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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握着手机的莹白手背上,暴起来一根根青筋,就像是干枯树叶叶子腐烂后,裸露在外的脉络。
许白栀压低声音。
对着手机里急切的说道,“杜文仲,我被盯上了,是人你就报警。”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
耳边忽然横下来一只手。
粗猝不及防地抢走了许白栀的手机。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对方粗声粗气地破口大骂,“杜文仲,你个小贱种,你最好马上还钱,要不然,你他妈别怪我对你妹妹不客气。”
杜文仲却挂断了电话。
黑色t恤男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许白栀已经被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团团围住。
她冷静的看向黑t男,强作镇静的说道,“杜文仲欠了我十万块钱,我是来找杜文仲要钱的,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他的债主。”
不等许白栀说完。
黑t男轻哧,一只手捏住许白栀的下巴。
流里流气地说道,“真当哥们儿四肢发达,没脑子呢!哥们儿知道你就是杜文仲口里那个有钱的表妹,他在赌场里不止找你救了几次急了,带走!”
一声粗嘎的命令。
许白栀被绑住胳膊,被他们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上了巷子口的suv。
车窗外的香樟树不断地后退。
在主干道上拐过一道弯后,两侧种满了樱花。
漫天遍地都是樱花色。
偶尔风起。
带着几朵花瓣,打在口挡风玻璃上。
自由极了,也漂亮极了。
许白栀试探着说道,“杜文仲真的骗了我的钱,就算你们带我走,我一没钱给杜文仲还债,二也不可能引出丧心病狂的杜文仲,所以你们就放了我吧,绑我没用。”
回应许白栀是整车人的沉默。
半晌。
黑t男冷笑一声说道,“你最好祈祷杜文仲把你当回事,要不然就卖了你给杜文仲还债。”
许白栀一惊。
脸上的血色一寸寸的退却,小脸彻底苍白,她皱着眉宇,急切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就算是道上的,也该守规矩。”
黑t男说道,“姑娘,你要是恨就恨杜文仲这个狗杂种不是东西。”
许白栀望向窗外。
黑t男交代手下说道,“看紧了,别让人跳了车。”
随后只听到嘎达一声。
车门落锁。
也锁住了许白栀的一丝希望。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杜文仲那个狗东西能残存最后一点良心。
报警。
警察是许白栀最后的希望了。
许白栀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带进了地下城,就是当年她被……
许白栀仅仅是站在门口。
就双腿发软。
就神情恍惚。
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卧床多年,刚刚痊愈一样。
更像是被抛进了冰冷的海水中,浑身的血液凝固。
黑t男推了许白栀一把,“愣着干嘛?进去啊!”
许白栀被迫前行。
往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一幕幕被刻意掩藏起来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滚着,她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剧烈地抽动着。
痛。
说不出哪里痛。
好像幻肢痛,又好像是浑身真实的痛。
惊恐的脸上眼角泛红,微微泛着水光,咬紧的唇角,一滴殷红的血,顺着下巴缓缓的留下来。
许白栀被推进一间房间。
烟雾缭绕。
浓烈的尼古丁味道,和男人身上浑厚的汗味,让人作呕。
许白栀惨白的一张脸抬起来。
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的花t恤,手腕上带着一串硕大的貔貅金制品,脖子有一串黑绳,挂着一个逼真的骷髅头,光头,眉间有疤。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许白栀,“你就是杜文仲口中那个在京市上班,十分有钱的表妹吧?姑娘,龙爷跟你算算杜文仲欠我的钱。
半年前,他在场子里赌嗨了,借了我十万,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是五百万,除此之外,他还睡了我这里一个妞,没给钱,赌了半个月,就他妈的白睡了半个月,就按一天一万,哥哥给你打个折,五百一十万,刷卡还是转账?”
许白栀握紧双拳。
轻声说道,“杜文仲欠您的钱,他也欠我的钱,他欠我的钱还没有给我,我怎么会给他还账呢?”
龙爷哈哈哈笑起来,“那就是你们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了,跟我没关系,姑娘,要是实在还不上,哥给你指条路。”
哐啷——
门被打开。
黑t男在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龙爷意味深长的目光,带着油腻的打量朝着许白栀看过来,“行啊,运气挺好,你跟阿营去吧,等你回来,咱们之间的这笔账一笔勾销。”
许白栀通过刚才龙爷的打量。
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她往后退一步,听到龙爷懒懒散散地说道,“你要是想被打晕或者灌药被送进去,就尽管跑。”
许白栀脚步顿住。
不行。
她清醒着,兴许还有希望。
她要是人事不省,就彻底沦为砧板上的肉了。
阿营扯着许白栀的胳膊在地下城穿梭,到处都是赌桌,到处都是赌徒。
乌烟瘴气。
像是来到了地狱。
冀州的外表看起来多么风光秀丽,这里就多么邪恶肮脏。
有人疯疯癫癫地冲出来,头发凌乱,身材瘦弱,声音似唱非唱,“这次,老子一定翻盘哈哈哈哈。”
有人屡屡输,怀疑赌场有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拎着脚腕,像拖一只死猪一样拖出去。
她不停地觑着周围,寻找着任何可以逃生的机会。
忽然。
许白栀似乎看到楼上的宽阔走廊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傅晋州!
可紧接着许白栀又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傅晋州怎么会在冀州?
她脑海中想起在汽车维修店旧址听到阿姨说,有钱人要来搞开发了……
难道就是傅晋州?
方欣早上在饭桌上,说傅晋州一大早就去赶飞机,京市飞往冀州的航班,的确在她前面还有一班。
所以。
不是她的错觉。
是真的傅晋州!
许白栀灰颓的眼睛里瞬间漾起了莹莹星光。
她在阿营稍微松懈之时,猛地甩开阿营,撒腿朝着蜿蜒的楼梯跑去,“傅晋州,小叔——”
阿营粹骂一声。
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轻而易举追到许白栀,狠戾的一巴掌落在了许白栀的脸上。
他本身就是练家子。
又是被许白栀惹恼。
铁了心要给许白栀一个教训。
打得许白栀脑袋嗡鸣,眼冒金星,周围好像有几百只苍蝇飞来飞去。
鼻翼有些发痒。
她摸了摸。
流鼻血了。
阿营强行扯着许白栀,她此时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刚刚被拖出去的男人,
许白栀焦灼的扭着身子。
可是刚刚的一抹身影好像变成了她的错觉,再也找寻不到。
许白栀被推进一间包厢。
这里安静了许多。
阿营离开了。
许白栀捂着鼻子抬起眸,灯光下,一双让许白栀死都忘记不了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着看她。
像看待一只……
跑丢了多年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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