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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坐下身，翘起腿。
“我去查看了陈聋子的尸体，发现背上有个血窟窿，应该是用匕首之类的锐器扎出的，很显然，陈聋子在下楼梯时，被人从后面给捅了一下子，导致丧命。接着我叫来陈聋子的室友，问他们陈聋子平时和谁有矛盾。他们说陈聋子因为耳朵聋，与人交流困难，所以不与人闲聊，有点孤僻，但跟隔壁的宋哑巴经常在一起，关系较好。他们俩关系好是因为同病相怜，因为宋哑巴不能说哈，也与人交流困难，所以也孤僻。”
平安像是有多动症，又站起来。
“案发当天，宋哑巴去陈聋子的寝室打扑克，他们俩经常打扑克，也就是赌博。好像是宋哑巴赢了很多钱，陈聋子输了不给，宋哑巴就生气了，跟陈聋子了起来。当然了，宋哑巴主要是用手比划，陈聋子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陈聋子后来被宋哑巴给赶走了。不久后，宋哑巴就从楼道里跑出来，告诉大家陈聋子遇害了。”
“他们住在几层？”龙女问。
“陈聋子住407房间，宋哑巴住406房间。”
“406房间不是独眼龙他们的房间吗？”陆良惊讶道。
“对，陈聋子和宋哑巴都是最近才到仓里的新人，补充分配到那些缺人的房间。”
“那他们俩为什么前后脚去六层呢？”龙女不解地问。
“应该是去找山羊算命，最近仓里很多人去找山羊算命。”
“陈聋子输给宋哑巴钱，宋哑巴很生气，两人闹矛盾，然后又很巧合，竟然是宋哑巴发现了陈聋子的尸体，所以你认为宋哑巴是凶手？”
“我据此怀疑宋哑巴也是理所当然吧？然后就去调查宋哑巴，这一查不要紧，在他的床下发现了血刀。”
“血刀？”怎么又是在床下发现血刀的桥段？陆良想到了无头命案，有种不祥预感。
“对，是用树枝磨成的刀。”
“那是宋哑巴的刀吗？”龙女问。
“是的，他的室友都说那是宋哑巴的刀，曾亲眼看见宋哑巴在房间里磨出来的。”
“他磨那东西干吗？”
“说是刚来恶龙岛，精神十分紧张，磨了把木刀防身的。”
龙女和陆良互相看看，平安对这个案子的处理似乎没有问题，合情合理。
晚饭后，陆良叫来了406房间和407房间的所有人。在会议室里，龙女对每一个人进行问话。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紧张，除了宋哑巴和陈聋子因为赌博而发生过矛盾，以及宋哑巴磨过一把木刀外，对其它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一个接受问话的是406房间的长毛。从在大胡子的船上初见长毛，到此刻在会议室里再见到长毛，陆良始终无法对长毛有更多感受，因为长毛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长毛对龙女那些问题的回答与其他人如出一辙，并始终无精打采的，像是被《西游记》里的妖精给吸走了魂儿，长头发更长了，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
“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龙女冲门口喊，“下一个。”
“没有人了。”站在门口的红桃2说，“长毛是最后一个。”
“怎么会是最后一个呢？”陆良皱眉，“我怎么没见到胖子？”
长毛转头解释：“胖子被调到警卫处了，不属于406组了。”
“胖子成了警卫？”这是陆良所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
“命案发生不久后。”
“你觉得怎么样？”长毛离开后，龙女问陆良。
“我觉得所有人好像都受到过警告，导致被我们问话时全都紧张，且一问三不知，而且他们回答问题时给人一种事先经过了排练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龙女说，“就像是之前有人教过他们应该如何回答那些问题，导致他们面对那些问题时答案和反应出奇的一致。”
陆良笑了笑，“这就叫欲盖弥彰。”
“所以你觉得聋哑命案没那么简单？”
“本来也没觉得简单，这分明就是为了给平安升职做的一场戏。”
“既然406房间和407房间的人都受到过警告，我们接下来还能问谁？”
“当然是你的老朋友红桃4。”
红桃4如今是四层的层管，对四层的情况自然是比较熟悉，或者有办法调查清楚。他们找到红桃4的时候，红桃4正坐在层管办公室里心急火燎地等待着。
“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啊？”红桃4高兴地走上前，“白脸告诉我们，未经许可，不能随便去找你们，所以我只能等你们来找我。”
大家说了些闲话，主要是聊彼此的近况，十五分钟后，陆良将话题带到正轨。
“听说胖子成为警卫了。”这是眼下陆良最感兴趣的事，“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胖子的炒作做得好吧。”
“什么意思？”陆良感兴趣地问。
“前段时间，胖子每天晚上在四层的小广场上与人摔跤赌钱，谁都可以与他摔跤，输的支付一块铁币，赢得赢走两块铁币。很多人觉得自己身体强壮，都去与胖子摔跤，最后都被胖子给摔倒在地。实话实说，那个胖子肯定专业练过摔跤，非常厉害。这件事一下子就惊动了圆楼，连铁塔都来观看，大概铁塔就是这时看中胖子的吧。”
“铁塔这个人倒确实很注重吸收适合做警卫的人进警卫处，大个子就是这样被铁塔收进警卫处的。”陆良琢磨着这件事，“胖子那个人我有些了解，一向对什么事都没兴趣，每天只喜欢睡觉，能去小广场经营摔跤赌钱，可能真是一种炒作。”
“当警卫当然比当工人强百倍了。”红桃2说，“无疑是炒作自己。”
“聋哑命案你有多少了解？”龙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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