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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阳皇帝道:“杨家的根基深厚,不可小觑。”
“杨恭仁谋反在前,纵容妻儿做乱在后,陛下完全可以用杨家满门抄斩。陛下,此案关系重大。杨恭仁的罪责,足以株连三族,不可姑息。”
孙玮态度坚决,“杨恭仁,必须死。”
离阳皇帝沉思许久,问道;“张卿,朕若是杀了杨恭仁,天下士人,真会和朕闹翻吗?”
孙玮道:“陛下若是杀了杨恭仁,天下士人必然群情激奋,和陛下闹翻。但是,杨恭仁若是逃脱了,恐怕朝廷就要承担舆论风险。杨恭仁不是傻瓜,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所以臣建议,暂时先封锁消息。等抓住了杨恭仁,再做计较。”
离阳皇帝闻言,叹息一声,道:“罢了,就这么做吧。”
孙玮道:“陛下英明。”
离阳皇帝摆摆手,孙玮退下。
“孙公公,等一下。”
皇后高氏道:“陛下在哪里?哀家想要见陛下。”
孙玮笑道:“陛下在勤政殿批阅奏章。娘娘可以去找陛下。”
高氏兴匆匆去找离阳皇帝。
离阳皇帝看着高氏,叹了一口气。
他从高氏的神色里,感到了悲伤,还有一丝绝望。
高氏,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啦?”离阳皇帝温柔说道:“谁欺负了你,告诉朕,朕帮你收拾他。”
高氏低下头,摇摇头道:“妾身没事。妾身只是想到,以后就见不到孩子了。”
离阳皇帝闻言,顿时黯然失色。
他伸出手,紧紧抱着高氏。
“你还年轻,我们还有孩子。孩子总归会生下来的。”
高氏轻轻地抚摸着肚皮,露出母性光辉。
“陛下,妾身听说,李贵妃病重?”
高氏抬起头,看着离阳皇帝。
离阳皇帝点头道:“李贵妃病逝了。”
“她真美啊!”高氏幽幽叹息。
她虽然贵为皇后,但并未享受到皇帝的宠幸。李贵妃的存在,给皇后高氏巨大的刺痛。她甚至嫉妒李贵妃,嫉妒李贵妃长得比自己更漂亮。
离阳皇帝握住高氏的手,说道:“李贵妃死了,以后朕专宠你一个,如何?”
高氏嘴角含笑,说道:“陛下真好。”
离阳皇帝道:“李贤妃、德妃、丽嫔、宁昭仪她们,你都可以放宽心。你才是正宫皇后,她们都不过是妃嫔。以后,朕只宠你一人。”
“妾身知道了。”
离阳皇帝忍耐不住,亲吻高氏。
高氏挣扎两下,然后就闭上眼睛,任由离阳皇帝胡来。
两人缠绵许久后,终于分开。
离阳皇帝搂住高氏,叹息一声,“可惜,朕不能纳妃了。朕,对不住你。”
高氏道:“陛下别这么说。臣妾知道陛下的难处。”
“朕会想办法的。朕还年轻,以后总会有的。”
离阳皇帝安慰高氏。
高氏嗯了声,靠在离阳皇帝怀中。
良久之后,她突然提醒道:“陛下,今日朝堂上,孙玮说要严惩杨恭仁。陛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万万不能听从孙玮的意见啊!”
孙玮在皇宫内早已不是太监总管的身份,而是位高权重的首辅。
王丞相微微皱眉头,他最讨厌的就是孙玮指手画脚。
孙玮不过是个阉宦,仗着资历多,在朝堂上颐指气使。
离阳皇帝冷哼一声,“孙玮越俎代庖,实在是胆大包天。”
高氏急切道:“陛下,您千万不能被孙玮蛊惑了啊!这些阉宦,阴奉阳违。他们不把陛下当回事。”
离阳皇帝哈哈大笑,道:“孙玮不敢!”
高氏道:“陛下,您忘记了孙公公以前干的那些龌龊事吗?孙公公为了巴结刘瑾,不顾伦理纲常,给刘瑾通风报信。陛下您是正统,他却帮助刘瑾害您。陛下,你万万不能相信他的话。”
离阳皇帝摇头道:“孙玮忠心耿耿,他是不会背叛朕。”
高氏急了,“陛下,咱们可是亲戚。他是阉宦,你应该防备他呀。”
离阳皇帝淡淡一笑,“朕相信孙玮,所以没有防备他。可是现在,孙玮居然要动杨恭仁,这不是陷朕于不义吗?”
高氏愣住了。
离阳皇帝怒喝,“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朕绝不会放过杨恭仁。”
高氏咬唇,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她走到外面,看着天空,忽地落泪。
孙玮这个太监,居然要杀杨恭仁。
他疯了吗?
高氏擦掉眼泪,她要去找离阳皇帝,让离阳皇帝改变主意。
只是,离阳皇帝并非那么好糊弄的。
高氏很快发现,她根本见不到离阳皇帝。离阳皇帝的寝宫戒备森严,除非她能闯进皇帝的寝宫,否则根本见不到离阳皇帝。
高氏很愤恨,但又毫无办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只希望杨恭仁能够扛住刑罚。
离阳皇帝在御书房呆了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离阳皇帝一直在考虑,如何处理杨恭仁的事情。
离阳皇帝派遣锦衣卫去查抄杨恭仁府邸。
但凡是涉及造反谋逆的官员,锦衣卫必定会追究其家属,诛灭全家。
离阳皇帝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锦衣卫在清晨的时候,就拿下了杨恭仁全家。
整个杨府,鸡犬不留。
随后,锦衣卫押解着杨家一众女眷和庶出男丁,跪在离阳城门外哭泣,请求离阳皇帝饶恕他们的性命。
孙玮这个“假太监”也出现在离阳城。
他站在百姓人群中央,目送离阳皇帝出城。
离阳皇帝带着人离去。
孙玮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他对百姓喊道:“诸位乡亲父老,离阳皇帝是昏君。杨恭仁谋逆,罪孽滔天。离阳皇帝一旦登基,必定会祸国殃民,百姓遭殃。因此,我们要推举贤明圣主。”
孙玮看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杨家人,问道:“杨孝祖,你可愿意继续支持杨恭仁?”
“我愿意,我愿意。我们杨家,愿意效忠陛下,为陛下赴汤蹈火。”杨孝祖高呼道。
孙玮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头看向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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