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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堂数学课就换了个老师，是隔壁班级的，帮忙代一下课。
但是这个数学老师的课程也很满，没怎么有时间，给这个班级上了半节课之后，下半节课就到了另外一个班级。
在这所普通的高中，显然教师资源是不怎么够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老师都是打两份工的，一个老师出事，很难有老师顶上，虽然也招了老师，但是哪有那么准的事。
但总会有办法的。
——
季寻安算了算时间，今天应该是黎醉回去上学的日子，她过几天也要搬到学校里来住宿了。
这样一来，她和黎醉见面的时间就更短了，这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晚上回家，一如往常。
没有见到黎醉的身影，果然，黎醉已经离开了。
想想上辈子，发展轨迹还是一样的，黎醉去上大学，季寻安就每天抱着手机等黎醉的消息。
但是她现在不会再围着黎醉转了。
——
第二天，学校换了新的数学老师。
不是从隔壁班级里来的，而是专门教这个班级的。
长得人高马大，一副很凶的样子，往讲台上一站，都没怎么有人敢看黑板。
因为他长得真得太像黑|社|会了，所以他一吼，班上的大部分人都垂着头不敢看他，害怕惹他生气。
一下课，宋媛媛就憋不住吐槽，问：“这从哪里找来的老师，怎么满脸横肉，普通话也不标准，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李暖：“盲猜是村口的屠夫，他一拿粉笔，我都觉得像是要宰羊了，宰我这只可爱的小羊。”
“这也忒吓人了，我不敢不做作业了。”
“我也是，我有点害怕。”
季寻安倒是觉得还好，她昨晚稍微预习了一下新课，今天还算能听懂。
——
晚上她回家，依旧没有看到黎醉。
黎醉是真的回学校了。
当然她也不怎么在意，回家之后就认真地学习课程，看了一眼表，竟然不知不觉十二点了。
她准备洗把脸之后就睡觉，怕吵醒刚睡着的小孩黎铭，便静悄悄地开门。
然而一开门，她就被吓到了。
——黎醉站在她的房门前，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她一开门，便和他四目相对。
季寻安被门口的人影突然吓到，向后退了几步，慌乱地抓起手边的一支笔防身。
那些不好的记忆又让她重新回忆起来了，那个老男人像狩猎一样盯着猎物，然后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她……
看清是黎醉之后，她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缓缓把笔放在桌子上。
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已经回学校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问。
黎醉做决定是他自己的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她感到更加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口？而且……到底站了多久了？
黎醉像是突然惊醒，看了季寻安几眼，同样对季寻安很震惊。
——这明明是为了防身，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后退几步，想到可能是自己吓到她了，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两人的房间紧挨着，听到门把手硌哒一声后，季寻安缓了缓，出门去洗脸。
洗完脸回来，她正往下甩着水珠，发现门口的鞋边多了一样东西，搭在墙边，发出寒气逼人的光。
她走近看了几眼，原来是一根钢管，她没怎么在意，转身回了屋。
所以也就没注意到那根钢管上，沾满了血迹。
黎醉的房间里关着灯，他坐在床边艰难地挪动手臂，把有豁口的衣服脱下，用从客厅透过来的光，光着膀子给自己上药。
——他有点晕血，不太敢直视胳膊上的血迹。
右手臂上有一道被钝器划开的伤口，皮肉外翻，流了不少血。
还好现在是冬季，血全浸到衣服里了，也看不太出来。
他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缠上绷带。
客厅的光暗下去了，他的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他把药瓶收起来，眸中闪着狠厉的光。
天不亮，季寻安就起床了，很小声地背着昨晚学过的单词，一边读着，一边在废纸上写几遍。
等到了该做饭的时间，她才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几乎是同一时刻，黎醉打开门，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季寻安刚想准备假装看不见他，就听见黎醉开口：
“寻安。”
季寻安抬起头等他开口。
黎醉语气里全都是试探：“寻安，要不我今天送你上学？外面下雪了，我可以开车。”
黎醉是可以开车的，毕竟他已经成年了。
季寻安表情淡然地开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用不到车。”
黎醉的表情有点难看，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礼貌，就真的是在排斥他，要和他划清界限。
她就这么讨厌他么？
“或者我可以骑山地车，你坐在后座，很快就到了。”他依旧坚持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季寻安洗手准备做饭了。
季寻安厨艺尚可，至少比许西梅强，能吃得下去。
她向后瞥了一眼，发现黎醉还在她身后，就只是在厨房的门口盯着她做饭。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他今天又在犯什么抽？昨晚一声不吭地站在她的门口，现在又站在她的身后，就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
但是她不怕鬼。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想着。
等到快做好饭，黎醉像是终于坚定了什么一样，沉默良久，终于说了一句：“好吧。”然后转身就回房间了。
——
这天清晨，宋媛媛又激动地宣布了一条令人吃惊的消息：
新来的屠户数学老师住院了，原因是腿也瘸了。
【作者题外话】：黎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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