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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叶风一身武功，为什么没有翻脸？
他算了一笔账，即使扣掉45块，还能剩下100多。
如果一下怒之下炒了姓万的，明天还得找工作，万一找不上，又得吃老本。
多乎哉？不多已。
叶风不是惹不起这个老鼠成精的人。
他不能和钱过不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东不知道叶风的经济现状。
不要说未婚妻开着奔驰，单单叶风母亲住的豪华病房，就令林东羡慕不已。
那一天得花多少钱啊？
换句话说，不是有钱就能住进这样的病房。
在林东的心目中，叶风肯定是不差钱的。
叶风知道林东有钱，食指一戳屏幕，直播间里礼物乱飞。
只要自己张口，林东一定会倾囊相助。
但叶风宁愿要饭，也不会向林东借钱的。
晚上照顾母亲休息后，叶风回到自己房间，又悄悄地打开手机直播。
没用上半个小时，进入直播间的十来个人，又走光了。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多了两个粉丝，虽然投的是同情票。
好容易打开手机，最少也要播一个小时。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进来，再点一个关注也不好说。
“咚咚——”
杨天娇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叶风的房间：
“风儿，不要压力太大，没有过不去的坎。”
“妈，你还不睡，是我吵醒你了吗？”
叶风忙不迭地关掉直播。
“妈现在睡觉轻，过来看看你。
不要有压力，等妈身体好了，也出去打一份工，日子慢慢就过起来了。”
“妈，我没有什么压力啊？”
“还不跟妈说实话，一个人在房间里嘟嘟囔囔的，是不是快魔怔了？”
“你说哪的话呢，我刚跟楚楚姐学了一门赚钱的手艺。”
“什么手艺？”
“在手机里和粉丝聊聊天，就有人打赏。”
杨天娇一脸苦笑：“风儿，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哪怕吃点苦，也要干一个正经职业。
在手机里吧啦吧啦的，就能赚到钱，那不是骗人吗？”
“妈，直播是个行业，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只要正能量直播，同样受人尊敬。”
“哎，风儿，不管有多么难，一定要挺直了腰杆做人，千万别走下道。”
“你放心吧妈。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妈多嘴，你马上就要跟红颜结婚了。”
杨天娇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风一眼：
“虽然楚楚认了我做干妈，但你不要跟她走的太近，省得红颜多心。”
“哼，不是她多心，而是她的心眼太多。”
叶风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怎么，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没有妈。”
“没有，她怎么好长时间不过来了？”
“她们家的麻烦事也挺多，她抽不出空来。”
“风儿，人生路很长，需要慢慢地走。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过多干涉，但要学会珍惜。”
杨天娇走后，叶风咀嚼着母亲的话，满嘴苦涩。
不是自己变心了，这个锅自己不想背。
退伍以来，自己身边的亲戚朋友越来越少，许多人几乎不联系。
别的原因都是借口，只因自己越来越穷了。
人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再想这些烦心事，又要失眠了。
叶风打开手机却没有直播，一天丢一次人就行了，露一次脸刷一下存在感。
他跳转到楚楚的直播间：
楚楚坐在镜头前，手抚额头，梨花带雨。公屏上全是垃圾信息。
楚楚又被网络暴力围攻了。
叶风马上参加骂战。
信息发上去，瞬间就被覆盖掉。
不是自己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
隔着屏幕，骂人听不见，打人够不着。
空有一身好武艺，干着急没办法。
叶风没有心态打字了，呆呆地坐在手机前，看着楚楚流泪。
时间过得好慢，黑粉的斗志越来越旺盛。
只要逼着楚楚下播，这些职业黑粉，就马上可以领报酬。
专业黑粉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黑别人还可以领工资。
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自己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楚楚真的被骂得退播了。
叶风第一时间打过去电话，刚才帮不上忙，现在安慰一下。
对方关机。
叶风又打给了林东：
“楚楚今天直播，又受到围攻了。”
“大哥，我全程都在护屏，但是没斗过对方。”
“幕后黑手是谁？”
“肯定是吴加凡。”
“能不能线下约他，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硬刚？”
“这只是兄弟们的判断，但拿不出证据，那个滑头不会承认的。”
“楚楚天天被他欺负，肯定播不下去了。”
“吴加凡自己就开着工会，一直想签楚楚。
既然不能成为他旗下的艺人，他一定会使用各种手段，除掉楚楚的。”
“那楚楚应该怎么办？”叶风开始为楚楚的前途担忧。
“要么停播一段时间，要么退出这个平台，到别的地方去发展。”
……
看到叶风的留言，楚楚开机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叶风将他和林东商量的意见，委婉地告诉了楚楚。
“我也考虑转战其他平台，只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同时，也舍不得那么多的铁杆粉丝。”
“爱你的人永远会追随你，你到了其他平台，原来的粉丝也会跟过去，反正我一定不离不弃。”
“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不要光为我担心，你播得怎么样啊？”
“终于破零了。”
“不用愁，迈开头三脚，后面的路会越走越顺。”
“我就怕走两步，再迈不出第三步。”
“所以你必须坚持啊，有多少人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叶风就等着她这句话：
“楚楚姐，只要你能坚持，我就绝对不放弃。”
“那就一言为定。
你先在这个平台播着玩。
我在别的平台上站稳脚跟后，再把你拉过去。”
……
白天，叶风开着面包车，往返于各个集贸市场送酱油。
晚上，关在小屋里鼓捣直播找感觉。
叶风在现实世界里吃苦流汗，却在虚拟的空间里点燃希望之火。
这天上午，叶风装了满满一车货，还没到市场上，电话便响个不停。
叶风只得停在路边。
“叶风，现在这么怂，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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