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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草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哦，胜男，名挺不错，挺有志气。”
“我挺长时间没看见她了，这冷不丁在梦里一见她还挺想她的。”
那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梦。
至少对于只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沈草儿来说，有意思极了。
因着兴奋，她气色都比沈锦刚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好。
沈草儿：“在我梦里，招娣过得也不错，就是离婚了。”
被纠正了也不改口叫胜男，加上‘过得不错，就是离婚了’这俩句话拼接在一起。
沈锦很难不怀疑沈草儿是在这儿阴阳怪气呢。
看沈锦眼神变了，沈草儿瘪瘪嘴：“我没别的意思啊，你不用这么护着招娣，我都这样了，还能对她干啥？”
沈锦这个防备外人的架势她看了还挺吃醋呢。
毕竟沈招娣按照血缘关系是她沈草儿的亲妹妹。
结果和她关系不咋样倒是和沈锦处得跟亲姊妹似的。
沈草儿：“她过得真的不错，出来进去的也开小汽车，我摸都没摸过，在我梦里她竟然都开起来了，可见我这个姐姐对她其实不薄，在梦里都照应她。”
此话一出。
不管是沈锦还是系统全都被说无语了。
沈草儿现在惨归惨，瘦也瘦，都瘦成皮包骨了，可这脸皮的厚度倒是一点没变。
不减反增。
沈草儿嘿嘿一笑：“沈锦，你其实挺有意思的，一逗你你表情就特别好玩。”
“之前是和你尿不到一个壶里，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现在没那些偏见了，咱俩这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我倒是觉得你这人还成。”
“至少看我的时候没那些假模假样的怜悯和同情，你看刚才，你还朝我翻白眼呢。”
“哈哈哈，你都不知道自从我被诊断活不长了，所有人看见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表情一句话惹着我让我难受。”
“就你不一样，你还朝我翻白眼，好像我啥事没有还是以前那个和你不对付的堂姐一样。”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整个人也呛咳出声。
沈锦无奈的上手帮她顺了顺气：“行了，别乐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着一个人被翻白眼还这么高兴的。”
简直让人不知道该咋应对。
沈锦：“你也别想太好，我也没完全把你当个正常人，不然我早骂你贱皮子了。”
沈草儿一边咳嗽一边笑说：“你现在不是也骂出口了嘛。”
沈锦：“行了，我和你斗啥嘴，你不是想说你做的梦吗？说完了？”
“没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沈草儿就是特别想把那个梦原原本本的说给沈锦听。
好像今天不一口气说完，死了都觉得遗憾一样。
沈草儿回忆着梦里的一切：“我梦到沈招娣日子过得特别好，也住大房子，也穿得特别好看，但是她面相不好，苦瓜脸。”
“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有个儿子，工作好像特别忙，家里边倒是雇了个保姆专门照顾她儿子。”
这样的生活，沈草儿想都不敢想。
自己没工夫带孩子还能让别人帮忙带，这是啥日子？
尤其想到她之前在唐家给唐家爷几个当牛做马，再想想梦里边沈招娣过的日子。
啧，一个天一个地。
她活得跟老妈子似的，结果她亲妹妹却是能雇得起老妈子。
沈草儿语气变得酸溜溜的：“啧啧，你说说你们一个两个的，为啥都能当老地主，哪怕只是个梦，让人看着都眼馋。”
沈锦心里好奇，忍不住抓重点问：“那你知道胜男姐为啥离婚不？”
“知道。”沈草儿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言，“她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她男人长得不错，看着也老实，可我在梦里边听见招娣拿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和她男人说话，她男人的声音就从那东西里边传出来。”
“也不能说是说话，应该是干仗，俩人吵得可凶了，好像是她男人指责她不顾家，就知道挣钱工作，家里没有家样儿，所以他就上别地方寻求家庭的温暖去了。”
沈锦无语，好嘛，就是出轨了还倒打一耙的无耻pua渣男呗？
这么一看沈草儿说得还真没错，她胜男姐眼光是不咋好，找个这样的。
沈草儿说得兴致勃勃：“那男的可真不是个玩意儿，在外边私生子都搞出来了还在这儿赖招娣。”
“说就想要个闺女，招娣不给他生，恰巧因为一次喝多了他让外头的女人怀上了，一想到有可能是他想要的闺女，他就没忍心让那女人把孩子打了。”
“梦里他俩吵架的时候应该是招娣发现她男人在外头有私生子且私生子都呱呱坠地了，这才跟疯了似的和她男人干仗。”
“她男人解释完私生子是咋来的之后还振振有词呢。”
“说没想到外头那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个小子，他一直以为是个闺女才留下的。”
说到这儿，沈草儿满眼都是鄙夷：“我当时就是在梦里不能说话，不然我都想抢过去跟那狗玩意干架。”
“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还好意思说以为是个闺女才留下来的，没想到是个小子特别失望，早知道早让外头的女人打了。”
“我呸，我分明都听着那狗东西说话的时候掩不住的得意，得意自己又有了个儿子，啥稀罕闺女盼着来个闺女，他就是扯犊子呢，说那些话糊弄沈招娣呢！”
一激动，沈草儿又开始咳嗽。
沈草儿：“咳咳，你知道那狗东西有多无耻吗？”
沈锦听到这儿也是压不住的在心里搓火。
闻言表情阴沉：“多无耻？”
沈草儿忿忿：“他竟然敢说心还在沈招娣身上，要把那私生子接回家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说外头的女人图的是他的钱，他心里有数，他知道错了，明白过来只有沈招娣这个陪他一起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媳妇才是最值得他珍惜的。”
“说只要沈招娣这一次原谅他了，他保准把外边的女人打发得远远的，让私生子一辈子拿沈招娣当亲娘。”
“还埋怨沈招娣，说沈招娣但凡多顾顾家，多关心关心他，他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儿。”
沈锦气到猛地起身，来回在病房里转。
忍了又忍。
到底没忍住蹦出来一句脏话：“我可去他的！”
沈草儿跟着骂：“对，去他的!”
沈锦：“后来呢？”
沈草儿：“后来沈招娣还算硬气，死活要跟那狗东西离婚，所以我才说沈招娣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离婚了嘛。”
“不是幸灾乐祸，是我觉得那样的男人，离婚了日子能过得更不错，要是真被说服了捏着鼻子把私生子认了，那不一辈子犯膈应，难受日子过一辈子？”
沈锦没看出来沈草儿还有这觉悟。
倒是对她颇有些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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