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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轻声念叹，无限感慨：“公子这寥寥数语，却是道尽了何谓读书人。”
他朝着长秦躬身作揖：“伏念代天下读书人谢过公子指路明志之恩。”
颜路也是弯腰躬身，朝长秦深深作了一揖：“路，有幸得见此足以流传千古之言，此生无憾矣。”
“二位先生不必如此。”
长秦笑容恬淡：“长秦写此言，也只是想借小圣贤庄的名气，希望能借此来警示一下天下的读书人，希望他们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苦读圣贤书。”
“伏念（颜路）受教了。”
………………
长秦和伏念，颜路离开藏书楼门前后。
那名教习方才从那一行字带给他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与此同时他体内数年未动的修为也是猛然突破瓶颈，浑身气息猛然一涨。
他激动地热泪盈眶，朝那行字俯首而拜。
“长秦公子真乃大才也！”
很快，这则消息便经由他口传遍了小圣贤庄。
众多教习和儒家弟子尽数跑到藏书楼前，不少人都观那行字而有所得。
而这件事情也很快传遍桑海乃至天下，那句千古名言更是惊动震颤了整个天下的读书人，引得无数读书人争相前来拜访小圣贤庄，只为一观那藏书楼外的那一行字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伏念颜路带着长秦来到早已布置好的主殿，茶水果蔬美酒早已摆放在桌上。
长秦居于上位，伏念和颜路居于下方左右。
“这次突然前来拜访小圣贤庄，其实是为了一事而来。”
长秦开门见山道。
伏念静待下文。
颜路也有些好奇。
长秦朝门外道：“把那个拿进来。”
“诺。”
门外两名随从闻声应答，抬着两个木盒走了进来，放到伏念和颜路桌前。
长秦笑着对两人道：“两位先生可打开看看。”
伏念和颜路打开木盒。
出现在伏念面前的是一叠雪白的白纸，颜路面前的则是几本由白纸编订的书籍。
两人微微讶然。
伏念拿起白纸，对长秦不解问道：“公子，这是……？”
长秦笑道：“此物名为白纸，用来书写文字，也可编订成书，颜路先生手中所拿之书便是我这次来带给小圣贤庄的礼物，由白纸编订的六经。”
颜路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籍，惊讶道：“字迹清晰，而且这么薄薄一本竟然能记载这么多的文字，这……”
“二位先生可以写写看。”
长秦说道，两名随从拿出毛笔和砚台，递给伏念和颜路。
两人对视了一眼，对长秦拱手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接过笔，沾了沾墨，然后便在白纸上各自写下一行字。
伏念写的是“退而自省，外圣内王。”。
颜路写的是“君子无争，含光无形”。
两人写完后，惊讶的发现，白纸黑字不光字迹清晰，而且立刻便能渗透进去，不像竹简还要晾上好一会墨迹才能渗入其中。
伏念望着手里的白纸，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朝长秦问道：“公子，敢问此物造价如何？”
长秦喝了一口醇酿，闻言笑道：“若我说此物造价和竹简相等，伏念先生觉得会如何？”
伏念沉声道：“那无疑将震动天下。”
“于天下而言，此为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伏念沉声道：“天下寒士能读书者寥寥无几，其中便有竹简繁重的原因，若此物当真能代替竹简，毫不客气的说，足以承载文道，为往圣绝学继往开来！”
“哈哈哈，继往开来。”
长秦抚掌笑道：“伏念先生说的半点不错。”
颜路忍不住问道：“公子，此物造价当真和竹简相等么？”
长秦笑着摇摇头。
伏念和颜路心道果然，这等薄如蝉翼却又不会因为笔墨而破的精美白纸怎么可能比简陋的竹简还要便宜呢。
但长秦下一句话却是让两人内心猛然一震。
“此物造价，在竹简之下。”
嘶……
伏念和颜路倒吸了一口冷气，神色震撼的看向手拿着酒杯，面带笑意的长秦。
颜路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公子所言……当真？”
长秦笑着点点头，不紧不慢道：“此白纸目前可日产五千张，材料价格在三百两左右，但三百两却只能买到十车竹简，十车竹简非但繁重占地，而且所能记录的内容不过相当于这些白纸六七百张而已。”
“而这还是上等的白纸，若是品质低下一些的，造价还要更低，但肯定比起竹简要方便书写，容易携带的得多。
“到底有多方便携带呢，例如将数车竹简的文字内容记录在白纸上，再将白纸编订成书，装在一名儒生的书箱当中，可以让他背着行走四方天地。”
“两位先生应当能明白这其中的差异吧？”
长秦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对满脸震惊的两人笑道：
“可以说决定儒家能否发扬光大的最关键因素，此刻就在二位先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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