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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还多问了一嘴,为什么不用武威钱庄的银票,非得弄一家名都没有听说过的,还在山西路的小票号?对于这个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的有夫之妇,蔡师爷的耐性明显比对自己正室好的多。这事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武威钱庄是全国通存通兑,信誉也是最好的。
但武威钱庄的背影太深,也太过于危险。若是将钱存进武威钱庄,他前脚存进去,后脚有心人就能知道。一旦被有些人知道了,他拿了这么多,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甚至还会牵连到她们全家。而这家票号虽小,可信誉方面不用操心,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所有的银票,都是存的这间钱庄,她这三瓜俩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时候刚得了儿子的蔡师爷,在她那里休息的时候,还很得意告诉她。自己这些年,虽说只是挂了一个师爷的名头,可却是他主子在西北的主事人之一。权势上虽说比不上卓如孝,可钱上却不差。
去年大旱,他们向陇右倒卖赈灾粮食,一下子就捞了几十万贯。延安府去岁虽说没有粮食,可肤施郡公府有。郡公府有把柄在卓如孝那里,借得两万石粮食轻而易举。他名下有一座便是卓如孝,都不知道的煤矿,所产的煤都卖给了铁场,更可谓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这位知县夫人说的这些,却是其他官员都没有供出来的。这位知县夫人,别看给那位蔡师爷儿子都生了一个,可胆子并不大。被审讯的人一吓唬,便有什么说什么了。就连她与卓如孝怎么勾搭上的,又如何被迷惑,甚至一个月都要在蔡师爷在延川的住处,私会三五次
在勾搭上蔡师爷之后,便不再让自己丈夫沾边。直到发现自己怀孕,为了掩盖真相才与自己丈夫同床。不过,卓如孝的事情她也知道的不多。那位蔡师爷虽说很宠爱她,但并非什么事情都与她说。她唯一知道的是,黄琼在延安府休息的那座园子,主人就是卓如孝。
那里养的江南女子,都是他苦心收集来的玩物。不过这个卓如孝性子极其霸道,园子里面的女人任何人不得沾染。包括他的亲信,也是一个样。去年园子里的一个女子,与一个乐师私下里面好上,结果被他发现。男的被当着园子里面所有人的面,放狗活活的给咬死了。
至于女的,则被卖到了最下九流的窑子里面,并且永远都不得赎身。而除了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之外,关于卓如孝她所知唯一的事情便是,卓如孝每年都要几个已经成家,甚至是有了孩子的妇人,送到长安去。去年更是趁着大旱买了二十多个,至于送给谁,她就不知道了。
看着延安府属下官员,还有他们夫人的口供,黄琼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这些官员如果按照朝廷的定制,一个削职为民都是最轻的。可若是都按照朝廷律法来,这延安府恐怕除了一个郑纲,还有也得压着,更不敢在做什么手脚。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被皇帝这番操作弄得有些蒙的高怀远。甚至一度怀疑,自己那个外公是不是倦政,准备退位做什么太上皇一类的?
搞不好,等自己这个舅舅回京,就是老爷子传位之时。不是有了这么一个心思,怎么连这位舅舅回京都等不及,这个时候就昭告天下不说,还弄出这么一番骚操作?虽说因为年纪还小,在对待某些事物的理解上还有些稚嫩。可毕竟出生在勋贵家族,有些东西不用学就会。
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恍惚的这个外甥,黄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黄琼这么一拍,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的高怀远,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位眼睛里面,一向一粒沙子都不揉的舅父面前走神了,连忙跪下来请罪道:“怀远居然君前失神,犯了欺君之罪,还望太子爷恕罪。”
高怀远的称呼,将黄琼倒是搞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老爷子,在太祖陵前册立为储君。摇了摇头,将这个外甥从地上拽起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那些没用的做甚?你我甥舅之宜,不是换了地位便能够改变的。无论我怎么样,你不都是我的外甥?”
听到黄琼这话,高怀远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末将虽说与太子是甥舅之亲,可说到底也是君臣大义。太子是君,末将是臣,这君臣之礼断不可废。太子爷,今后这甥舅的话,不能再说了。太子不拿末将当外人,但末将自己要有些分寸。不能因为甥舅,便忘了君臣。”
而看着自己改了称呼之后,神色有些低沉,貌似不是太愿意听这句太子爷话的这个舅舅。高怀远有些好奇,却又不敢问出来。而对于这个家伙一脸的迷茫,黄琼淡淡的道:“冷暖自知啊,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得。这个位置现在就是一个火盆子,谁现在坐上去谁遭罪。”
说罢,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的黄琼,拿起自己书案上的折子与手谕,交给高怀远道:“折子马上八百里发出去。至于这个方案,等安抚使他们回来,让他们酌情处理了便是。延安府诸州县所缺官员,出知州外从陕西路诸有司衙门之中挑选出来,尽快的填补上。”
“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我不求他们挑选的都是能员干吏,但也要踏实肯干的。若是为了一点钱,或是为了其他目的,朝廷的官职当做人情送了出去。选出的都是一些昏聩不明,或是只知道捞钱的人去赴任,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脑袋,够不够去为那些人做担保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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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若是那些官在上任之后,有贪赃枉法或是昏聩无能的,我这个监国亲王不问别人,只问他安抚使司、按察使司和御史台算账。我不想搞什么株连,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延安府去岁大旱,如今元气远还尚未恢复。又经历了此次动荡,非能员干吏不足以胜任。”
“我虽不拘一格选人才,但我要的是人才,不是庸才,更不是蠢才。那种不求功,但求无过的人也不行。还有,让他们八品以下的官员,都从延安府本地的举人那里选。不要好处自己都吞了,也要多考虑一下诸州县仕子的想法。读书人若是乱了,那就会引发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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