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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来的多，甚至有半年就住在幽潞城。”酆瑶菏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使劲揉搓。
“‘白明’这么有闲心啊。”李秋辰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九爷原来传说一直是‘圣人’的参谋，一直伴在‘圣人’左右的。
“谁说最开始是他了……”酆瑶菏一阵剧烈的痉挛，紧咬牙关，说不出话来。
“别弄了，我给你看个东西，求你了。”酆瑶菏咬着牙说道。
李秋辰知道，这时候酆瑶菏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酆瑶菏挣扎着爬到窗前梳妆柜上，从梳妆柜上面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块石头向李秋辰随手丢了过来，然后就趴在梳妆台上不动了。
“这个就是他们在弄的东西！”酆瑶菏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秋辰把玩着手里的石头，忽然感觉一阵心悸。
这感觉是身体里的玉?在涌动，他们似乎对于这个石头有感应。
他们有联系？
“最开始不是‘白明’？又是怎么回事？”李秋辰面色凝重的问酆瑶菏。
“最开始是‘白明’手下的一个管家带人来的，当时声势浩大，好多人不分秋冬，一干就是一年多，他们用牛车在幽潞城里收了好多的缸……”酆瑶菏趴在梳妆台上，紧闭双眼回味着什么。
“缸？”李秋辰想到了宋三蛤蟆和紫皮黑蒜那两个地缸。
“对，他们基本收走了城里所有的新缸，后来半新不旧的也收了一部分。因为这边是北国塞外，家家户户冬天都用缸来腌菜，所以缸的拥有量还是很大的。”
“他们用缸来做什么？”
“他们在河边开挖河底的淤泥和你手里那种石头，淤泥就是陷住年轻人那种。”
“这怎么分辨是哪种？”
“那种淤泥和石头都泛着绿幽幽的光，可以说是五彩斑斓的黑。”
“就靠颜色？”
“最主要的是那种虫子，在那种环境下那种虫子只能在这种淤泥与石头里生存……不过后来有一回‘白明’喝多了说似乎那些淤泥和石头是那些虫子制造出来的。”
“所以他们在开采？”
“是，‘白明’说拿回去做重要试验，最开始的开采势头挺大，能有三年时间，后来听说是开采枯竭了，每年定期来几次，最近几年就是借着冬捕噱头来一次就够了。”
“之前出现过这种一天没人影、没灯烛的现象吗？”李秋辰紧盯着酆瑶菏，这问题是眼下最重要的。
“出现过。”酆瑶菏端坐起来，面向李秋辰。
“之前那个管家来的最后一次。”
“发生什么事了？”
“都死了，一夜之间。”
“你收下管的人也死了？”
“没，那天他们也说是有重要事情商议，说是晚点召唤我们，还把景明轩里面的伙计也都赶了出来，结果等到一大清早……”酆瑶菏回忆着顿了顿。
“等派小二过去问问情况，就发现里面人全没了。”
“怎么死的？”李秋辰皱着眉头，把玩着石头，感受着石头转动时，玉?的涌动。
“他们把装满的缸放在景明轩的地窖里暂时存放，有缸破裂了。”酆瑶菏说道，“我们也只知道这些，这还是后来‘白明’说的。”
“好吧，他们死的时候也是身体成融化状，脓血破体而出？”李秋辰似乎弄明白了一些东西，将那石头递还给酆瑶菏。
“是的。”酆瑶菏看了看手里的石头，又放回暗格里。
……
李秋辰来在来时的马车里，喝下了一包玉?，被那鹿首绿眼人抽出身体内的玉?之后，越来越感到乏力。
李秋辰在马车里只找到了一身软甲和加厚的寻常布衣。
在胖伙计的包袱里，他找到了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一只玄铁菜刀，一只切水果的薄身直刃西瓜刀，一只带牛皮套的剁骨刀，一只刀刃小臂长，三指宽的剔骨尖刀。
这些一看就知道都是后厨之物，而且都被用过，用的时间还不短，多多少少都带有锈迹，以那剁骨刀和剔骨尖刀锈迹最为强横，甚至有锈穿刀背之嫌。
李秋辰无奈，他知道这回的主要手段不是用刀杀人，也就没准备什么刀具，胖伙计还得考虑怎么带进城里，于是弄了这四个‘破烂’。
李秋辰挑挑拣拣，拿了剁骨刀的牛皮套，装着满是锈迹的剔骨尖刀绑在了腰的后面。
只能寄希望于行动顺利，这‘破伤风之刃’不用出鞘就能解决战斗了。
……
细雪飘飞，风势不再那么猛了，息凤楼和景明轩中间道路上的积雪似棉花一般松软、铺张。
一道黑影跳下息凤楼的二楼阳台，落在道路正中
那黑影四下观瞧，见旁侧无人，垫步凌腰，直接就窜上景明轩外墙墙头，不见思索向内就跳。
院内一片黑暗，那黑影伏在墙根，院内的假山配景给了他很好的掩护。
一盏茶之后，那黑影看准院中无人，低矮身形摸到景明轩一楼窗下，细听楼内声响。
完全寂静无声。
那道黑影反手拿出腰上绑的刀，就插进了窗户的缝隙里，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撬不开那个窗户。
那个黑影就是李秋辰，那把刀就是他的‘破伤风之刃’。
连续试过几个窗户，李秋辰都没有成功，没办法，还得使用看家绝学。
李秋辰把刀插回腰上，猛地跳起，空中紧身收腹，身体倒转，脚尖使劲勾住砖缝。
蝎子倒爬墙！
就用这样怪异的姿势李秋辰挂到了一楼窗户上沿的窗眉上，接着李秋辰准备双手使劲，来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跳上二楼突出来的阳台。
意外出现了！
李秋辰猛地一推窗户，窗户瞬间向内打开，这只倒挂着的蝎子，马上跌进屋内。
原来窗户不都是向外开的，也有向内开的！
这是李秋辰学到的新的认知。
‘啪’的一声，一个黑影摔在了景明轩一楼大堂的地板上。
寂静中炸裂的声音瞬间传遍全楼，甚至回音在走廊里回响了三次。
景明轩似乎抖动了一下，就像沉睡的孩子，梦中颤抖一样，房檐上的浮雪被震的簌簌落下。
滑腻的手感让李秋辰瞬间忘记了疼痛，屋子里面应该是昂贵的远方运来的红木地板，怎么会是这种手感？
刚才在酆瑶菏屋里听到的一些词汇浮现在了李秋辰的脑中。
融化、脓血、粘液、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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