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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边接过手机边回答:“没问题,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同事把不可开蕉的详细个人信息打印出来交给陆伟斌:“这小子叫唐浩,只有十六岁,是十二中的高一学生。怎么,陆支怎么要找个中学生?”
陆伟斌听到技术同事提到的名字时眼前一亮,他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低头认真看着里面的信息。他一心想快点找到这个人,所以回答得也有点敷衍:“嗯,有点事找这个人,先谢谢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和对方挥了挥手,也不等对方回应就马上往外走。
陆伟斌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刚好遇到下班出来的程方。程方看到陆伟斌一副有急事的样子,便走上前关心道:“陆支,发生什么事了?”
陆伟斌顿了一下,刚想找个理由把程方打发走,但转念想了想,还是觉得把程方带上:“你下班后有没有事,没有的话和我跑一趟。”
程方二话不说马上答应,于是跟着陆伟斌一起上了车。在车上坐定后,程方问道:“陆支,我们要去哪里?”
陆伟斌一只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个手把技术部门打印的资料递给程方:“你先看看资料,现在我们要去找这个人。”
程方接过资料,认真翻阅了起来。他看了一页后就开始觉得奇怪,里面都是关于一个叫唐浩的学生的个人信息,而且信息也没有任何问题,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陆伟斌要去找这么个人。
于是耿直的程方直接问道:“陆支,这个人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找他?”
陆伟斌没有回答,他继续沉默着开车,仿佛没有听到程方的问题。可惜对于程方来说,不回答是因为听不清楚,他也并没有想过陆伟斌是不想回答,于是又憨直的重复问了一遍。
陆伟斌也实在是被着憨憨弄得无语,他也实在没办法继续沉静在着急的心情里。陆伟斌看了程方一眼,发现对方在一脸认真的等着自己回答,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这个人和我儿子失踪可能有关。”
程方被陆伟斌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猝不及防地就听到陆伟斌说儿子失踪的事,哪怕是程方这种性格憨直的人也觉得震惊。
陆伟斌眼尾瞄了下程方一脸震惊的呆在隔壁。可能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内容又过于劲爆,所以让突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程方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为了让这个比较看好的后辈能快点回过神,陆伟斌不得不解释道:“眼睛别瞪这么大,怪吓人的。我和儿子因为一些事,这些年来关系一直不太好。前几天他没回家,我开始以为他因为我回家了就到朋友家去住两天,所以也没找。结果今天老师打电话来,说他已经三天没有上学了,而且打电话也联络不到他,我才知道他失踪了。我根据他的电话号码定位到手机的位置,结果找到的只有留在酒店客房的手机,人却不在了。我看了下手机里面的通信记录,发现他和一个叫不可开蕉的人的聊天记录,觉得这个人很可能知道陆涛的下落,所以现在我们去找他。”
听完陆伟斌的话,程方也从震惊回复到沉思状态。陆伟斌说的话算是简单的交代了事情经过,但程方总觉得陆伟斌还隐瞒了一些事情。虽然觉得有蹊跷,不过基本的经过已经了解了,程方也没有追问。他结合了陆伟斌刚刚说的话,又重新看了下手上的资料。
哪怕看了两次,程方依然找不出唐浩和陆伟斌儿子失踪的事有什么关联。于是他也直接问陆伟斌:“陆支,可以给我看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吗……”
“暂时不行!”陆伟斌没等程方说完就马上回答,他现在还不想把自己和儿子的事情让外人知道。
程方没有勉强,既然陆伟斌不让他看关键的聊天记录,手上的资料也暂时没用,他也就安静的坐在车里,等待目的地的到达。他觉得,陆伟斌让他跟着一起去找人,他也就迟早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四十分钟后,陆伟斌和程方到达了唐浩的家。这个唐浩正是帮陆涛开房的人,所以在陆伟斌心里这个人一定知道陆涛的下落。这里已经算是靠近郊区的地方,离龙腾大厦也远,这人专门到龙腾大厦帮陆涛开一间酒店房这事本来就透着奇怪。
陆伟斌和程方敲了下唐浩家的门,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来开门。对方是一个十来岁的学生,陆伟斌估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他掏出证件亮给对方看:“我们是警察,有事找唐浩,请问你是唐浩吗?”
对方点了下头,怯怯地回答道:“我……我是。”
“麻烦开一下门,我们进来谈。”陆伟斌严肃着脸对唐浩说。
唐浩心里有点害怕,第一次有警察上门找自己,心理肯定多少有点忐忑。他慢慢地把门打开,把陆伟斌和程方让进家里。唐浩咽了口口水,开口道:“两位警官要喝水吗?”
陆伟斌本来就不是为了喝水来的,他只想快点问出陆涛的下落。他瞄了房子一圈,没觉得房子里有第四个人,于是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喝水就不用了,这次来主要想问你,陆涛去哪了?”
“陆涛?”唐浩有点惊讶的问,“陆涛不是在龙腾大厦那边的酒店吗?”
“你为什么知道他在龙腾大厦?”陆伟斌没有告诉唐浩他已经到龙腾大厦调查过了,他看得出唐浩不是很有心计的孩子,只要用点技巧,很快可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唐浩脸上还是保持着刚刚的惊讶表情,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房间是我帮他开的呀。他三天前打电话给我,说离家出走了没地方住,但身份证忘记带了,所以让我过去帮他开一间房。我还告诉他没地方住可以先来我家住的,但他说之后有别的计划,让我帮他开一间房就可以了。所以我就过去帮他开了一间房。”
“之后他有继续找过你吗?”陆伟斌继续问。
唐浩想了想,说:“没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陆伟斌直接上就觉得这个“不过”之后肯定会带来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信息,所以等不及唐浩慢吞吞的回忆,马上打断他追问。
唐浩被陆伟斌着急的态度吓了一跳:“他……他说之后可能会有人找我,如果有任何人来问起他的下落,就告诉找他的人,手机里有他喜欢玩的一款游戏,里面有一个秘密。”
听完唐浩的话,陆伟斌皱起了眉头,继续追问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了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唐浩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回答说:“好像没有其他特别的了。那天帮他办理了入住,我们就在房间聊了下天。我们是玩游戏认识的,后来一起玩多了,就相互加了微信。平时我们很少在微信上聊天,聊的话要么就是游戏,要么就是各自吐槽身边遇到的事情。”
“你们经常相互吐槽,一定知道很多对方的事情。”陆伟斌希望能通过引导对方,得到更多陆涛的信息。
唐浩回答:“知道一点点吧。不过他会离家出走我一点都不奇怪,他平时经常和我吐槽他爸,他爸平时不怎么管他,对他也不了解,但他发生什么事就总觉得是陆涛的问题。而且他爸一点都不关心他,他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道,也不会去主动了解。如果不是打架、成绩差,他爸根本就不会过问他的情况,后来就连他打架什么的都不管了。反正他在家里应该是没人关心的吧。”
唐浩不知道陆伟斌就是陆涛的爸爸,所以说起这些事毫无忌讳,程方心里却对唐浩说的话起了一些波澜。在程方心里,陆伟斌是个工作是非认真负责,业务能力十分强的刑警人员,但想不到他处理家庭关系却没有破案厉害。
陆伟涛听了唐浩的话心里也一阵不好受,他默默地舔着心里的伤口,边示意程方继续帮他问。
程方收到他的示意,于是接着问:“你和他是在什么游戏认识的?”
说起游戏,唐浩也忘记了继续向警察吐槽陆涛父亲的事:“我们是在一个线上剧本杀游戏里认识的。陆涛特别厉害,无论是抽到凶手牌还是平民牌都玩得很好。反正我没看他输过,他推理能力特别强,观察能力也很强。”
“剧本杀?”程方平时不太玩游戏,什么线上剧本杀一点概念都没有。
“剧本杀算是个社交类的多人在线游戏吧。软件里有很多不同的剧本,每个剧本都有一个杀人凶手。玩家进入剧本后就会随机抽取角色,每个角色都会有对应的人物资料,而且每个玩家都是案件的嫌疑人。每个玩家都有熟记自己的人物信息,然后大家都分享自己知道的信息和找到的证据。抽到平民牌的人需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并且找到凶手,抽到凶手牌的人需要把嫌疑转移到平民玩家身上,逃脱杀人罪责。现在很多人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大家都是开麦交流的,是个又好玩又可以认识朋友的游戏。”唐浩兴致勃勃的回答程方的问题。
程方继续问:“你们一起玩这个游戏多久了?”
唐浩想了想,说:“有一年多了两年了吧,反正我和他玩了这么久,重来没见他输过。”
“你认为陆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吗?”程方抓着唐浩话里的信息,以唐浩的说法,在一个需要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都很强的游戏,陆涛没有输过,那么是不是从侧面说明,陆涛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是个很聪明的人呢?
“我觉得是。”唐浩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太聪明了,经常可以抓到别人说话的漏洞,也经常可以隐藏得住对自己不利的点。和他玩游戏,感觉游戏都是被他控制的感觉。”
陆伟斌听到程方和唐浩的对话也皱起了眉头。根据之前学校老师反映的情况,陆涛经常考试不及格,尤其是理科,简直差得一塌糊涂。他一直认为儿子是个智商不高的孩子,结果现在人告诉他其实陆涛很聪明。这是不是说明,之前陆涛一直有意让别人觉得他很笨?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于陆涛的情况,程方可以问的也不多了,毕竟他问的问题,都是根据非常有限的信息提出来的。他既不认识陆涛,陆伟斌也没有和他说过陆涛的情况,问了几个问题,程方也没什么可问了。
陆伟斌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但唐浩的回答对他寻找陆涛的下落都没有任何帮助。可能最有用的信息,就是陆涛说的有秘密在游戏里了。于是又坐了一阵,陆伟斌就觉得离开了。
在陆伟斌和程方刚走出唐浩家门的时候,唐浩叫住了他们:“两位警官,请问,陆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陆伟斌没打算告诉唐浩陆涛失踪的事,他一边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一边回答,“如果陆涛联系你,你就打电话联系我吧。”
唐浩接过陆伟斌递来的纸条,回答说:“好的,如果他联系我,我一定马上联系你们。”
陆伟斌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没有多说,就和程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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