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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的心里忽然流淌过一阵温暖,南海那动情的样子,那幸福的语言,竟然让他非常感动。他想,大家都说南海是疯子,这哪里是疯子呀。
南海仿佛看穿了陆良的心思,轻叹了口气,“大家都说我是疯子,你知道吗?那些都是演戏,其实我是在装疯。”
陆良不解地看着南海,“为什么呢?”
“你看我的形象是个恶人吗?”
“当然不是,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你是知识分子。”
“是的,一个知识分子形象的人在恶龙岛上会怎么样呢?”
“弱肉强食,恐怕会挨欺负。”陆良瞬间就明白了,“你演戏是为了生存。”
“老实人仓管长,你与我不在同一个仓,你又为人真诚,所以我愿意与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南海无奈地说,“当你需要管理一帮恶人时,你首先要能震慑住他们。可我这种形象的人如何才能震慑住他们呢?我满嘴狠话,他们会觉得凶狠吗?”
“所以你另辟蹊径,就是尽量让他们捉摸不透你,让自己成为一个变态。”
“没错,让手下的人捉摸不透,乃是领导必要的管理手段,古代的很多君主都会这样做,不然如何震慑那些文臣武将?所以我就让自己阴晴不定,再经常做出一些超出他们预想的变态事情,他们也就把我当成恶魔了。”
“看来我也要向你学习一点管理的技巧。”陆良笑说。
南海哈哈笑,“你不必,你是凭借能力和德行管理手下。”
蝎子与南仓的看守长大头因为职责相同,都是看守长,性格也相近,都是豪爽的性格,所以非常投缘,一见面就热情地打招呼。在南海宣布自由活动后,两个人凑在一起热烈聊天,不久后,大头带着蝎子离开,去参观南仓的看守处。
两个人站在南仓的岗楼上向四周眺望。
“南仓的风景很好。”蝎子眺望远方,心旷神怡。
“比不上我的家乡。”大头手扶栏杆,站在蝎子身旁,“我的老家在一个风景区,每年都有很多游客来山里游玩,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我的家乡,保证你流连忘返。”
“大头看守长,既然你的家乡那么好,又是风景区,你在家乡生活多好呀,混口饭吃不难的吧?怎么来到恶龙岛呢?”蝎子不解地问。
大头有些感伤,“我原本在家乡的风景区当一个保安,日子是很舒适的,还跟当地的一个女子谈恋爱。那个女子是风景区的导游,念过大学呢,气质也好,知道的东西也多,跟仓管长的太太立夏有几分相似。”
“后来女子的父母知道了,不让女子再跟我交往,还找到我,说我和他们的女儿不般配,因为我既没有文化,也没有钱,让我离开他们的女儿。我年轻气盛,对女子和她的家人说,我去到外面赚大钱,你们看我有没有本事,等我赚到大钱再回来娶她。于是我出来打工,谁知道被骗到了恶龙岛上。”
“看来我们都是好人,是被生活逼上了贼船。”蝎子同情地看着大头,“现在你还想着那个女子吗?”
“我消失这么多年了,估计大家都当我死在了某个地方,那女子肯定也已经结婚生子啦。”大头又去眺望远方,“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能娶妻生子。”
“看来你很想结婚?”
“虽然我从小打架斗殴,比较顽劣,但我到底只是个普通男人。我这种人没念过什么书,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心无旁骛投入进去的兴趣爱好,最大的理想就是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意中人,跟她结婚,生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理解,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嘛。”蝎子安慰大头,“听说岛管会以后会给每个仓的高层都配发女人,不要着急,很快你也会有女人的。”
“我才不要那种女人呢,那种女人大多是小姐,只能用来睡觉,不能结婚的。”大头鄙夷地说,“我要正经女人,贤惠的有尊严的能一起生活的女人。”
“可正经女人能来咱们恶龙岛吗?”
“立夏就是正经女人呀。她知书达理,有文化,有品位,能做灵魂伴侣。”
“她可能也经历过很多男人的。”
“那无所谓,因为那并不说明她水性杨花,而只能说明她很不幸。”大头大度地说,“我说了,我希望遇见的是灵魂伴侣,能在一起生活的。”
“看来你很喜欢立夏。”蝎子开玩笑说。
“我是喜欢她,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可有什么用呢?”大头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是老大的女人,我是不会做那种卑鄙事情的。”
蝎子和大头回到会客厅时,陆良和龙女已经回来了,南海也在。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后,南海起身告辞,说还要去筹备婚礼的相关事宜,既然白眉去过北仓,那么之后的所有招待工作就由白眉负责。
白眉亲自为大家安排了房间,房间都在一楼。
陆良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略做休息,来到陆良房间,闲聊对南仓的所见所感。
陆良和龙女给蝎子和令狐讲了参观立夏画室的事情,蝎子和令狐也都非常理解南海与立夏结婚的行为,更惊讶地知道,原来南海是个正常人,疯狂只是他的手段。
而蝎子讲了他和大头的对话,大家都知道大头确实是个正常人,并觉得大头对立夏有好感这件事很有意思。
“野人能看到的显然都是表面。”龙女说,“其实南海是正常人,并且十分痴情,十分浪漫主义,我们可以尝试与南海进行结盟。”
“但恐怕会遭到骨头和病猫的阻挠。”令狐说,“你们都出去后,我留在会客厅里与骨头和病猫有一些接触,他们绝对是另一种人。如果我们这些想离开恶龙岛的人算逃离派,那么他们就算留守派。他们全部生命的意义都在岛上。”
“我觉得南海有机会变成逃离派,对他来说,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陆良说,“可以尝试在他和白眉之间架起桥梁,使他转向白眉和黑鱼一方。”
“大头虽然保持中立,但那只是出于谨慎,在他的内心里,他是想回家乡的,是典型的逃离派。”蝎子说,“如果他能看到逃离派一方的实力明显变强,比如南海转为逃离派,他肯定会投到白眉和黑鱼这一方的。”
黑鱼这时敲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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