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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脉搏了？”李秋辰似乎不太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
“是，也不是。”李春柔纠结的回答。
“啥叫是也不是？”李秋辰今天再也不想听到坏消息了，他一字一顿的慢慢拖声问道。
“你没有脉搏了，这是确定的。但是呢，从摸你脖子时候的手感来看，应该还是有心跳的。”李春柔似乎很紧张的状态，语言毫无逻辑的回答道。
“没有脉搏人会死，或者说人死了所以没有脉搏。”李秋辰木讷的问道。
“显而易见……”李春柔点头回答。
“有心跳人不会死，或者说人活着所以有心跳。”李秋辰木讷的继续问道。
“昭然若揭……”李春柔呆呆的点头回答。
“那也就是我处在生死同时存在的境地？”李秋辰皱起眉头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额……我不那么认为……或许吧……”李春柔似乎开始听不懂了。
“或者说的浅显点，我的一双胳膊去世了，我的身体活着，我的双腿生死未卜？”李秋辰继续着他的‘自言自语’。
李春柔愣愣的盯着他，“生死未卜……”
李春柔走到李秋辰的双腿处，与李秋辰对视了一眼，用手慢慢抚摸着李秋辰的腿，直到她确定自己没摸到血管的跳动。
“现在能确定的是，你的腿不是生死未卜，他们逝世了。”
“那也就是我的一双胳膊和一双腿去世了，但是我的身体还活着？”李秋辰闭上了眼睛，这是他认知的极限。
“还有一种可能……”李春柔似乎懂了点什么。
“什么可能？”李秋辰累了，似乎答案的正确性或者说猜想的正确性都不那么重要了。
“你的一双胳膊和一双腿去世了，你的身体正在去世的路上！他可能走的慢了点。”李春柔说的越来越小声，似乎被自己的愚蠢折服了。
李秋辰睁开眼看了一眼李春柔。
“要不你说点什么？”李春柔小声对着李秋辰说。
“说什么？”李秋辰努力抬起头，不解的问。
“就随便说点……”说着话李春柔翻开了古书，似乎要进行记录。
“你是要我留遗书？”李秋辰明白了李春柔的意思。
“额……”
“你嫁给我吧。”李秋辰无奈的说完便扭过头去。
这话里满是戏谑，但是李春柔还是当里面有一丝的认真。
她涨红了脸……
这句话对于她来说似乎意义非凡。
因为有了这句话，她可能就有了一个愿意陪着她的人，而不是只为了……
有了这句话，她构筑的一切‘看淡’瞬间崩塌。
‘唰唰’
房间里就剩下了李春柔急促的呼吸声和翻书的声音。
李秋辰挣扎着抬起头想看看李春柔在做什么。
他瞬间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威力。
“我……”他刚说了一个我字，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也似乎知道了这句话对李春柔的杀伤。
看到希望后的失望，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春柔闭上了眼睛，手里还不停的翻着书，她希望李秋辰说完，但又害怕说出的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句。
如果这个时候听到那句话，杀伤力大到还不如让她在‘榨油坊’的烂泥里死去。
整个房间里只有翻书声，气氛诡异的让人发毛。
……
“嗯”
一声清嗓子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一前一后走进来了连两个人。
前面一人带着鹿头面具，身穿黑袍，手拄龙首乌木拐杖。
那鹿头面具双眼处露出这黑袍人外一暴露在外的器官，两只碧绿色的眼珠，眼珠中有不规则的墨绿色的条纹，那条纹似乎还在游动。
后面一‘人’则是李秋辰和李春柔熟悉无比的。
不惑之年，刀条脸，水波眉，深眼窝，尖下巴，一缕山羊胡长可及胸。
没错，就是他！
虞乐安！
李秋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紧咬牙关。
李春柔看到两人更是浑身紧绷，护在李秋辰前面。
“别紧张。”黑袍人用虚弱低沉的嗓音对两人说。
“嘿嘿嘿，我这人就不会跟不熟的人聊天，总是冷场。”说罢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
乌鸦叫声般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和走廊。
那人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建满的石板建筑说道：“你们俩知道黑石城的由来吗？”
“不知道。”李春柔利落干脆的回答，回答之后又全身紧绷，像是要时刻出击的猎豹。
“放松点，要是想杀你俩，我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也是，他们不知道，什么，你要我告诉他们，哈哈，嘘，那是个大爆料，等以后当秘密武器。”
这鹿首绿眼人说的话听蒙了两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不会是个疯子吧？”
“我才没吓到他们，都怪你，待会再跟你聊。”
说到这，李春柔屏住呼吸，立起耳朵。
她似乎听到这人说话中的端倪，他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但是那个人似乎她和李秋辰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那时这还是一片荒地，春天下雨，秋天刮风。”
鹿首绿眼人说到这似乎陷入了回忆。
“但是这里植被茂密，蘑菇也多，还有一到秋天就长得满山的红果。羊吃了这里的草，长得又快又壮。”
鹿首绿眼人看了看天空，阴云笼着月亮。
“对啊，那时这里也常是晴天，不会整年阴云密布的。”
从进屋到现在，这人似乎在跟两人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着回忆。
“可是自从那天之后，这一切都变了，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鹿首绿眼人似乎突然回忆到了什么令他气愤的事情的发生。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春柔试探的问道。
鹿首绿眼人听到问话声马上转过头看向李春柔。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首绿眼人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他一步一步的向着李春柔靠近了过来。
他每靠近一步就自言自语一句：“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
就在李春柔面前两步的位置，那人停下了：“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首绿眼人似乎又开始跟那个看不见的朋友说话。
接着鹿首绿眼人一边抽泣着一边怪笑着跑到了窗边，指着天空玩命嘶吼着叫到：“它就在那，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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