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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板着脸,“孙公公,本官不和你兜圈子。这次本官奉命进京探望隋珠公主,顺便取解药。”
徐骁眯起眼睛。
他盯着孙公公,“本官不相信。”
孙公公叹了一声,说道:“隋珠公主的解药,老夫的确没办法弄到。不过老夫有个建议,希望徐大人能够采纳。”
徐骁盯着孙公公,“你想说什么?”
孙公公斟酌说道:“隋珠公主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只剩下一个多月的寿命。她若是死了,隋珠驸马一定会伤心欲绝。老夫觉着,或许应该让隋珠公主出面求陛下赐婚,将隋珠驸马召回京城。”
“隋珠嫁给了裴元绍,裴元绍就必须娶隋珠。隋珠公主的事情,与裴元绍无关,你别乱牵扯裴元绍。”
孙公公轻蔑一笑,“徐大人误会了。老夫并没有说要拆散隋珠公主和裴元绍,反而替他们二人感到惋惜。
隋珠公主虽是庶出,却有一副好皮囊。她长得漂亮,性格爽朗,脾气又好,对隋珠驸马也是掏心掏肺。这么好的媳妇上哪里找去。
偏偏隋珠公主不识好歹,拒绝了裴元绍的求婚。现在她被软禁在闺房里,生死不知。隋珠驸马心疼妻子,一怒之下,杀了刘氏。结果呢?隋珠公主一尸两命。”
徐骁震怒,“荒谬!”
孙公公继续说道:“其实隋珠公主嫁给裴元绍,也挺不错。”
徐骁呵斥,“闭嘴!你当裴元绍是谁?堂堂国公世子,会屈居于一个寡妇之下?你别痴人说梦。”
“可是隋珠公主已经死了。”
徐骁咬牙切齿,“本官不管这些破事。总而言之,你立即交出解药。否则别怪本官不顾念旧情。”
“徐大人,老夫已经说过。解药的配方已经失传,解药不在老夫手中。老夫没骗徐大人。”
徐骁冷冷一笑,“是吗?那你告诉本官,隋珠公主的解药究竟藏在哪里。”
孙公公摇头,“真不在老夫这里。徐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别处找一找。不过最终找到了解药,那就归徐大人所有。但凡和隋珠公主相关的东西,徐大人都可以搬走。”
“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孙公公笑了笑,“凭借老夫在江州的威名。”
徐骁挑眉一笑,“孙公公果然名不虚传。”
孙公公摆摆手,“过奖。徐大人既然不愿意相信老夫,老夫也不勉强。只希望徐大人遵守诺言,不要干涉老夫给隋珠公主治疗。”
孙玮点头,“本官答应了,就肯定会做到。至于徐骁,我不担心他违约。他是朝廷命官,他若是违约,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徐骁冷冷一笑,“孙大人,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不怕死,难保你儿子孙家也能逃脱牢狱之灾。”
隋珠公主和吴氏的丑闻爆发后,隋珠公主一直在外游荡。
徐骁曾经收买了一位衙役,偷听到他们谈论此事。
隋珠公主的罪行,足够抄家灭族。
徐骁很期待,隋珠公主一家三口被砍头流放岭南,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孙公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徐骁皱眉,“你笑什么?”
孙公公擦擦笑出来的泪水,说道:“徐大人说得极是。隋珠公主的确是要死了。”
“那你还笑得出来。”
孙公公哈哈一笑,“徐大人,你以为我们孙家会没有防备?隋珠公主犯了案子,我们孙家就是拼尽最后一丝血脉,也要拉他垫背。你以为我们孙家是吃素的吗?徐大人,你真的想错了。”
徐骁眉眼一抽,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竟然要用自己人来抵罪。
难不成孙家已经决定投靠离阳皇帝,甘为爪牙?
孙公公似乎看穿了徐骁的想法,讥讽一笑,“徐大人猜测没错。孙家准备投靠离阳皇帝,效忠离阳皇帝,洗刷耻辱。”
“简直是笑话。”
“徐大人别急着否认。徐大人不妨想一想,如今新皇登基,谁是第一功臣?”
徐骁蹙眉深思。
新皇刚登基的几天,先是册封了王爷李文忠为左武卫大将军。
随后,新皇又下令征集兵马。
徐骁就曾被征集,前往北疆镇守边境。
北疆战事不断,朝廷需要更多的兵力支援。
这个时候,孙家站队,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孙家的存在,才能提供源源不断地兵源支持。
徐骁沉默良久,说道:“孙家要投靠离阳皇帝?”
孙公公微微点头,“正是。新皇刚登基,急缺兵马。只要孙家能够献上五千精锐兵马,就能换取新皇的宠幸。到时候,孙家依旧富贵荣华。”
徐骁呵呵冷笑,“孙大人未免异想天开。孙家若是献上五千精锐,岂不是将祖宅和田产拱手送人。孙大人舍得吗?”
孙公公说道:“徐大人,你这样的读书人,不懂军中规矩。军功可比田产值钱。”
徐骁嘲讽一笑,“本官从戎数十载,自认见多识广。孙公公莫非忘了,本官曾率领大军攻克辽东。辽东的财富不及江州富庶,可是辽东的土地却比江州富饶,辽东的粮食产量更胜过江州。
据我估计,辽东每年的税赋加上百姓缴获,差不多占全国总额的七成。孙公公觉着,区区五千精兵,值得你冒这样的风险吗?再说,离阳皇帝刚登基,就招募五千精兵,恐怕……”
徐骁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本官倒是觉着,离阳皇帝很快就会收回征集兵马的旨意。毕竟,大魏国库空虚,根本养活不了五千精兵。”
孙公公摇头,“我看不见得。我听说离阳皇帝励精图治,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我敢打赌,半年内离阳皇帝一定会征集兵马,甚至会征调民间的青壮年入伍。
离阳皇帝要扩充兵力,首选当然是北方各郡。北方各郡有兵马,这些兵马的兵饷,足以养活一万精兵。”
徐骁嗤笑一声,“孙公公太乐观了吧。”
孙公公指着桌上的账簿,“徐大人可以仔细瞧瞧这账目。我孙家经营医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家业,远超江州其他商户。我们孙家每年进项丰厚,足够孙家维持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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