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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赵明诚明白了什么叫举棋不定！
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会认回苏晴，但当年的事情也一定要先有个了断。
“晴晴，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妈妈……”
赵明诚顿了顿，他紧张的搓了搓守信念，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吓到苏晴。
“我是你妈妈的粉丝，前些天我在疗养院看望过她，她……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还有，你刚才说你爸……说苏季明重新组建了新家庭，这是怎么回事？你妈妈是因为这件事情受的刺激吗？”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想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苏晴微愣，没有想到赵明泽突然问到这些。
自己对眼前的长辈是有莫名的好感，只是关于自己的家事，她不想说。
赵明泽看出苏晴脸上有些为难，明白是自己太心急了。
这些事情，他自己去查也可以查清楚。
可能是这孩子突然出现，自己沉寂多年的心太过激动。
不想让苏晴多想，赵明泽起身说道。
“是我唐突了，晴晴你别介意！照顾好自己，别太忧心，有老爷子在，你先生不会有事的！”
苏晴起身送别赵明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赵家三父子对她好像都格外优待。
就说赵明泽，上次在疗养院遥遥一见，只觉得这人身上淫浸着上位者的气魄，眼神都带着生人勿进的冷峻。
可今天一接触，苏晴觉得他对自己就像是和煦的长辈，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但就是让她感觉很亲切。
现在还这么关心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但苏晴却并不讨厌。
目送赵明泽离开之后，苏晴重新回到病房。
看到秦少珩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她在病床前缓缓坐下，脑海里却不停回想方才赵爷爷说的那些话。
诺大的病房安静得不像话，苏晴拉过秦少珩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秦少珩，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随你怎么惩罚我都好！”
她无声的落泪，心疼的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在她心口搅动。
病房门口出现响动，苏晴抬起眼就看到了陈乐乐。
陈乐乐昨晚值夜班，就连秦少珩的急救都是她接的，交接完就过来了病房。
昨晚检验科的同事被借调来帮忙，跟她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要不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不会一下班，衣服都没换，就来找苏晴。
“苏苏……”
到嘴的话，在看到苏晴那么憔悴的时候，陈乐乐反而不敢说出口。
她走到苏晴身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给了苏晴一个拥抱。
“没事的，苏苏，有我在，还有我在！”
苏晴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她一直强撑着。
即便心里已经支零破碎，被懊悔和心疼撕扯，她还是不曾痛哭出来。
陈乐乐的一个拥抱，让苏晴心里所有的防备都被卸下了。
她在陈乐乐的怀里，从开始的低声呜咽，到后来放声大哭，心底的情绪像是突然有些发泄口，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
陈乐乐安静的听着苏晴痛哭，眼睛也跟着有些湿润。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轻拍着苏晴的后背，静静的等着苏晴将情绪发泄出来。
哭到最后，苏晴的嗓子都有些哑了，陈乐乐扶着她在沙发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先喝点水……”
苏晴接过杯子，双手因为激动还在颤抖。
“苏晴……”
陈乐乐一想到那个消息，不知道现在说出来，苏晴还能不能撑得住。
“苏晴，你还记得上次你来体检的时候吗？你……有没有人给你做一些常规项目之外的检查？”
陈乐乐还是说出了口，因为这件事事关苏晴的孩子，还有苏晴和秦少珩的关系。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晴被蒙在鼓里，不能让苏晴当做工具人，就连那个孩子……
这对苏晴来说太残忍了。
“常规项目之外的检查？”
苏晴回想那天，是做nt，还有就是做了个B超。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实习的医生，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只不过当时赵岚拦着，她就没有多想。
陈乐乐见苏晴那表情，“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
苏晴点头，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那管血！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做亲子鉴定！原来是这样！这些人，简直太坏了！”
“什么亲子鉴定？”
苏晴听到了那个关键词，问道。
陈乐乐担心的看了一眼苏晴，拉住苏晴的手，小心翼翼的说。
“苏晴，这件事，我也是昨晚听同事说的，究竟是真是假现在还未可知，你……你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要太激动！”
苏晴很少见陈乐乐这么严肃的样子，她点点头，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陈乐乐心疼的看着苏晴，将昨晚那件事说了出来。
“江清婉那个孩子被确诊白血病，孩子早产，加上肺部感染，根本做不了手术。但是有一种方案可以救，那就是……”
苏晴茫然的张口，“脐带血！手足的脐带血可以救她！”
陈乐乐点头，“而且，江清婉那个孩子早在半个多月之前，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查出这个病了。我看过江清婉的病例，苏晴，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治疗方案。”
半个月之前，苏晴确定自己怀孕的时间！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陈乐乐,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那份治疗方案就是用我肚子里孩子的脐带血来医治，是不是?”
她艰难张口，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将桌子上的花瓶扫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苏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只紧紧盯着陈乐乐，她想要一个答案。
即便那个答案已经在心里一目了然，但她还是想要亲耳听到。
亲耳听到，才能彻底死心！
陈乐乐心疼的看着苏晴，接下来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将手机拿出来，昨晚她偷偷拍下了那张手术同意书。
苏晴颤着手，在照片右下角监护人签字的位置，她看到了秦少珩和江清婉的名字。
手机从掌心掉落，砸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苏晴的心却像被重物狠狠砸中，碾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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