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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醒来之际,却大多又不记得了。只有“六书”是在梦境中反复记忆过的,醒来后,竟还有印象,便写了下来。
故而耻于署名,用了所谓的笔名。事情就是如此,还请少傅体谅。”
此番解释,让萧茂更觉的匪夷所思,不知如何作答。
苏空青又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若非少傅相问,下官实不敢言。”
“我等私下交流,无需顾忌。”
“谢少傅体谅!”苏空青接着又说道:“我也多次想过此事,唐朝时便有卢生的黄粱一梦、淳于棼的南柯一梦,且个个都是入了书的,我今思之,可能并非都是谶言妄语。”
“噢,今昔此言不无道理,有些意思了?”萧茂突然醒悟似的说道。“不过,此后切不可如此言说,只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书成于梦境便可。”
“感谢少傅为我着想。”
“令师有何特异之处?”
“相处尚不足一日,师尊乃道行高尚之辈,他日必能闻达于天下。”
“既如此,令师亦可提及,不过掐头去尾罢了,亦不算说谎。”
随即萧茂又问起“拼音”之事,苏空青不免又费了许多唇舌。
二日后,京城四处传说,苏空青确为“蒙学六书”作者,是托了道教高人陈抟之福。
常常日间所思,夜里便有所梦。因此六书实为“朝夕思虑其事,日夜经纪其务”的结果,应为读书人之楷模。
此时苏空青可谓是名声大噪,尤其是在官宦之家,文人士子之间。前者惊叹其所造财富之巨,后者感慨其文笔生花。
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建安县男。
尤其有从盐场回来的人,都传说苏空青是盐神下凡。
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但这位风云人物只在受爵时出现在朝堂一次,此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
苏空青此时又回到了“科学书局”,四人在密室中,先后加入了桐油、猛火油、漆、松香等物。
不断调整着“油墨”的粘稠度、附着力。果然走对了方向,事半功倍。
其种一个配方完全可以满足现有纸张的要求,又是十几天的反复试验,黑色油墨终于定型,活字印刷正式问世。
真实的历史中,早在唐朝就有大量的“盗版”印刷物,盗版的对象其中之一就是人们生活亟需的“历书”。
本应由司天监发布,官府统一印刷售卖于市,但市场太大供不应求。一些书局便乘虚而入,大量私印“历书”。
商家为了追逐利益,又因印刷水平有限,抢在司天监发布前印出的历书往往错漏百出。
曾经有邻居因历书上标注不同,各自以此为据,发生纠纷,后果还十分严重。
朝廷下令禁绝私印,但效果不好。
这一切都与雕版不易有关,一套好的雕版可以传承几代,曾有兄弟之间,为了争夺一套雕版而阋于墙。
而“活字印刷”恰巧解决了这一痛点,当然其意义和好处远不止于此。
苏空青又找来木匠,在他的指导下,耗时制作出了“转轮排字架”,加快了排版速度。
又在书局中完成了人员定岗,专人制作活字、专人排版、专人校字、专人印刷、专人装订成册,流水线作业加快了速度,提高薪质的同时,谁出错谁负责,加强了管理。
并且选择自己与陈抟交流时的《德道经》做为活字印刷的第一部书籍,当第一批新书完成装订之时。
“科学书局”全体人员都沸腾了,庆贺所有的辛苦终于见到了成果。
其中尤以书局掌柜姜彦波与二位老雕工最为激动,这一刻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姜彦波本以为可以缓口气之际,却被苏空青要求兼顾书局生意的前提下,成立一个“印刷技术研究院”。
核心人员便是姜彦波以及二位老雕工。
研究方向有,一是改变只有楷体活字的情况,最少要保证四种字体以上;
二是增加三个印刷油墨的颜色,分别是青色、洋红色、黄色;
三是研发可以印在布匹上的油墨,要求多次洗涤后不能褪色。
四是研发四色套印……
这时苏空青看到姜彦波的脸色已经不对了,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好吧,前三条可能就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不可急功近利,事物的发展总是需要积累的,苏空青在心中先说服了自己。
又对姜彦波说道:“姜掌柜不要太过担心,这是一个长期的这程,时间上并不紧迫。你个人以管理为主,研究院再安排几个年青人吗!”
听完这话的姜彦波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他是再也不想搞什么苦逼的发明了。
…………
时近春节,桃花山庄一下热闹了起来。除了“印刷技术研究院”入驻之外,迭雪商号的各位董事及销售负责人也都回了京。
年前的账目也已经做完,大家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比之当初各自为政,挑着担子贩盐,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除了苏空青,要不是年前书局有了进项,怕是手无余粮了。
迭雪商号明年的任务是将燕、唐两国纳入商号的经营范围,在此基础上与其他少盐内陆国争取建立合作。
另外苏空青准备成立一家海运公司,号召大家积极投资入股,开展海外贸易。
但应者寥寥,刚挣了点钱,还没有捂热,又要花出去,有些不舍。
更听说小半年的时间,这位公子大手大脚,所获盐利全都换成了房子和树木。
求田问舍之辈,如何能够信得过,好在春节在即,会议只开了两天,公子让大家仔细考虑一下,便宣布放假。
海运在苏空青的计划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没有之一。
除了海外贸易巨大的利润,也有掌控海权的提前布局,更是苏空青未雨绸缪,给万一情况下准备的退路,所以尽早做出安排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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