惠也凶多吉少,老魔此刻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
欧阳柳春不解地看向白希珍,“什么老魔?“
白希珍便将自己一行前来天山的目的,简略讲给欧阳柳春。
“这么说,我夫君雪寒之死,是幕后解救老魔之人干的了。“
“应该错不了。只不过,这个人能杀死你夫君,他的本事倒也不小啊。“
竹叶儿在旁道:“婶婶,关叔叔惨死,而雨飘竟也同时失踪,我想一切答案,你的宝贝女儿一定知道。“
雨飘?说起这个名字,欧阳柳春脸上现出悲愤之色。“我的乖女儿,你好狠的心啊,你杀死自己的亲姐姐,又害死自己的亲爹,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说到这里,欧阳柳春的面色突变,一双眼睛射出厉芒。红泠发现端倪,急忙大叫:“娘,她……她要失心疯了……“
白希珍迅速出手,一掌贴到欧阳柳春后脑。欧阳柳春神色立即缓和下来,她急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众人,眼神复归青明。道:“多谢大姐,我如今走火入魔越甚了。前不久,还能勉强控制心智,一日最多疯个一两个时辰,近日来,有时一疯就是大半天。唉……大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白希珍说:“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欧阳柳春道:“若不是,我心怀为雪寒报仇之心,恐怕我早就死了。可是……现如今的我想报仇,几乎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想请大姐出手,助我早登极乐。“
红泠忙道:“婶婶不可以……“
欧阳柳春苍凉一笑,道:“我这样子,只会为这世间带来不幸。“
“可是,你走了,谁为雪寒大叔讨还公道呢?“
欧阳柳春道:“唉,这件事,我想请你回去告诉白大哥,请他为我夫君主持公道。想我夫君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白大哥,他一辈子也与白大哥交好。我想,我这点不情之请,白大哥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婶婶……“红泠看到欧阳柳春这副悲惨的样子,忍不住嚎啕大哭,道:“总会有办法的,婶婶,你难道不想去找回雨飘吗?你可只有这一个女儿了呀。“
欧阳柳春被红泠一席话,唤起了母性,同时也唤起了生的愿望,是啊,女子为母则刚。关雪寒身死,雨飘失踪,这两件事的双重打击下,终于让原本因为雨侬之死而心伤不已的柳春彻底被击溃。自此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行走于世间。杀了多少人,她自己完全不知道。甚至在她作孽过的地点,等她清醒过来,看到她亲手泡制的一出人间惨景时她还跟着伤心流泪。只不过,旁边的人当她是魔,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罢了。
白希珍道:“我们此来,一是要确认丸目长惠的安全,二便是找到你的闺女雨飘。眼下,想知道答案,就只有找到你女儿这一条途径了。“
红泠见欧阳柳春被自己说动了,也道:“是呀,婶婶,现在的问题都在雨飘身上,只要找到她,我想关叔叔、丸目长惠和忘愁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忘愁?欧阳柳春不解地看向红泠,这个名字她听起来很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红泠道:“是的,忘愁应该是这世上雨飘最关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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