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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自然是迎的,可迎的是官,而不是走狗。”卫静姝坐在二人边上的墙头上,嗤笑一声。
两人一惊,猛一抬头,便见满脸讽刺的卫静姝。
卫静姝直面衙差,讽刺道:“你身为衙差,不司为百姓谋福祉,反而助纣为虐,与虎谋皮,你可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皮?”
衙差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卫静姝的话有什么魔力,这一瞬间,竟当真觉得自己格外的光彩夺人,也奇怪地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生起了几分羞愧。
可与林家为敌?
他迟疑一阵,完阳便阴恻恻道:“官爷,你可得想清楚了,究竟要怎么做。”
衙差左右为难,迟疑不定。
卫静姝瞧了眼,而即缓缓一笑,不再看两人一眼,跃下墙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蹿了出去。
“她都不管了,你还怕什么?”完阳借势生事。
衙差的心便又松动几分,完阳双手抱胸,好以整暇。
衙差的内心格外煎熬,一阵迟疑后,还是走向了那扇朱红大门。
正在此时,来此的路上忽然蹿来不少人,人群中还有人嚷嚷:“快看看,衙门跟林家勾结,要私闯民宅了。”
“谁让你们在这乱说的,赶紧滚。”完阳一惊,生怕这些人把事情闹大,急忙找人压制。
衙差的心口一跳,无端生起一股子不安,也忙帮衬着压制。
一墙之隔的院里面,胖子才见到瘦子,气喘吁吁:“瘦子你不厚道,你分明跑得比我快。”
瘦子凝重听着门外的声响,轻骂一声:“你这找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罢,提溜起胖子的领子往后门的方向,再次嘱咐:“去岐山书塾找孙捕头,赶紧的。”
见瘦子面色凝重,胖子也不再插科打诨,急忙跑去。
瘦子又凝耳听了一瞬,便也朝着后门方向去。
卫静姝能找一群人来搅浑水,他自然也能,并且他能找的人还更多。
这么想着,直接运起了轻功,不虞撞见了忧心忡忡走来的李柔。
“外边……”李柔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瘦子眼中闪过一抹怜悯。
这孤儿寡母的还能被人惦记。
看看李柔单薄的身形,又想想卫静姝那小小一只,瘦子心口一压,她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卫静姝如她外形那般娇嫩,这一家子该怎么存活下去。
这般想着,怜悯更甚,说话声调不由得轻了几分:“夫人,没什么大事,我们会解决的,你去照顾孩子吧。”
李柔惴惴不安地看了眼瘦子,瘦子又宽慰两声。
她自知帮不了什么忙,知道了个大概,便沉默着退回后院。
瘦子从后门来到街上,便用自己身上仅剩的钱找了几个乞丐,让这些个乞丐又找了一群人,而即浩浩荡荡往卫家院子去。
他们念叨着瘦子教的话,与卫静姝带去的那堆人说的无二。
衙门与林家勾结,私闯民宅。
与此同时,胖子也到了岐山书塾找到了孙捕头,听完卫家门口的情况,孙捕头当即课也不上了,急忙收拾回了衙门,另带了一堆人急匆匆赶到卫家门口。
这边,卫静姝笑看着一众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找来的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得快,衙差与完阳的人要动手,他们就往外跑跑,等人回来了,他们又重新回来嚷嚷。
衙差与完阳苦不堪言,却又没有办法,焦急之时,孙捕头带着人来。
衙差看见孙捕头,松了一口气,火急火燎迎上去,不虞便被孙捕头劈头盖脸一顿骂。
“百姓报官,你就是这么解决的?是想要大家都对咱们衙门失望不是?”
衙差一噎,纠结道:“可是对方是林家人。”
“林家人又如何?”孙捕头怒骂一声,“林家人就可以为虎作伥,知法犯法?”
孙捕头戳着衙差的胸口:“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要对得住你的这份衣服。”
“要是谁都帮贵不帮弱,咱们陵源县早就完了。”
不知是想到什么,衙差眸色猛地一边,气势陡升:“孙捕头,你说的是,此事是我处理的不好,我会补救的。”
他一招手,带来的几个人便听令:“把这几个闹事的都抓起来,带回衙门。”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完阳一伙人。
完阳脸色一变,当即嚷嚷道:“你们做什么?我们是林家人,林家的靠山是谁你们知道吗……”
那嚣张的嘴脸,跟林安策如出一辙。
果真不愧是林安策的走狗。
卫静姝轻嗤一声,走向孙捕头,示意一群已经被抓上的人:“孙捕头,这些可都是来帮忙的,不会也有错吧?”
孙捕头一阵头疼,压低声音:“我的小姑奶奶,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构陷衙门。”
卫静姝面色不变,平声道:“孙捕头,我可没有构陷。”
孙捕头一噎,却无话反驳,愁眉苦脸招招手,把人都放了。
见状,瘦子忙将这群人都召集到一起,他径直走向卫静姝,手一伸:“给钱。”
卫静姝缓缓抬头,瘦子解释道:“人都是花了钱的,我身上的余钱已经用完了,剩下的你总得给吧。”
卫静姝点头,而即去取了钱。
将钱一一分发到一群人的手中,这才道:“今日之事……”
“姑娘放心,拿钱办事,我们不会往外说的。”其中一人机灵道。
卫静姝看向孙捕头。
孙捕头点点头:“不出去瞎说就成。”
给众人分发完,卫静姝又给了瘦子二十两:“你跟胖子的。”
这大手笔。
瘦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忙不迭将钱都揣好,笑盈盈道:“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叫我啊。”
孙捕头见二人差不多了,朝着卫静姝招招手示意:“我先把人带回去,林家不是啥简单角色,我会找人过来守着。”
说着,他不放心地不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别在找人瞎说了,有什么事好说,下次再这样,人我可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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