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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红芙怔愣地点了下头,随即走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她还奇怪地看了苏婉倾一眼,好像还从未看过小姐对谁是这种态度。
红芙回来,走到苏婉倾跟前的凳子上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婉倾见她憋得辛苦,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解释道:“惠妃赏赐的婢女,不必放在心上。”
红芙低着头,没敢转身看苏婉倾,“小姐在宫里的时候,是不是受了她的欺负?”
苏婉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忽地笑了起来,“你想什么呢?你小姐是那种被人随意捏扁的人么?”
红芙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苏婉倾枕着手臂,撑起了一条腿,“晚上煮点绿豆百合汤吧。”
清心去火。
夜晚,星子高悬,月光透过窗户泻了满室。
穿堂风阵阵,暑气也消减了大半。
原以为回来之后能睡个好觉,结果苏婉倾在床上躺了半天,却依旧没有睡意。
她听着隔壁红芙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穿了鞋,披上衣服,打算一个人去外面走走。
刚出了房门,突然听到厨房的反向,传来一阵??的声响。
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借着月光,看清草堆上坐着一个幽暗的身影。
苏婉倾目光一凛,立即朝着黑影的方向闪了过去,长腿一扫——
黑影始料未及,伸手格挡但终究慢了一步,登时被苏婉倾踢倒在了地上。
苏婉倾又是一脚,对准黑影的胸口踹了过去,这回却被黑影稳稳接住了——
“王妃!是我,寒砚!”那黑影声音痛苦地喊道。
苏婉倾顿时一怔,连忙收了脚,弯腰将那黑影拉了起来,尴尬道:“怎么是你啊?”
寒砚捂着手臂站了起来,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师父这脚力着实厉害啊!”
苏婉倾撇了下嘴角,随即转身走到房中,用毛巾取了块还没化完的冰块出来,贴到了寒砚的手臂上。
“嘶——”寒砚顿时凉得抽气。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苏婉倾不解道。
寒砚尴尬笑了一声,露出整齐的牙齿。
“我不知道师父已经回来了,以为这园子里只有红芙姐姐一个人,这里偏僻守卫少,我担心不安全,便过来守着了。”
苏婉倾抱着手,打量了寒砚片刻,笃定道:“这是长风的意思吧。”
寒砚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师父你都知道了?”
“哼,”苏婉倾鼻间溢出一声冷哼,得意道:“整个王府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寒砚低着头,忍住嘴角的笑容,“自然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
目光不经意瞥到脚边一个黑坛,苏婉倾脚尖踢了踢,听到里面液体流动的声音。
“哦——”寒砚还没来得及解释,便看见苏婉倾弯下腰,拔掉了坛口的塞子,一股清冽的酒香顿时充斥着两人的鼻间。
苏婉倾抬起头,惊诧地看了寒砚一眼,“你来守夜,还带着酒?”
“不是,师父。”寒砚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这是长风哥为了感谢带给我的,我没打算今晚喝。”
苏婉倾蹲到了酒坛边,“你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么大的酒瘾?”
寒砚低着头,心虚道:“我只是刚好拿着过来了,没想着一次就喝完。”
苏婉倾看着酒坛里那一圈圈荡着月光的涟漪,“你还没喝过吧,要不师父先替你尝尝这酒好不好?”
这是醉仙居的忘红尘,怎么可能不好?
但是寒砚对着苏婉倾,却是不敢说不的。
他笑了笑,道:“好啊,那便有劳师父了。”
苏婉倾端起酒坛,仰头尝了一口,随即舔了下嘴角,目光透着一丝惊喜,称赞道:“好酒!”
“谢谢师父,既然师父已经回来了,那徒儿便先回去了。”寒砚说着便要取回酒坛。
苏婉倾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却没有松手。
“好徒儿,既然你今日不打算喝酒,不如就先把这坛酒借给师父吧,师父改日再还你。”
寒砚无奈地叹了声气,失笑道:“您是我的师父,寒砚孝敬您都来不及,那还能真的要您还酒啊。”
他说着松了手,酒坛重新回到苏婉倾的手中。
苏婉倾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徒儿,师父没白疼你。”
寒砚扯了下嘴角,拱手道:“那师父喝完酒好好休息,徒儿先走了。”
苏婉倾点了点头,看着少年的身影,有些不忍。
“回来!”她出声叫住了寒砚。
寒砚不解地回头,“师父还有何吩咐?”
苏婉倾单手搂着酒坛,月光下,含笑的眼睛散发出盈亮的光泽。
“虽然你还在长身体,不能喝太多酒,但是偶尔喝一点,也没多大关系。”
苏婉倾豪爽地拿目光点了下厨房的方向,淡笑道:“拿碗来。”
她说着,拎着酒坛,走到院子里的桌子旁坐下。
寒砚闻言顿时面色一喜,忙不迭地转身回到厨房,找出一只空碗来,双手稳稳地捧着碗走到苏婉倾的跟前。
苏婉倾大度地给寒砚斟了满满一碗,似乎是忘了那酒刚刚是舔着脸从寒砚手里要回来的。
寒砚倒是毫不在意地接过,灌了一口,因辛辣皱了皱眉,但随即又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再抬头,又看见苏婉倾直接端着酒坛干了。
寒砚:“……”
“师父,你这么喝,很容易醉吧?”寒砚忍不住皱眉提醒道。
苏婉倾将酒坛放到桌上,用袖子揩了揩嘴角,不耐烦道:“要么留下来喝酒,要么老实回去睡觉。”
寒砚:“……”
他打量了一眼苏婉倾的神色,小心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苏婉倾顿了顿,眼里的黯淡一闪而过,失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说完又举起了酒坛。
寒砚轻叹了一口气,看苏婉倾那个架势,也不敢轻易离开,只得坐在一边,默默地守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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