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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错了，哥，大哥，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还做什么了？”黎醉很沉得住气。
“没了，真没了，那女的后来癫痫发作，我们就没继续了，真的大哥，你相信我！我们之后真的什么都没做了！”
“癫痫发作……”黎醉玩味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癫痫……”
原来寻安还被逼犯病了……那她是怎么克服那些恐惧的？
应该和上次听着黎元国和许西梅吵架犯病一样的吧……会浑身颤抖，会手脚冰凉，会泪流不止，会呢喃着喊黎醉的名字。
他没陪在季寻安的身边，没人在她害怕得发抖的时候拥她入怀，也没有人把她裹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她。
什么都没有。
黎醉的心就像是被人攥住了，再被狠狠一握，从心脏处传来细密的疼痛，让他疼得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季寻安一瘸一拐走向他的时候，书包斜挎在背上，头发潦草，衣服凌乱不堪。
那明明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所以看着李伟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眼中的恨意更深。
黎醉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生气，而是笑着看着李伟。
他本就生得五官端正又精致，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此时在李伟看来，他笑的样子像极了恶魔。
黎醉随便点了个人，目光下移，落到对方裆部。
“你。”
那人闻声一动，受宠若惊地看着黎醉，低头喊了声大哥，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被黎醉点到的。
“大哥有什么吩咐。”
“上他。”
“啊？”
这人有点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点不明白黎醉说的是什么意思……上什么？男的和男的？
“立刻。”黎醉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命令道。
恰巧虎子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屋内混乱的一幕，直接愣在了原地。
满手是血的李伟脸上布满了绝望，畏缩地看着黎醉。
黎醉手中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居高临下地站在李伟面前，一整屋的人都没有敢说话，甚至都垂着头，不敢看黎醉。
黎醉对他进屋丝毫不察觉，紧接着又把话说了一遍：“上。”
虎子就站在黎醉身后，难以置信黎醉到底是说了什么……两个男的……上？
这也太黄?暴了……
黎醉平时学的都是什么啊……
他打着哈哈，爽朗地笑了几声，打破僵局：
“哎大哥，我刚打完电话，庄明说他戴了，还说你瞎操心，来，让我看看这姓李的到底……”
虎子假装轻松地勾上黎醉的背，看了一眼黎醉，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黎醉眼中布满了血丝，表面看着确实在笑，但其实面部就像是一滩死肉一样，僵在一起。
“大哥……大哥？”
虎子咽了咽口水，他最熟悉黎醉这种半笑不笑的表情了，几个星期前，姓刘的被打个半死的时候，黎醉也是这种表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如果和上次一样的话……接下来黎醉就会变得非常暴躁，被压制的情绪需要立刻找个突破口，爆破而出。
他必须要制止。
不然就凭被束缚住手脚的李伟，很可能会被打死。
这样一来，他回家来找黎醉还有什么意义，他最怕的就是黎醉控制不住情绪。
毕竟杀?人犯法，是要坐?牢的。
“都滚出去。”虎子喊了一声。
虎子勾住黎醉的肩膀，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出他的异常，指了指李伟，“把这玩意儿也带出去。”
“不行。”黎醉把肩膀上的手拍掉，“这才刚开始。”
说着便上前几步，用脚碾了碾被砍下来的小拇指，扔掉手里的烟把儿，从地上捡了个带钉子的木棍。
李伟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一脸抗拒地向后蹬着脚。
虎子一下子急了，吼道：“听不见吗？都滚出去！不想死的话就都滚。”
一时间，屋里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迈一步。
毕竟听虎子的，还是听大哥的，这个选择似乎并不是很难。
大哥就是大哥，这个大哥身边的人看着也有点面生，虽然看着也不好惹，但还是更听大哥的话。
虎子一看没人动弹，手紧了紧，心一横，趁黎醉不备，夺过木棍扔到地上，拉着黎醉往外走。
丢下一句：“手指能接上，去医院，打破伤风。”
他要是再不快点做决定就晚了。
虽然他知道这样真的把人打了一半，再被他掳走，确实显得很**，像个没头没脑的愣头青，但是他认了。
他从学校里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黎醉被拉到门外，紧接着反手扣住虎子的手腕，向后一拉，朝着虎子的下巴来了一拳。
虎子被打得闷哼一声，趔趄着险些摔倒，他捂住酸痛难忍的下巴活动了一下，知道黎醉没用尽全力，不然他不可能还站着。
黎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问：“干什么？”
“剩下的我来，不能再打下去了。”
“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是。”
“那就别拦我。”黎醉打开门，向后瞥了一眼虎子。
虎子眼疾手快，直接冲到黎醉面前，把门踹上了。
门内的众人也是一懵，不知道外面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黎醉没下命令让出去，屋内的人也只能面面相觑。
黎醉的手指被震得发麻，扭过头，眼中带有恨意地看着虎子。
虎子用后背堵住门，试图让黎醉清醒一点，说：“大哥，你多想想小嫂子，她还在学校等着你。”
“让我进去。”
“不行。”
几乎就在虎子说话的同时，黎醉的左臂就直直地打了出去，打在虎子的右胸口处。
虎子干呕一声，捂着胸口有点站不稳。
“让开。”
“不让。”
紧接着黎醉又朝他抡了一拳，虎子用仅存的理智向下一躲，黎醉的拳头落在身后的木门上，拳头碰到门的那一刻，发出一声闷响。
虎子有些仓皇地抬头，仰望着黎醉精壮的小臂，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黎醉这真不愧是从后街长大的……
打起架来是毫不含糊，出手又猛又迅速，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保不齐得断几根肋骨。
要换作是他往门上打的那一下，手骨肯定得断裂。
“让开。”
虎子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心虚地回复了两个字：“不让。”
黎醉似乎是想绕过他，但虎子偏偏作死，抱住黎醉的腿向前猛冲，两人缠在一起滚下楼梯。
黎醉本就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这样一来也只能先把虎子从自己的身上扒下去。
虎子知道自己的德行，他虽然和黎醉差不多高，但基本没怎么打过架，都是些假把式。
和黎醉这是真刀实干的比起来，分分钟就能被秒杀，所以他钳住黎醉的一只胳膊，两条长腿缠上黎醉的腰，厮打在一起。
黎醉捶他一拳，虎子就抱着他往一边滚，虽然他打架不行，但是他会耍赖，让黎醉使不上劲。
黎醉就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打势很猛，虎子的脸上时不时就会中招，但他依旧缠着黎醉不放。
来回滚了几个回合，虎子被累个够呛，黎醉被压在底下，他似乎想起什么东西，借着力把手机掏出来。
手机显示是1：49，还差一分钟就1：50，果然在他息屏的那一刻闹钟响了。
“我得回学校了。”黎醉说。
“啊？”
虎子也没想清楚这是什么操作，打架打到一半要停下？
果然小嫂子在黎醉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虎子正分着神，黎醉猛地一顶，把他顶了下去。
虎子自己捂着裆，在地上滚。
“快滚。”黎醉站起来，用左手拍拍身上的土。
他朝着虎子走了两步。
虎子以为黎醉还要给他再来几拳，抬手格挡，黎醉却绕过他，捡起了手机。
然后一转身，走向门口。
出了门，抬腿上了摩托，扬长而去。
留下虎子一脸懵地扶墙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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