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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相逢，人家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林雪琼盘算，明天过去监工，顺带给姜宁柏送点礼物聊作感谢。
接触下来，林母越发觉得小姜人品不错。
做事细心，跟谭师傅沟通的时候，也很有礼貌。
她带着孩子过去，多数时间都是让她带着孩子在楼下。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决定，让林母上去，他带着小孩子在楼下。
之前，他也是不知道新装修的房子，会有有害气体什么的，容易伤着小孩子。
那日听林雪琼说完之后，就多关注一些。
一来一往，跟林母也算是混熟了。偶尔也会说一些林雪琼的事，来莞城之后，林母知道女儿的事业上的事情不多。
倒是以前在老家，读书啊、生活之类的事，说了不少。姜宁柏也不嫌无聊，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
“你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又帮咱们买材料、有帮我带孩子的，中午来不及回来吃饭，他也给买了。小雨吃奶粉的热水，还是他去别人家给要的。”这样的人啊，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妈，别有人对您好一点，您就觉得非得把女儿嫁过去，才能安心。他报之以桃，我还之以礼不就可以了。”
明日，她多带着些礼物。再说了，以后都是邻居，指不定哪日就有找她帮忙的时候。
礼尚往来，不用非得以身相许。
林母还想撺掇几句，见她已经酣睡了。
也是心疼，外人都瞧着她光鲜亮丽，手底下管着几百号的员工，路上遇着熟人都会尊称一声林经理。
但是这辛苦，外人却是不知道。以前林母觉得，女儿家最好的归宿，也最赚钱的方式，就是嫁个有钱人。也指望林雪琼，能帮衬家里。
想把她的彩礼，给老二当娶媳妇的本钱，给老四当读书的本钱。
可来了之后，又宽慰她有出息了，又觉得当个女孩子，这么辛苦做什么。最后的归宿，还不是嫁人，给人家生儿育女。
这营生，也都便宜给别人了。
但这日日看下来，见女儿乐在其中，这心里依旧是矛盾，嘴巴偶尔也会说上几句。却也不会执拗。
孩子大了，她这个当娘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路，他们能自己走就走，不能自己走，当娘的再给指指。
“姐、姐，你看谁回来了。”八点刚过，汤建国一蹦三尺高，从楼下跑上来。
林雪琼刚穿好衣服，抱着小雨喝奶呢。见门口冲进来的人，忙着抱着小雨背对着门口。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你姐姐也是个女孩子，这么冲进来成何体统。”林母推着建国在门口，“什么事。”
换做是其他，建国也不会这么激动。拉着林雪琼到窗口，“那两个人回来了。”
那两个人？哪两个人。
林雪琼探头往下一看，这才瞧着是谁。
洗头房的姊妹，时隔多日倒是出现了。
把孩子交给母亲，这才跟着建国下楼。
洗头房已经改造成诊所，俩人站在门口呆愣片刻。也亏得建国把林雪琼叫下来，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林雪琼住在哪个房间。
“你们没事吧。”
不过月余没见，俩人消瘦不少。也没了之前的光彩，甚至看人的眼神还有些闪躲。
之前，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俩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光彩。
没顾客上门，俩人也坐在铺子门口，偶尔谈笑的时候，爽朗的笑声也会传到别人的耳朵。
倒是那日，当着众人的面被抓走之后，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又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教育，现在看到人，内心就会有很大的波动。
“你们……走之后，我打了传呼，也留了一阵子的房子。不过你们私人物品都有收拾好。还有空调等东西，也都按照市价折合成现金。”
阿凤把东西都拿出来，还有一个信封，里面有林雪琼利用的物品清单，后面有当时的二手物品市价。
原来俩人一直都是在接受教育，合格之后才给他们放出来。
就算是林雪琼不把铺子收回去，他们也没有能力，再把铺子开下去。
之前还担心，若是把铺子给他们留下，以他们俩人的性格，肯定要把租金给还上。但，俩人现在也没有那份能力。
没想到，林雪琼还给了他们一点，能保证现下生活的钱。
林雪琼虽是不欣赏他们的职业，可若非迫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走这条路。
“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沉默片刻，林雪琼率先开口。
阿娇准备去好姐妹的洗脚城，做洗脚小妹去。说完之后，再三保证，她这次是真的改邪归正，就做正经营生。
见她如此紧张，林雪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头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些日子的心路历程，她不知道，但见往日自信满满的人，此时有些畏畏缩缩，林雪琼也知道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小宁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以前做过文员，还算是有些经验。
现在俩人手里，就只有林雪琼给的这点钱。阿娇有投奔的对象，小宁想着，得尽快找个能包吃包住的厂子。
这些钱，还要熬上一个月才行。
“当文员赚的不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你能受得了？”阿娇垂头丧气，可还是开口。俩人以前过的日子，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每日赚的钱，也是一把一把的。都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想过简单平淡的日子，那也要他们能过下去才行。她虽是有了退路，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的苦。
给人洗脚这营生，也不是好做的。但若是做的好了，没准被哪个有钱人看中，至少未来还有点奔头。
而去当文员，跟给人当老妈子有什么不同。
“那又怎么办，我们这有前科的，若是让人知道，可能连正经的厂子都不会让我们去。”小宁哭丧着脸。
俩人被放出来的路上，都只顾着享受自由的空气。一直到林雪琼问到，这才想到还有以后的路要走。
姊妹俩人，蹲在地上就啜泣起来。
“要不然，我推荐你们去试试当销售。不过成与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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