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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大海,悠悠说道:“铁塔,你十八岁时就拿到全国散打比赛的冠军,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朋友义气,帮朋友打架,一脚踢死了一个喝醉酒的小流氓,直接踢断了小流氓的脖子,导致自己沦为杀人逃犯,最终上了恶龙岛。本是北仓难得一见的人才,为什么没能得到重用,成为被同事们孤立的窝囊废物?”
铁塔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禁闭着嘴唇不吭声。
“我知道为什么。”白脸转过脸,“因为你的领导不重用你,打压你,使得你没有出头之日。他为什么打压你?我也知道,是因为你的好朋友豆芽。”
铁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用后槽牙狠狠地咀嚼什么。
“你沦为逃犯,无处可去,豆芽收留了你。后来你们俩一起出海打工,来到恶龙岛。你因为身体素质好,又是逃犯身份,得到仓里重用,安排进入警卫处。豆芽的身体虚弱,被安排进入卫生组,负责打扫六层的卫生。那天,苍蝇说自己的东西丢了,认定是豆芽偷去了,上报给仓管会。”
铁塔转过头怒视白脸。
“别激动嘛,我知道豆芽不是小偷,是被苍蝇给陷害的。”白脸微笑,“当时仓管会指定警卫处负责破案。老烟枪一方面收了苍蝇的好处,一方面想要在仓里树立权威,便对豆芽进行严刑拷打,算是杀鸡儆猴,说得再直白点儿,给豆芽剥了皮,导致豆芽惨死。你受到很大刺激,从此怨恨老烟枪。老烟枪也知道你和豆芽是好朋友,所以从此不再理睬你。这就是你沦为窝囊废物的原因。”
悲痛与愤怒在铁塔的胸中翻涌,铁塔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白脸说,“你替我办一件事,我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
“好处有两个:第一个,我帮你除掉老烟枪,为你的好朋友豆芽报仇;第二个,我让你取代老烟枪,成为警卫长,从此扬眉吐气,可以大有作为。”
铁塔愕然地看着白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你让我做什么?”铁塔急忙问。
“我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你能为我做什么进行交换呢?”
铁塔略一思索,答道:“杀人?”
白脸点点头。
“杀谁?”铁塔目露凶光。
白脸卖关子似的停顿了足有五秒钟,才慢慢说出:“酒糟鼻。”
“那个王八蛋。”铁塔鄙夷地哼了一声,“没问题。”
秃头和老烟枪来到610房间,分坐方桌两侧的床上,看向桌后的山羊。
“你们俩的脸色这么差,是来找我算身体相关事宜的吧?”山羊开口。
“脸色差吗?”秃头挠挠秃头,笑说,“难道你要指点我戒酒?”
“不,我指点你烧香磕头。”山羊捋着山羊胡说,“你的主要问题是印堂发黑,预示你即将有凶事发生,究竟能不能逢凶化吉,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我信你呀,当然信你了,你可是大师山羊。”秃头叹了口气,叹息声中饱含着凄凉,“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真是神了,我确实遇见凶事了,简直是到了地狱门前。北海仓管长已经退出北仓,岛管会准备在我和白脸里选出继任者。你知道的,白脸一向心狠手辣,我一向沉迷酒精,懒得算计,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我们俩原本平分北仓,现在他成了仓管长,能不对我和我的人进行攻击和清算吗?”
山羊眯缝眼睛,微笑不语。
“都说山羊现在是神仙,此言不虚呵。”老烟枪笑道,“我最近睡眠特别差,严重感觉精力不足,我想可能是老了吧,身体的确很有问题。”
“你的脸色很不好,病在身体,也在心理,最近要注意休息,更要注意情绪稳定,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发病,将有不可挽回的后果。”
老烟枪也叹口气,“山羊啊,我的心病跟秃头副仓管长是相同的,想要能休息好,想要能情绪稳定,必得能走出这次重大的困境才行。”
“你们俩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这个忙?”山羊睁开眼睛。
“除了求你,没别的办法。”秃头乞求地说。
山羊无奈地摇头,“可我爱莫能助呀,我是一个糟老头子,现在又无权无势,能做什么呢?除了给你们每人发一个福牌,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恐怕你还不知道当年无头命案的真相吧?”秃头说。
山羊的蜥蜴眼立时瞪圆了,“什么?”
“老烟枪,你把真相告诉山羊吧。”秃头神秘地笑了一下。
山羊转向老烟枪,目光凶狠,无头命案是刺穿他灵魂的一把利刃。
老烟枪说道:“当年绵羊担任六层的层管,有一天早上,办公室里传出他的尖叫。大家跑过去看,见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一具无头尸体趴在地中间。而绵羊浑身是血,吓得傻了。经过检查,发现死者是苍蝇。苍蝇是六层的刺头,与绵羊不止一次发生摩擦,绵羊又有梦游的怪病,那么出现梦中杀人的事也就理所当然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山羊焦躁地问道,“这些我都知道。”
老烟枪呵呵笑了两声,说:“白脸找到你,说可以为绵羊找替罪羊,他杀了610房间的黑狗,将一把血刀扔到黑狗的床下,又花钱买通了我和秃头,于是黑狗就成了凶手。这是你和白脸的交易,他帮你保绵羊的命,你把副仓管长的位置让给他。”
山羊的蜥蜴眼里射出锋利的光芒,“然后呢?”
“我们想让你去找章鱼,把你和白脸的交易告诉他。”秃头说。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山羊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
“你不恨他吗?”老烟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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