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怎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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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宁想，爸爸不在家，奶奶一个人带你很辛苦，作为小小男子汉，你是怎么为奶奶分忧的呢？rdquo;他的原意是要教宁想不要调皮捣蛋，要体谅奶奶，可是，并没有直接这样用教训的口吻说，而是换了种方式，直接先肯定宁想一定是为奶奶分忧，然后让宁想自己去想他该怎么做，他能做哪些。

    宁想歪着头想了下，ldquo;爸爸，我能做的还很少，我可以管好自己吃饭、弹琴、洗澡、看书、写作业hellip;hellip;rdquo;

    宁想觉得自己只能做这些太内疚了，马上有补充，ldquo;爸爸，我还帮奶奶捶过肩膀，我喜欢吃的都给奶奶留一份hellip;hellip;rdquo;他还是不满意，怎么办呢？

    ldquo;爸爸，我会快点长大，长大了我就能帮奶奶了。rdquo;他很郑重地说。

    ldquo;嗯，宁想已经做得很好了，继续加油。rdquo;既然宁想自己定了目标，而且目标还不错，就不需要他当爸爸的多唠叨了。

    恰在此时，家里座机响了，宁至谦去接，那边却传来宁守正的声音，ldquo;你今天去送宁想？rdquo;

    他想冷笑，现在记得宁想了？

    不过，他没有，只是把电话挂了。

    宁想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抵不过心里的好奇，问，ldquo;爸爸，为什么你和爷爷不好？rdquo;

    宁至谦怔住，这是宁想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小孩并非不懂，还真什么都能感知。

    ldquo;宁想，我不是和爷爷不好，而是hellip;hellip;而是hellip;hellip;rdquo;要反转这句话，实在牵强，ldquo;是男人之间相处的方式，但是爸爸做得不好，宁想不要学。rdquo;【1】

    【6】

    【6】

    【小】

    【说】

    ldquo;哦，知道了。rdquo;宁想仍然不理解，皱着小眉头说。

    而医院，宁守正捧着手机，想苦笑，还没笑出来，心里就如泼了苦胆汁了。

    医院的清晨醒得早，往往天还没亮透，保洁员就已经开始打扫了，温宜也在这些响动里醒来，醒时，宁守正还在身边。

    她再次怔了怔，瞧他眼里的红血色和一成不变的坐姿，难道他坐了一晚上一动不动？

    她的苏醒自然也惊动了他，他从恍惚的状态里清醒，立即去打水来给她洗漱。

    她恹恹地摇头，ldquo;放那，等下我自己来。rdquo;

    他没听她的，只问她，ldquo;温宜，还记得好多年吗？rdquo;

    ldquo;温宜，你还记得多年前吗？rdquo;宁守正怎么会让她自己来？手术第二天她能自己来？这个外表柔软，内心强硬的女人，他曾最欣赏她这样的特质，也正是她的外柔内刚，给了他温柔和支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需要一个怎样的她，她都能完美呈现出来，可是，再刚强，她终归是个女人，能强到何处去？饶是多年前，他那一场病，尚且享受她的温柔呵护，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而温宜怎么不记得多年前？

    他身体还算强健，这些年里伤风感冒都少见，唯独的，也是胃不好，当年下放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数年的酒场生涯更是每况愈下，最后做了三分之二切除，是她衣不解带照顾他，他住院一场，她生生瘦了一圈。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娶了么话来便说两句，比如阮流筝今天会来看她之类，温宜自然又嫌给他们添麻烦，说他们小题大做，一个小手术兴师动众。

    又陪了一会儿，温宜催他，ldquo;你不是要走了吗？rdquo;

    ldquo;是啊！rdquo;他有些不舍。

    ldquo;那就走吧，别耽搁看，我这没事，我也想睡一下了，你快去吧。rdquo;温宜轻轻合了合眼。

    ldquo;嗯。rdquo;宁至谦站起身来，ldquo;妈，那我走了。rdquo;

    ldquo;去吧。rdquo;温宜挥挥手。

    宁至谦走时看了眼餐盒，宁守正一直还没打开早餐，他顿了顿，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身后有人追出来，叫他，ldquo;至谦。rdquo;

    他还是站住了脚步。

    宁守正疾步走到他面前，ldquo;至谦hellip;hellip;rdquo;叫了一身，有些局促，ldquo;谢谢你，给我带早餐。rdquo;

    宁至谦淡淡的，ldquo;阿姨让我带的。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似乎，是他预料中的答案，宁守正苦笑，ldquo;还是谢谢你。rdquo;

    父子俩一时陷入了沉默。

    宁至谦倒也不急着离开，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等着他说话，脸严肃得如同冻住了一般。

    宁守正不敢直视儿子这双眼睛，怔了半天才开口，ldquo;至谦hellip;hellip;一个人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那边气候条件和我们这不一样，注意冷暖。rdquo;

    宁至谦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宁守正顿了顿，又道，ldquo;你妈这有我，你们都放心，我会把你妈和宁想照顾好的。rdquo;

    宁至谦听了，眼神才微微转动，看了他一眼，憋了一会儿，憋出一声，ldquo;谢谢。rdquo;

    说谢谢是因为宁想是他的责任，可是现在的确是交给父母了。

    宁守正听了喜出望外，眼神一亮，竟似有泪光似的，ldquo;不用谢不用谢！父子之间说这些干嘛？rdquo;

    宁至谦点点头。

    ldquo;那hellip;hellip;那你走吧，别误了飞机。rdquo;宁守正退到一边，把路让给了他。

    他反而又站了一瞬，直到觉得宁守正真的没有话说了，才提步。

    宁守正望着他的背影，说了句，ldquo;至谦，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子。rdquo;

    也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没有，适逢护士推着车过来，阻隔了他的身影，小车推过后，人影却无踪了。

    宁守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转身回到病房，温宜睡了，似乎还睡得很安宁，他在小桌前坐下，打开餐盒，里面是一盒饺子。

    忽然想起了宁至谦很小的时候，家里保姆包饺子，小孩子贪玩，在面粉团里玩得不亦乐乎，整张小脸都是面粉，白乎乎的，像唱戏的，他不准儿子再玩，宁至谦却抬起白乎乎的小脸对他说，至谦要包饺子，给爸爸吃hellip;hellip;大风小说

    当然，他知道，这孩子这辈子还没学会包饺子，儿时的玩乐不过一时新鲜，第二次便没了兴趣，可是，这盒饺子还是让他新潮起伏，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