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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查清楚了吗？”
对方一张口就很痞气，大大咧咧地说：“大哥我把手里的人都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啊。”
“真没有？”黎醉问了一遍。
“真没有，我把手下的弟兄都问了一遍了，都说没见过一个叫季寻安的，所以不可能是我们啊，我们都是良民，真没欺负过她。”
黎醉对对方的话存疑，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大哥，你不让我们动的，我们绝对不动，保证不越界，这个叫季寻安的，我们是真的没见过啊。”
“知道了。”黎醉要把电话挂掉。
对方却让他别挂断，问：“大哥大哥先别挂，不然你再问问别人，说不定别人我们清楚，我们欺负过哪些人还是清楚的。”
“没兴趣。”黎醉言简意赅。
“那大哥，啥时候来我们这边坐坐啊，咱们吃点饭喝点酒啥的也好啊，前几天送的那些东西还满意吗，听说你家里有个妹妹，专门挑了点纯牛奶饼干啥的，这也是咱的一点心意。”
黎醉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在手指里转来转去。
不得不说，送的那些东西确实挺周到的，不然季寻安把他关到门外面的时候，他连小饼干都吃不上。
他回答：“还行。”让他吃了不少。
对方一听他回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喋喋不休着：
“哎呀大哥，上次到二中去不小心把你伤到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人是刚来的，我们已经教训过了，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失误了，大哥你就放心吧，再有这样的失误，我把他的皮给扒了……”
“大哥放心，我们对你觉得是没有二心，等啥时候大哥方便了，来我们这里坐坐啊，小弟们都想着你呐，要是你来了……”
对方还在絮絮叨叨的，黎醉没等他把话说完，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摁了。
去那里坐坐？是期待被打了吗？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不算太晚，12：40，现在学生应该回了宿舍，他现在回教室，还能多和寻安待一会儿。
教室没关门，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踏进去，便和正在啃包子的季寻安四目相对。
季寻安一见是他，把头飞快地低下了。
包子在季寻安手里，显然宋媛媛已经来过了，还知道黎醉会回来，很贴心地给他留出了二人独处的空间。
“你就吃这个？”黎醉问了一句。
季寻安没搭理他，嘴里叼着包子，一手摁住纸，一手在写题目。
“给你的零花钱呢？”黎醉在宋媛媛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她手里的包子，不解地问。
他因为担心许西梅对她不好，所以经常给她零花钱，每次都是厚厚的一摞，还特意给她换成了零钱，虽然不多，但也够她吃饭的了，总不至于只吃一个包子。
“用光了。”季寻安含混不清地说。
“没事，哥哥这里还有，下午下课之后去银行再换点零钱给你。”
“不用，我不要你的钱。”季寻安说道。
“什么叫我的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的就是你的。”
季寻安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许西梅给你钱？”
季寻安摇摇头。
“那我爸给你钱？”
季寻安又摇摇头。
黎爸爸和许西梅都没给过给她钱，因为她之前不住校，三餐都要回家吃饭，也用不上多少。
大概是许西梅没有把她要住校的消息跟黎元国说，所以就一直没管她，她中午在学校吃饭，用的是以前攒下的。
“那你是想饿死吗？”黎醉问，“你说你没钱了怎么不跟哥哥说呢，哥哥我有的是钱。”
“不用，我约了媛媛，我们明天去打工。”
黎醉沉默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差点跳脚，问：“所以这就是你不去动物园的原因？要去打工？安不安全？谁给你介绍的？一天能挣几块钱啊？”
他有点生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说：“打什么工，我现在去银行，等着。”
“等等。”季寻安拉住他的衣角，有些着急，“别去。”
黎醉站着，季寻安坐在凳子上，这个姿势把季寻安显得更加矮小，黎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她开口解释。
季寻安解释说：“我和媛媛说好了，是她家里的生意，很安全，就扫扫地什么的，也不累。”
黎醉却不太赞同，用手挡住她正在做的题目，说：“季寻安，我是哪里亏待你了，你缺钱怎么不跟我说。”
“不缺钱。”
“那你一天就花一块钱？许西梅倒是在家里过得滋润，你看你，你为她着想，她为你着想吗？”
季寻安不想因为她加剧两人的关系，小声地说：“和她没关系。”
黎醉哼了一声，他对季寻安真的是无奈了，说：
“你老是这样，也不关心关心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
季寻安执拗地摇摇头，说：
“我没事。”
黎醉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问：“一天几个小时？”
“可能八个，也可能更多。”
“一小时几块钱？”
“十块钱。”
照这样算的话，一天也就挣八十块钱。
黎醉想了想，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轻轻放到季寻安的数学题上。
季寻安仰起小脸，眼神中全是疑惑。
黎醉：“我给你十万块，陪我十万个小时行不行？”
季寻安顿时脸色变了，猛地甩开他的衣服，把他推向一边，非常排斥地说道：“我要学习，别打扰我。”
黎醉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黎醉在她同桌宋媛媛的凳子坐上，去摸她的头，让她把脸对着他。
季寻安不想让他打扰到自己学习，就强硬地把头转到另一边。
结果黎醉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季寻安的头就动不了了。
黎醉的手指细细摩挲她的发丝，像是朝圣者一样，眼神纯净，无比虔诚。
他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
“没跟你闹，十万不够的话还会有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都用来买你的时间行不行？”
“不过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还挣不了这么多。”
“但是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挣来的钱，我全都用来买你的时间，你卖不卖？”
“卖不卖啊寻安？”
黎醉有些急切，手指收紧，季寻安的脸就像是个面团一样，被他捏在手心，成了他手指的形状。
她被迫嘟着嘴，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攥紧拳头，对着黎醉的胸口哐哐捶了一拳。
“不卖！”
黎醉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胸口处像是要吐出一口老血一样，猛地放开季寻安的脸，转向一边咳嗽。
咳咳咳——
黎醉咳嗽了半天，眼睛都被咳嗽红了，
他转过头，愤愤地说：“真狠啊你。”
【作者题外话】：十万个小时，大概是十一年半。
（00：01的时候再发几章，有读者在等吗？别等！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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