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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马之后,会与各路仙家有所感应,到时黄家人自然会给你托梦,或者送信。”
常天禄和蟒秀芳一起走了进来,回答了我的话,他一说信,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我收到的信,跑到里屋拿出来给胡太奶看。
“黄素华,确实是黄家人,这信上的气息也是黄家人的。”
胡太奶确认了信的来源,问了我怎么收到这封信的,我把钱多多收到信又送给我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提曹操,曹操就到。钱多多抱着一捆五颜六色的纸走了进来,一见屋里这么多人,愣在了门口。
我走过去接过他抱着的纸,看了一遍,这是一张张的表文,表文可以理解为信件,只不过这些信都不是给人的,都是给神仙的。
张半仙从我手中拿过一张,又用鼻子嗅了嗅,给钱多多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钱多多这次下了血本了。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就开始出马仪式了。
在我的紧张忐忑中,时钟终于走到了晚上九点,胡太奶早就叫了一群胡家子弟聚集在屋外,常天禄和蟒秀芳也叫了常家和蟒家的子弟。
一时间店里店外,人满为患,这其中有些仙家,法力不够,还不能幻化成人形,还是保存着本体,特别是常家和蟒家人,有粗有细,满地都是。
我是在草原长大,何曾见过这么多的蛇?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睛不断游离看着,就怕哪位仙家和我亲近亲近。
“今晚只有萨满一人,胡太奶担心请神接神人手不够,所以将它们叫来帮忙的。”
“但是上堂单,这些不能化人形小辈还不够资格,他们也只不过来看看弟子长相,和你熟悉一下,以后也好来往。”
常天禄坐在我身边给我解释,而我面前的蛇也确实是,一条条排着队来看我,那感觉就跟动物园看猴似的,只不过我是那只猴。
好不容易挨过了参观时间,今晚的仪式,这些未幻化人形的还不够资格参加,各自散去,我才揉了揉发麻的腿从沙发上下来。
赵大宝已经在后屋换好了衣服,我一看他的造型,憋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赵大宝的脸上被钱多多图了白白一层粉,又给画了两个圆圆的红脸蛋,血红的嘴唇仿佛要吃人一样,画到耳根的位置,活像外国的小丑。
头顶上顶着一个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神情凶恶,仿佛要择人而噬,脖子上挂着两颗不知什么野兽的牙齿。
身上穿了一件五颜六色的布条衣服,像是大号的流苏挂在身上,鞋也换成了布块拼制而成的布鞋,腰上还挂这一圈的铃铛,
左手拿着他的驴皮鼓,右手拿着一条软鞭,在大神这个行当中,实际上称这样两样为文王鼓、赶仙鞭,站在屋子当中,轻轻敲了一下鼓,原本还在屋里窃窃私语的仙家,全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赵大宝的一声鼓,仿佛敲在我的心上一般,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嗓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身体从后背到前心都开始燥热,哈欠打了一半,眼泪就流了出来。
“二楞这仙缘,还真是好啊。”
张半仙今天作为我的师傅,要全程观礼,换上了一件绣满图案的对襟花衣,头顶用一块逍遥巾包裹,看起来非常正式。
胡太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场中的赵大宝,等他张嘴说话。
“各位老仙家,今天是弟子李二楞出马扬名的日子,有一句话嘱咐仙家,今天的场面敞亮,仙家众多,各位老仙落了坐,品了弟子的哈拉气,速速离身,不可拖延。”
说完就拿过事先让我准备的供果,一样一样摆好,上了五柱香之后,钱多多立刻递上了他准备好的表文。
“今有李氏弟子二楞,表文玉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
“今有李氏弟子二楞,表文通天教主。。。”
钱多多在一旁指点着我不认识的字,吭吃瘪肚的念完十几分表文,赵大宝在一旁拿过打火机点着,表示仪式正式开始了。
将事先准备好的堂单和毛笔放在一旁,张半仙先是走过来,手拿毛笔为我开天眼。
所谓开天眼,是为了能够看见普通人所不能看见的,例如堂单,普通人看见的只是一张纸,但我却可以看出来,仙山、仙堂、堂口大旗、大印等。
张半仙在我眉心画了一道后,胡太奶接过笔,也画了一道,我偷偷观望堂单,发现没有什么变化。
“仪式结束你就能看见了。”张半仙换了一只毛笔,站在堂单前,准备记录。
“二楞,你决定好谁来窜窍了吗?”赵大宝最后和我核对。
我选的是常天禄,毕竟常家的气息稍微温和一点,为了准备窜窍的事情,我还偷偷吃了两片止痛药。
赵大宝见一切准备得当,将五尺红布蒙在我的头上,左右**替,沿着一个圆圈形状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用手里的软鞭敲击手里的驴皮鼓。
我被红布蒙着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赵大宝身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舞动,叮当作响。
手里的软鞭一下一下敲在鼓上,鼓上的驴皮很薄,敲起来通通作响,声音不大,但每一下都敲在我的脑子里一样,随着他的手摇动,鼓背上的大钱也跟着哗哗作响,不知不觉的我竟然跟随着鼓点摇晃起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
“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
“先请胡来后请黄,请请常蟒灵貂带悲王。胡家为帅首,黄家为先锋,常蟒为站柱,悲王为堂口。”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开元。赶将鞭,横三竖四七根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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