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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没说完，便被身后抱上来的苏月霜打断了。
她靠着陆义的肩膀，凑在耳边问道，“你爱我吗？”
“……”陆义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前世自身硬件还算不错，但因为宅和穷，没有触及爱情的资格与勇气。
现在，活下去都是一种渺茫的可能，他就更没有勇气。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月露追问。
“施舍吗？”
“我想说，如果只是施舍的话，你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
“我很感谢你付出的一切，但是我并不接受这种施舍般的拯救，我需要的并不是别人的可怜。”
“你猜我为什么能控制身体？”见到陆义沉默不语，苏月露将话题移开。
“我猜你猜不到，毕竟她也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法。”苏月露还是像从前那般，嬉笑着说道。
她没打算给陆义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一句接一句。
“你会不会认为我只是一个制造出来的物品？”
“你认为我是个人吗？”
“就当你认为我是人好了，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人。
我并不觉得，那些一点一滴的记忆会是假的。
我记得刚见你第一天的样子。
我也记得你与我同时产生另一个人格的时候。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还觉得，我依旧是从前的那个我，只不过是某一天多了一个人格而已。
你也只不过是性格有些改变而已。
你不接受我，会不会有一些担心，我喜欢的只是从前的那个人，从前的那个叫做陆义的人？”
苏月露摇了摇头。
“当另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爱的是现在的你。
我爱的是现在与我经历点点滴滴的你。
我能看到你每次受伤时候的痛苦。
看到你的为我的生存而努力，我真的很开心，我感觉记忆中的所有开心，都不及这万分之一。
但你痛苦的时候，我也感觉痛苦，就好像是整颗心缩成一团，被刀子刺入一般。
当你决定拯救我的那一刻，我内心的痛苦其实远大于幸福。
因为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了。
爱情，它的前提与基础是平等。
当一方需要依托另一方才能生存下去的时候，产生的任何感情，都不能称之为爱。
它可以称之为怜悯、施舍、可怜……
但就是不能称之为爱。
再说了，就算你爱我，我也不会让你拯救我。
因为我爱你，我不希望你死去。”
苏月露脸上的笑已经有些勉强了。
“或许你刚开始的时候，救我的初心是不舍得我。
但现在，这恐怕并不是占比最大的一部分了。
单亲家庭的记忆，让察言观色几乎变成了我的本能。
我能感觉到，现在有一部分是责任，为了你自己说出的誓言。
这一点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还有……
你似乎是为了完成拯救我这一件事，以此来证明什么。
我并不知道你想证明的是什么，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的人！
我活着！
你可以去证明某些事情，但我不允许我成为证明过程中的道具！”
苏月露的声音哽咽。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苏月露擦掉眼角的泪水，又挤出一丝笑。
“你能不能……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见到陆义挣扎，苏月露没有继续用念动力控制他。
控制不住，也没办法控制。
“你说什么傻话，你还能怎么了？最后一个愿望，太不吉利了。”陆义将苏月霜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乖，不要哭了。”陆义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但我知道，在这种状态中，给出的一切答案都是不理智的，等我们安全了，能和和平平的生活时再回答，可以吗？”
陆义不是什么见到女人就会**的种马，在这种生死难以预料的处境中，谈情说爱着实有些奢侈。
如果安安全全，不要说是苏月露主动表白，就算只是认识，陆义恐怕都会直接去追求她。
但……
真的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种子在错误的季节发芽，注定结不出果实。
爱情在错误的时候开始，注定得不到好结果。
苏月露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知道我是怎么控制这个身体的吗？”
再次听到这句话，联系之前说的最后一个愿望，陆义心中莫名有些惶恐，他有种不好的预告。
没等陆义猜测，苏月露便自己回答了。
“我放弃自我了。”她笑得有些释然。
“我选择融入她了。”
陆义僵住了，双手有些颤抖，不自觉抱紧了苏月露。
像是怕失去了怀中的人。
苏月露感受着加紧的怀抱，嘴角的笑更加灿烂了，依偎在陆义怀中。
“我选择融入她，所以才能暂时控制身体啊。
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就可以放她走了，或者也可以将她杀了。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人找到你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毕竟活着有一切的可能，或许有一日你能回溯时光，那时候你依旧能见到我，如果你意识到你是爱我的。
我希望在你的记忆中，存在过一个叫做苏月露的女人。
我希望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不会只是闪过一个念头，哦，我救过她。
我希望我像是烧红的烙铁，烙印在你的心中，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痕迹！让你一想起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所以，我放弃了自我。
我是不是有些残忍？”
苏月霜依旧笑着，但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虽然的不到你的爱，但我希望我会是第一个得到你身体的人，这就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你能满足我吗？”
她想要解开陆义的衣服。
但陆义按住了她，以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我做不到在你快要死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的做那种事情。”
他想说我爱你。
但脑海闪过颜菁的脸。
他已经对她承诺过。
爱对于陆义来说，这是一种誓言，他已经给过一个人。
他承认，他爱苏月露，但他已经给过另一人承诺了。
苏月露笑得更灿烂了，她没爱错人。
本不打算用那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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