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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雨齐的画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有的是曾经出现在画展过，有的却连见都没见过，但上面明显是雨齐本人才能画出来的笔触。
牧霁可没说过自己是雨齐的粉丝。
等等，雨齐？
少女微微睁大双眸，“你就是雨齐？”
牧霁表情柔和道：“我之前也跟你提起过这件事的，过去我对画画还是挺感兴趣的，只是没什么天赋。”
而且，他也确实因为家族的事情太多，不能继续在这条是路上发展。
少女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是没有天赋？
当初雨齐可是被评为‘未来最有可能成为新兴派艺术家’的存在，被多方知名的专业画家认可。
这家伙到底在凡尔赛些什么？
“你那时候说得那么隐晦，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你就是雨齐？”
牧霁从角落中拿出一副最近刚完成的画昨，“为表歉意，它就当做赔礼送给你。”
这幅画快跟楚清差不多高，画布中的少女与她长得很像。穿着一身袍子，半遮半掩的兜帽让她浑身充斥着神秘感。
只见她双手敞开，似乎是在外人展示墙上的一幅幅画，那是……
楚清瞳孔一缩，全部都是她曾经向外展览过的作品，虽然被缩小很多，但却依旧精细。
“你……模仿了我的笔触？”
看上去，简直就跟复制粘贴没什么区别。
牧霁坦白道：“你的笔触很有风格，我看了很多你的作品，才画出差不多的效果。”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厉害。
楚清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你的赔礼我很喜欢，你找我是想说什么吗？”
她直接步入正题，意味深长道：“比如，你与我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卢家之前跟我说，我母亲的跟你和你有关。”
牧霁扯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其实，他说的对。”
少女一愣，她缓缓打了个问号，却也没有急着动手，“那就麻烦你解释一下吧。”
“我还以为你会儿话不说，先把我揍一顿。”
“我可不是肌肉白痴，而且，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
楚清的率直让牧霁的心脏疯狂加速，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故作无事发生道：“淮秋阿姨在参加过楚叔叔的葬礼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但当时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可能保不住你。”
“我也在找办法试图让你们都活下来，但淮秋阿姨的精神状态也不好，所以我打算去厨房找厨师做些安神的东西，碰巧撞见被买通的厨师往淮秋阿姨的食物里面下毒。”
他急急忙忙就去找诸葛淮秋，告诉她这件事，可诸葛淮秋却表现出与他相反的情绪。
她拿到食物后就立马检验毒性，发现这虽然是慢性毒，但足够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于是，她对着尚且年幼的牧霁说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之后厨师送来的东西，你帮我递过来吧。”
随着诸葛淮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盯着她的那些人总算是走了不少。
“尽管每日身体都会出现剧烈疼痛，但诸葛淮秋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
牧霁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她房间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她大概是抱着去死的决心，也要将你生下来。”
刚开始楚清不是很能理解，无法明白母亲的心情，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孩子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很快她就想到，这是母亲无路可走的情况。
即便没有孩子，诸葛淮秋依旧是死路一条。
牧霁轻笑道：“不过，淮秋阿姨向来不是认命的人，她一边做出缓解自己身上毒药的解药，一边联系自己的朋友，希望孩子剩下来以后，能多多关照你。”
“她想方设法地不希望胎儿也中毒，于是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用药，后来虽然你没中毒，但也因此被波及到。”
楚清立马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她并不是因为先天体弱才得的心脏病，而是母体中毒了。
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的母亲也是相当厉害。
牧霁接着说道：“好在她生下你后，身体逐渐调养回来，只是毒素一直没有彻底清除。”
“她开始为你铺路，提醒老爷子二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翻遍整个天城为你挑选照顾你的人。”
“虽然周姨跟淮秋阿姨没有见过面，但周姨是她给你安排的，眼看着追杀她的人起了疑虑，再次有所得动作时，淮秋阿姨选择最后一次喝下厨师送来的食物。”
“大概楚老爷子也发现不对劲，于是在淮秋阿姨死后，将厨师和那些人埋藏在楚家的钉子全部拔除。”
楚清沉默许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看来她很爱我。”
“她确实很爱你。”
牧霁不置可否道。
以前他待在淮秋阿姨身边的时候，对方没少让他好好照顾这位妹妹，似乎是在将一切可用资源全部拉拢到楚清的身边。
但后来他被家族接回去，手头上的事情又多，无法照顾楚清，直到自己双腿残疾，楚清因为联姻的事情回到天城。
至于为什么不让人将楚清送回诸葛家，大概是认为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在京都，害怕楚清遭遇危险，所以才选择让她留在天城。
“谢谢。”
楚清神色认真道。
即便那些毒药都是牧霁送过去的，但这是母亲自己的想法，没有人该指责对方。
“我想，母亲她在最后一刻应该很开心。”
因为诸葛淮秋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再也不用紧绷着神经，再也不用孤独地面对那些危险，再也不会为家族带来危险。
再也无人知晓她手中的碎片在哪里。
牧霁愣愣地看着月色下笑靥如花的少女，耳根瞬间就红了，连带着心脏也止不住地狂跳。
年幼的他可不会想到，自己会爱上淮秋阿姨肚子里的孩子，并为之追逐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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