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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还不是一样。”楚玄墨侧着脸道。
月光透过窗户，苏婉倾能看到男人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戏谑的弧度。
苏婉倾：“……”
苏婉倾一噎，强硬地解释了一句：“我认床。”
楚玄墨不予置否，侧过身，目光灼灼看着她，“既然都睡不着，不妨做点别的事？”
苏婉倾看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觉得那就像是黑洞，危险却又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她目光不自在地躲闪了下，“王爷怕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楚玄墨闻言剑眉微挑，随即胸腔因笑声发出阵阵共鸣。
“本王说的是秉烛夜谈，”楚玄墨意味深长地眯了下眼睛，“你想的是什么？”
苏婉倾：“……”
苏婉倾气得嘴角直抽抽，她胸口起伏道：“大晚上地聊什么天，越聊越睡不着！”
说着气闷翻了个白眼，转身拿后脑勺对着楚玄墨。
楚玄墨敛下嘴角的笑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本王与你合作吗？今日何不趁着机会，好好跟本王说说你的计划？”
苏婉倾闻言微怔。
一直以来，她确实不惜余力地想让楚玄墨认清苏婉柔的真面目，不说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但至少不会成为她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如今楚玄墨确实不再盲目相信苏婉柔的话，可苏婉倾心里却依旧拿不准，尤其是知道太后跟楚玄墨的约定之后——
若是自己真的说了要取苏婉柔跟楚玄漓等人的性命，才能复仇，楚玄墨是否会觉得害怕，是否还能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苏婉倾暗暗抓紧了衣袖，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变故，她确实不敢再那么冒进了。
再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冷静——
“太晚了，王爷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早点休息吧。”
苏婉倾看不见的方向，楚玄墨的眼底黯然一闪而过。
终究还是信不过本王么……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说得也有理，那便改日再谈吧。”说完便平躺回去，阖上了眼睛。
刚刚的话题过于严肃，反而让苏婉倾心情平静了下来，没过多久，终于感到几分疲倦，进入了睡眠。
翌日。
苏婉倾醒来的时候，楚玄墨早已离开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闭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红芙，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差一刻到巳时。”
低柔的声音顿时唤醒了苏婉倾所有的理智，她倏地睁开眼，看清说话之人正是鸢儿。
苏婉倾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红芙呢？”
“应是为王妃热早餐去了。”鸢儿低着头，试探地问道：“王妃是否需要奴婢打水给您洗漱？”
苏婉倾这两天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鸢儿确实也没多少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不过就是趋利避害，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
能打发走最好，实在打发不走，就让她别危害到楚玄墨就行，所以也没必要弄得太难堪。
“嗯，”苏婉倾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去吧。”
“是。”鸢儿颔首离去。
不知是不是幻觉，苏婉倾似乎听出鸢儿那一声“是”中，透着一丝欢快之意。
这被自己使唤着，还能这么高兴？
不过鸢儿便打了一盆洗脸水过来。
苏婉倾正在刷牙，指了指洗脸架的位置，含糊道：“放这儿就行。”
“王妃早上想喝什么茶？”鸢儿放下脸盆后问道。
苏婉倾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也不知道楚玄墨这儿都有什么茶。
“不必麻烦你，我都替王妃安排好了。”红芙板着脸，端着托盘擦着鸢儿的肩膀经过。
鸢儿身形被撞的踉跄了下，闻言却是怯怯地看了一眼苏婉倾的方向。
见苏婉倾没吭声，心里也明白了苏婉倾的意思，她垂下眉眼，沉默地走开了。
苏婉倾视线从鸢儿瑟缩的背影收回，落到了红芙怒气腾腾的脸上。
“怎么了，大早上的沉着一张脸，谁得罪你了？”
“好脸色那都是给人看得，谁对着一个白眼狼还能笑得出来？”红芙故意将餐盘放得很大声。
走廊外，鸢儿的背影顿时一僵。
“小姐，我都知道了，”红芙噘着嘴，替苏婉倾感到不值，“她那样对你，你干吗还对她这么宽厚？”
“哎，”苏婉倾叹了一口气，将刷牙的器具放下，“她也是身不由己，更何况她也没有把我怎样……”
“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红芙拧着眉，小声道：“她长了那么副狐媚样，还天天在王爷的眼前晃荡，指不定哪天……”
苏婉倾唇角微弯，抱着手道：“你是觉得你家小姐长得不咋样？”
苏婉倾说完脸上的神情顿时出现一瞬间的凝滞，怎么听到红芙的话，就下意识跟鸢儿攀附起容貌来了，她以前什么时候在乎过容颜？
“啊？那倒没有，我家小姐的样貌，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红芙仰着下巴道。
“这不就结了。”苏婉倾扯了下嘴角，心里却没有几分高兴。
她倏地意识到，她自己对楚玄墨的在乎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重，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苏婉倾索然无味地吃起了早饭。
还没吃完，管家进来说道：“王妃，相府传话让您过去一趟。”
苏婉倾放下勺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可有说什么事情？”
管家躬身回复道：“王妃，今日是您生母的冥辰，相府特意请了法师为她祈福，说血亲在场，才能更好地抚慰亡灵。”
苏婉倾微微敛眸，猜想是自己在宫里的一些事情传到了左相的耳朵里。
那位薄情寡义的“爹”，总算是想起原主的生母了。
她虽然与那位赵夫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但赵夫人毕竟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她过去祭拜一番也无可厚非。
“你去通传一声，我换身衣服便过去。”苏婉倾吩咐道。
管家闻言却并没有立即应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婉倾见状，略一挑眉，“管家有话直说。”
管家淡笑着提醒道：“王妃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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