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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你得留着龙女当副仓管长呀。”
“先不考虑副仓管长,只说警卫长。”
蝎子想了想,没主意地摇头,“谁都可以,我做不出选择。不如你分别跟她们俩聊聊,听听她们俩的意见。”
于是陆良分别去与龙女和美人谈话。
龙女表示当什么都行,无所谓。美人表示自己绝对不当警卫长,因为她不想管理别人,而且根本不想见人,只想无声无息地存在。
陆良在听完美人的回答后,也只能把龙女安排成警卫长了。
接下来,陆良找来蝎子、龙女、令狐三个人,告诉他们,他心中早就有副仓管长的人选了,便是山羊和老毒虫。
三个人听完十分惊讶,他们设想过各种副仓管长人选的版本,唯独里面没有这两个人。所以他们同时陷入了沉默,在沉默中分析着这种安排。
“这个安排可以用牛逼来形容。”蝎子率先发言。
龙女和令狐也都陈赞这种安排很绝妙,表示支持这种安排。
“但你问过他们俩的意见吗?这两个传奇人物愿意出山当副仓管长吗?”龙女问,“我觉得很可能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陆良对此也很担心,所以决定去与山羊和老毒虫好好聊聊。
老毒虫开朗乐观,非常随性,痛快地答应了陆良:“可以的呀,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反正是跟着你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陆良又去跟山羊聊,在山羊那幽暗的房间里,他真诚地邀请山羊当副仓管长。
山羊慈祥地笑了,“我非常了解你,大个子经常跟我提起你,所以我很欣赏你的为人。最近仓里发生的事我知道,我有很多消息渠道,可能比你知道的事还要多。”
“那是当然的。”陆良心想,恐怕除了山羊自己,没人能准确知道北仓里信奉狼王道的人究竟有多少,都是谁,“我本是个多次面临死亡的小角色,幸得老天保佑,朋友们帮忙,才活到今天,还当上仓管长。我知道活着多难,所以想把北仓建设好,让大家都活得轻松一些。既然这个责任落到我身上,那我就得努力去做。”
“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当副仓管长呢?”
“可以实话实说吗?”
“当然。”
“因为你在工人们心中非常有威望,有你主持大局,大局才稳。”
“你很实用主义嘛。”山羊笑道,“理由竟然不是崇拜我。”
“我必然是崇拜你的,但我不了解你,如果只是因为崇拜你就让你管理北仓,那思路是不对的。我这个人不会虚头巴脑那一套,所以就没有奉承你。”
“就是要这样,听过大个子对你的描述,我想象中的你就是这样的。”
“那你可以接受我的邀请吗?”
“我问你,你当上了仓管长,现在又让我出来当副仓管长,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还是跟你实话实说,没有冠冕堂皇的话。”陆良说,“我在恶龙岛上所做的一切只围绕着一个终极目的,那就是逃出恶龙岛。”
“逃出恶龙岛?”山羊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是的,但逃出恶龙岛的前提是:第一,保住自己的命;第二,保住更多人的命,所以我需要让自己成为管理者,并且尽量爬得高,这样我才有足够的力量来自保,来保护身边的人,来带领大家逃离恶龙岛。”
“那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山羊的神情变得质朴,“相信你也知道我的经历,我不是天生装神弄鬼的人,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离开恶龙岛。我可对老死在恶龙岛上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我在积蓄力量,等待机会,跟你的思路是相同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现在有了更好的机会,便是跟你合作,所以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陆良欣喜地看着山羊。
陆良很快召开仓管会,议题是人事安排,本次仓管会确定了最新的管理层:仓管长老实人,副仓管长山羊,副仓管长老毒虫,警卫长龙女,看守长蝎子,守卫长令狐。龙女空出来的文宣组组长由美人担任。其他人员的职位暂时保持不变。
名单确定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唱仓歌的环节结束后,最新的管理层从圆楼里走出来,站在圆楼前的台阶上。由美人公布最新的管理层名单。
工人们看见陆良的身边竟然站着山羊和老毒虫,都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陆良以仓管长的身份讲话:“我现在是仓管长,但我想把大家都当成兄弟看待。你们中的很多人背井离乡,出外打工,然后被骗到恶龙岛,相信这些人都跟我一样,十分想念家乡的亲人。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大家活下去,尽最大可能让大家离开恶龙岛。我跟岛东那帮高层不是一伙的,跟你们才是一伙的。”
工人们难以置信地互相打量,心想,老实人是不是疯了?怎么敢说这种话,如果被人举报给岛东,他不但当不成仓管长,还要丢了性命。
“我之所以敢站在这里公然这么说。”陆良做出解释,“只是因为我信任你们。”
工人们都很感动,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从今往后,除了劳改组之外,其他工人可以吃午饭,食堂要把做好的饭菜运到工地来;增加休息时间,上午休息两次,每次十五分钟,下午休息两次,每次十五分钟,午休也就是吃饭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增加饮用水,可以随时喝水,不做限制。对工人不再鞭打,不再逼迫劳动,以计件方式结算工钱,多干多得,不干不得,相信大家不是来恶龙岛度假的,还是应该尽量多挣钱,毕竟是真假白银,将来好带回大陆。”
工人们都很激动,老实人当仓管长后果然北仓的风气为之大变。
“我说完了,大家出工去吧。”
工人们转身朝仓门外走去,这是他们来到恶龙岛后感到心里面最轻快的一天。
只有劳改组的人心情沉重,劳改组人里为首的就是独眼龙,此刻正被看管他们的人用皮鞭抽打着,催他们赶快走路,不要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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