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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记载有“王衣白叠,古贝斜络臂。”故此时的棉布称为白叠布,被视作珍品。
而棉布做为一个“世界商品”,深深的影响了这个世界,历史上的贩奴与美国的南北战争无不与之有关。
苏空青想要发展海贸,棉布自然是选项之一。但技术的改新,并不能立竿见影改变一个行业,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的时代,百姓果腹尚有不足,哪还有地大面积种植棉花。但做为技术储备,却是没有一点问题。
而另一个被选做技术储备的同样是一个“世界商品”,那便是“糖”,糖对世界的影响比棉花有过之而无不及,甘蔗园就被称为“世界上最早的资本主义”。
对甜食的喜爱贯穿古今,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糖是豪门巨户才可以享用的东西,甚至只能用来做祭祀的贡品。中国古代的糖是指以稻、黍等粮食为原料生产的饴糖。而真正意义上的白糖出现在大明朝,但依然是奢侈品。
十五世纪欧洲的甜味主要靠蜂蜜,蜂蜜在欧洲价格极高,两个领主为几箱子蜂蜜打仗并不稀奇。更是相信糖是上帝赐予的良药,而不是供味觉享受的食品。
当时的欧洲人称绝望状态为“一家断了糖霜的药店”。在《神学大全》一书里把糖当做是著名药品,而且郑重其事的指出斋戒日吃糖不算犯戒,糖完全被西方人神化了。甚至一段时间内蔗糖在欧洲可以换取等重的黄金。
而苏空青更清楚的是,西方人为了追逐糖业的巨大利润,制造出了太多的压榨和杀戮。糖业将欧洲、亚洲、非洲及美洲串联在了一起,所以糖这个“世界商品”实至名归。
此时生产的蔗糖多是红糖,到了南宋《糖霜谱》上的记载糖霜是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团块,所以称之为“糖冰”或“冰糖”。
直到明人宋应星所著《天工开物》中出现“黄泥水淋脱色法”,白糖才大行其道。因为只用黄泥水,就能让红糖变成白糖,既简单又廉价!
基于如此的认识,苏空青将“甜蜜事业”做为海贸计划的一部分,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已有完备的蔗糖生产流程,苏空青要做的就是稍许的改进,最重要是将红糖蜕变为白糖。
到了作坊里,几人将甘蔗洗净去渣,然后是榨汁过滤,随即是十八口连灶熬糖,此时产出的糖,苏空青称其为“红糖”?
苏空青拿来一个“瓦溜”,瓦溜为陶制的尖底漏斗。用木架将其撑在一个大缸之上,用稻草紧紧塞住漏斗口,迅速的将红糖倾倒在漏斗里。将一些准备好的黄泥水,缓慢浇在上面。
此时瓦溜里只能看到黄泥汤,一段时间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拿去稻草,黑色的液体随即一滴滴落入缸中。
苏空青长长的松了口气,渐渐的水滴的越来越快,可以看到漏斗内的糖不再是红褐色,已然变的晶莹洁白。
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事物,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苏空青指着已然是粒粒晶莹的糖说道:“这便是白糖了。”
秋娘一边听着苏空青说话,一边轻轻捻起几粒晶莹剔透的白砂糖送入口中。砂糖瞬间融化在舌尖,一股清凉的甘甜充满了口腔。
看着秋娘兴奋的表情,郑玉茗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品尝了起来。
苏空青对众人说道:“别看此物并不起眼,运到海外利润最是丰厚,听海商言说,在西方大陆可换等重之黄金。”
苏空青话音刚落,众人已是一片吸气之声。
“甚好,甚好。”苏启急促的回答道。并反过来叮嘱众人道:“此制糖之法万不可泄露。”直到众人表情凝重的一一点头之后,苏启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人们准备离开之际,却见苏空青命人拿来一筐红色的菜头,众人分辨之后,发现是忝菜。
忝菜又名甜菜,南北朝陶弘景撰《名医别录》说“忝菜味甘苦、大寒。主时行壮热,解风热毒”,可见甜菜已被人们用作药物治疗疾病食用。
在唐《新修本草》(公元659)中记载,忝菜“叶似升麻苗,南人蒸缶食之,大香美”。事实到了元、明两代,甜菜也一直是被当作蔬菜食用。
只见甜菜被仔细的清洗干净,均匀的切成丝状。随后放入水中并加热,液体过滤后再次加热,蒸发水分后成了膏状,这时人们惊愕的发现,这些膏状物,竟然也是“红糖”
这时苏空青说道:“甘蔗适于南方种植,而忝菜更适应北方气候,两种作物分南北种植,可以更好的满足糖霜的生产。”
对糖霜的前景,众人一致的肯定,但植物贸易,周期必然比较漫长。但面对丰厚的利润,一切似乎都微不足道。
按苏空青的说法,只要将棉布、制糖业两项控制在手中,大力发展海贸,就可以换回急需的物资,促进山庄的发展。
忙完这些事情,又是大半年的时间。半年间随着苏式“社仓”在宋国各地的推行,苏空青的名望可谓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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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间应该说苏空青只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发展自己的商业帝国。另一件就是树立声望,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打造人设。
其一是团结穷苦百姓,如盐民、流民、自耕农,在他们之间广施恩惠。
其二是拥抱文人士子,苏空青赋诗、著书、办萌学、开书院。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四句,为读书人树立了使命和信仰。
其三是走近武将,以自身精于防身术的手段,与武将交好。并著《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被武将们引为知已。
其四在《百家集注》中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例如:“以人为本的民本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等等以及“朝廷统治万民,亦需服务万民”的思想。
但在这个纷乱的世界,这些能造成的影响还远远不够。伟人说的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苏空青对此深信不疑,暗中以护盐队名义组织的武装,便是奉行不渝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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