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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玮讥讽一笑,“陛下这是防范离阳皇帝篡位呢。”
王志连连摆手,“公公别胡说八道,微臣怎么会有那种野心。”
孙玮笑道:“你没有吗?那为何要和我说那么多。我记得,昨晚上陛下叫你前往御书房商议事情。可是你却没去。陛下临时决定召唤你过去,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杨武是离阳皇帝的嫡亲侄儿,杨武和陛下一样,都是天潢贵胄。你们二人同朝为官,杨广文要是登基称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王志轻咳一声,“孙公公,咱们都是聪明人。杨广文登基对我有好处,还是对我有坏处,我很清楚。可惜,陛下已经不相信我了。”
孙玮冷冷一笑,“离阳皇帝不是傻瓜,他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尤其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王志说道:“公公说得很对。陛下现在对我的怀疑非常深重,不仅限制了我的权柄,还让我无法调动钱粮。我每年的俸禄都是按照规矩办,结果今年一个月没发工资。哎!”
孙玮说道:“你别抱怨。这事怪我。”
王志诧异,“为何?”
孙玮说道:“都怪本公公疏忽。”
王志瞪大眼睛,惊讶极了。
孙玮说道:“这事,是我办砸了。我没有考虑到陛下的感受。陛下现在越发猜忌杨武,担心他夺了江山,所以才不发给你银钱。”
王志皱眉,问道:“孙公公,你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陛下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王志皱起眉头,“陛下此举有些过分,不符合礼仪纲常。”
孙玮嘲讽一笑,“陛下是天子,他想怎么做,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
王志苦涩道:“如果是平时,陛下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是现在……杨武和隋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陛下若是册立了皇子,那就是欺君之罪。”
孙玮大笑起来,“陛下若是真的怕离阳皇帝篡位,又怎么会让离阳皇帝娶隋珠为妻。陛下这么做,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王志说道:“陛下的目的达到了,可是这件事影响实在是太恶劣。陛下不会放过杨武。我们得帮帮他。”
孙玮盯着王志,“你想怎么帮他?”
王志沉吟片刻,说道:“公公,你也知道,杨武和隋珠订婚,是陛下赐婚。现在隋珠嫁人了。我觉着这门婚事算是黄了。
杨武是不能再迎娶隋珠。杨武不娶隋珠,陛下就会更加生气。到最后肯定是杀鸡儆猴。”
孙玮挑眉,说道:“陛下会杀杨武?”
王志说道:“不会直接杀,可是废黜他的兵部尚书职务肯定会做。”
孙玮皱眉,“你有什么办法,让陛下改变主意。”
王志说道:“这世上,总有办法能够让陛下改变主意。比方说,杨文广死了!杨文广死了,陛下还怎么册封皇子。”
孙玮眯起眼睛,“你想刺杀杨文广?”
王志嘿嘿笑道:“公公果然聪慧。”
孙玮摇头,“不妥!杨文广身边高手如云,你派人行刺,未必能够成功。”
王志说道:“刺客肯定会失败,但是我有办法拖延时间,等候援军到来。只要援军抵挡杨文广麾下的精锐军队三五天,就足以让我脱困。”
孙玮说道:“可是,你的人不一定能坚持三五天。”
王志说道:“我会联络各州郡的官员,请他们配合。如此,我至少能够保住自己。”
“那么你想我做什么?”
孙玮似笑非笑,盯着王志。
王志低下头,“孙公公,我希望你能阻止陛下册封杨武为皇子。”
孙玮哼了一声,“你是在害怕杨武?”
王志面色涨红,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孙玮继续嘲讽,“堂堂吏部尚书,竟然惧怕区区一个勋贵之子。王博士啊,你真该羞愧啊!”
王志怒视孙玮,“孙玮,休要小瞧我。”
“你有什么本事,让我高看一眼?难不成你准备造反?”
王志脸颊抽搐,怒吼道:“闭嘴!”
孙玮哈哈大笑,“原来你不过是个怂包,根本不敢谋逆。”
王志破口大骂。
孙玮大笑起来,“骂得好!老夫喜欢你骂人的语速,特别适合干脏活。既然你这么恨杨武,那么你就想办法弄死他。”
王志冷静下来,“我一介布衣,怎么可能杀掉皇族宗室。”
“你是没机会,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机会。比如,某些朝臣。”
王志猛地抬头,盯着孙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借刀杀人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王志咬牙切齿,“我凭什么听你的吩咐。”
孙玮嘲讽一笑,“凭你的妻儿都在我手中。”
王志脸上闪过挣扎之色。
他看着孙玮,“你要我怎么做?”
孙玮笑道:“简单!你带两万人,去劫杀杨广文。杨家人肯定会追查。到时候,我们再将你供出来,推给隋家。你们两家打生打死,最好全部死绝,谁胜谁负就由你们自己去争论。而且,隋家肯定会报复杨家,到时候你趁乱逃走,躲过这一次。
你的家眷,我会安排人送他们离开京畿,送去西北。你放心,我的人办事稳妥,不会让你的家眷遇到危险。”
王志咬着牙说道:“孙玮,我不能答应你。一旦事发,陛下饶不了我。”
孙玮冷漠地看着王志,“你可想好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除掉杨武。当然,你想杀杨武,我不拦着。你尽快把消息透露给杨武。”
“你爱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拉倒。”
王志犹豫了许久,然后点头答应下来,“我可以答应。不过我只能提供消息。你得替我隐瞒下去。”
孙玮说完,突然转身离去。
王志盯着孙玮离去的背景,眼神阴沉沉的。
孙玮回到府邸,就见一名黑衣男子跪坐在椅子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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