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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绪不知道飘在天边的哪一处，直到她的脸贴在顾邈的胸口，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在顾邈的怀里抬起头，先是看到了他挺直的鼻峰，然后才是微闭着的有着长卷睫毛的眼睛。
从她的角度，意外地在顾邈的脖子上看到了一颗红色的痣，恰恰好好长在喉结的正中央。
他感受到权蓁看着他，开口：“再睡一会，还要很久才会回到嵊州。”
随着喉结的上下涌动，那颗红色的痣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一时间，权蓁被那颗红痣弄的有点晕，她从顾邈的怀里直起身来，很做作地干咳了一声：“不用了，我醒了，谢谢。”
“继续睡吧，”他睁开眼睛，在光线不太明亮的车内，他的目光悠悠：“刚才你睡的东倒西歪，好几次都撞到脑袋，在我怀里睡，安全。”
权蓁愕然。
她注视着顾邈那张英俊非凡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到顾邈的时候，她着实惊艳了一把，整个律所的小姑娘都来偷看顾邈。
这年头有钱人很多，但有钱又年轻又帅的不多见。
不过顾邈这样的，很难让人对他有企图心。
虽然他很和气，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霸道总裁那么暴戾，动不动就要拆人家的骨头。
他甚至挺爱笑，经常抿着唇就笑了。
但是他的眼神很冷，很有距离感，就像是从眼睛里生出一双冰块做的手，把人硬生生地推开了。
顾邈刚才这句话，权蓁分明咀嚼出了另外的意思，一语双关。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他喉结上的红痣上，忽然有些心烦意乱。
她摇摇手：“不用了，我醒了。”
顾邈没有勉强她，给了她一个抱枕，她抱在怀里，把脸贴在真皮抱枕滑溜溜的皮面上。
她还是挺困的，但后来睡不着了，车子过了修路的一段就开的飞快。
天空大亮，她看着外面极速倒退的景色，看久了再看向别处，到处都是一幅幅动图。
顾邈接了个电话，他用的是蓝牙耳机，手机就平放在膝盖上，权蓁看到屏幕上跳动着温苒的名字。
他懒懒散散地应着，都不说完整的话，只丢出几个零碎的字，就挂掉了电话。
隔着耳机权蓁都能听见温苒忍无可忍的声音。
可能连温苒都不明白，为什么她有颜有才有家世，白富美中的战斗机，可顾邈就是不爱她。
权蓁把脸转向窗口，继续看着窗外。
虽然好奇，但她不打算打听。
不打听委托人的隐私和感情，是她作为律师的准则。
在她心里，她和顾邈走的再近，他也只是她的顾客，金主。
就在权蓁看着窗外的景色困顿的要再一次睡去，顾邈忽然开口了。
“我替温苒跟你道个歉。”
权蓁回过头看着他一夜未睡也毫无倦意的脸：“顾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照片的事情其实我可以跟她解释清楚。”
“她很快就不是顾太了。”顾邈淡淡地说：“她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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