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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圣界缘 > 007 凭栏远眺,北溟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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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纪年时代末期,西荒云州兰奥庄园,古宁塔尔沙漠绿洲。

    初雪时节,雪花晶莹透明,洁白素雅,簌簌飘舞如柳絮随风轻扬。那雪花安静落下的节奏,雪似梅花,梅花似雪。初雪随着冬季优美的旋律落了下来,落满她的青丝间,如一朵朵绽放于天山月潭旁的纯白雪莲,蹁跹晶莹,透心冰凉。

    今天冬至又逢许晴子生日,十四周岁,豆蔻枝头,相思之龄。记起曾与亲人在故都宛城过的最后一季生辰,晴然心中酸酸甜甜的,口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十四岁标志着青春期的到来。在我的青春期里我一定会快快乐乐地度过。真心地喜欢十四岁的自己,相信那将是一个可爱快乐敢作敢当的女孩。也许青春的道路上还有很多忐忑,但是有了身边那么多人的陪伴,我的成长之路上不会孤单。成长的旅程已经开始。记得曾今有这样一首诗歌写道:我是风,是花,是露水,是某个微笑着的女孩子的命运。我一定很喜欢这句话,留给十四岁的自己,愿自己像风一样洒脱,像花一样靓丽,像露水一样清纯,一直微笑着面对一生。这是一场有关我的故事,这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十四岁。

    寂静的晚上,晴然一个人走在云州兰奥庄园后院的青草滩绿洲里那条有着清新泥土的小径上。夜空里布满了发光发亮的星辰。抬头仰望远方,只见深蓝色的天幕里有几颗流星忽尔远逝划过天际。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闪即逝璀璨夺目熠熠生辉。有传说流星是生命体化为永恒。一颗星星的陨落代表一个人灵魂永远的死去。一个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那么他的灵魂就会成为一颗流星。每一颗流星化作微尘,意味着一个灵魂被送入天堂。如果在流星出现的那一瞬间闭上眼睛许愿,那么一定会愿望成真。晴然对此相信不疑。她要向飞逝的流星许个心愿,让远方的王子知道她爱他。他在等她,她亦等他。

    暗夜里流星划过,留下了一道道眩目的光辉。她依然记得第一次看到流星时,她的心中忽然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流星是不幸的,它的爱在天上,但是,从它成为陨落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永远不能拥有它追求的爱。

    不时,晴然耳边响起了太祖母燕子秋在她小时候抱着她夜里哄她睡觉时哼唱的曲子:“小太阳很忙,小云朵想吃糖,长颈鹿嫌脖子不够长,喜欢的你太难忘,星星很亮,旋转木马很忙,小朋友努力变作想要的模样……”

    依稀那年,阳光下的我们还什么都不懂,小时候的你如今已何去何从,淡淡的月光还在屋檐外朦胧,肥皂泡在空中,时光它太匆匆,无声的岁月偷走我好多的梦。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晴然仰望圆月,见圆月有缺,寒风肆意,星宇闪烁,灯火昏黄。晴然双手合十,抱住心房,闭目低头,瑶瑶耳语:“我要爱我自己,加倍加倍地爱自己,非常非常努力地对自己好。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要爱我自己,对自己好。这种信念谁也改变不了,任何人任何事也改变不了。”

    已经到了深夜,世界非常的安静,连空气里都带着静谧。凉风习习,星星都沉睡了。兰奥庄园后院,碧水滩那一片绿州里有一片青草坡,是提供给牛羊和兔子等牲畜家禽作饲料吃的,常年青翠色流转。青草坡旁边有一间新修的柴房,晴然推门进去。

    半夜,晴然睡不着觉,正坐在床头偶尔发发呆,或是用针线缝补尼龙棉麻纺织布做的衣服上的破洞。

    呼啸的寒风吹着破旧的窗户和卷门竹帘使劲作响,晴然裹着单薄的棉被睡在自己的小柴房里,因为太冷太累的缘故,躺在破烂的摇椅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直到凌晨一两点才睡去。

    将激动埋藏心里面,尝试着对感念敷衍,想念的季节,落空的纠结,反复出不安的语言,樱花雨飘落的画面,激励着我们的离别,真心的想念,幸福的岁月,丛林阻隔白天和黑夜,我闭上双眼,努力的感觉,触摸你依偎了肩膀的余味……

    我睁开双眼,想看清永远,樱花散落的瞬间,冻结我们生命的体温,你的世界某一天,是否一样的毁灭,樱花雨中许下的心愿,你亲切的一个吻,怎么我们两个人,要一直耐心等待彼此,每天每天,如果睁开双眼,你在我面前,我真心拥抱着你,哭着,求你回到我身边,如果闭上双眼,许愿会实现,彼此拥抱的瞬间就在樱花流泪那一天……

    晴妃嫦娥,她始终记得第二天清晨,小兔月儿便拉着她去看商队。

    太神奇了,这就是玉兔月姬所说的商队吗?骆驼行列中,一头高大的骏马格外耀眼。小王子雷卓旭即玉卓哥哥他就坐在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随父亲电雷泽王来此云州兰奥庄园。清俊的脸,清秀、干净、透明。他大概十七八岁的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背影挺直,身形健促。她与他离得那么远,仿若隔尺天涯。

    晴然站在长廊上观看商队逶迤前进,白色衣襟衣袂飘飘,像海边的芦苇,找不到依靠。长长的桅杆边,她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这个丫头今后一定不简单,她周围所呼吸的气场已经让人有所洞悉。而他却不为所动,冷傲清觉的眸子没有一丝暖意。

    这男孩雷卓旭的圆脸上缀着好看的刘海儿,嵌着一双不断眨动的黑宝石一样的大眼。这眉,细溜溜长而弯弯,密丛丛浓而翩翩。他的模样:大脸高鼻子,大手大脚像爸爸,浓眉黑眼珠像妈妈,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那女孩晴然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只听管家朝罗兰奥庄主的书房疾步奔走,敲门进去后,瞧见罗兰奥庄主在写商品账单,夫人楼兰正站在一旁为夫研墨,管家欣喜地道:“庄主,夫人,电雷泽王携子雷卓旭已前来,正在庄园门外等候。”

    罗兰奥连忙站起来,扬眉呵呵笑着:“快开门有请。”

    罗兰奥,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身穿军用棉大衣,脚穿高筒皮靴,高个子,方脸盘,长得很魁梧,下巴上留着络腮胡子,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

    大门打开,电雷泽王便和雷卓旭骑马迅速进了庄园。庄园内侍仆们为贵客看茶入座,在有着西域特色的古色古香的兰奥庄园花厅外走廊,庄主和他们交流着。

    电雷泽王先开口说:“前日,令尊过世,还没来得及上门祭奠,实乃惭愧。”

    罗兰奥笑着说:“不碍事,只要汗王记得生父生前所做之善事,及功德,父亲在九泉之下定会含笑,感恩。”

    电雷泽王白皙的肤色中略带一点儿青色,那是极为尊贵的肤色,令人敬仰,还有他的形式作风,早已整顿成矩。他一直风里来,雨里去,令不少英雄好汉膜拜。

    “令尊生前待人诚恳,对事精明,是一代商场精英。如今已故,望令尊早日了段尘缘往事,轮回转世,再续大任。”电雷泽王沉言。

    罗兰奥道:“极是,极是。”

    罗兰奥他其实是一位银行家,常年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子底下那双小小的又十分有神的眼睛,冷冷地直勾勾地盯着交易柜台,那双眼睛中透着一种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的中间,高高地立着一个笔直的鼻梁。鼻子底下是一张紧闭着的嘴。

    绿色是昆虫界万木森林的颜色。水生动物绿蟒是蚂蚁食绿叶食物进化为怪物史莱克种族。史莱克是宇宙变异物种中最厉害最智慧最聪明的种族。兽王比萨就是绿蟒。圣界药王佛神农炎帝萧炎火星本源烈焰蚂蚁魔兽天地间最大的兽王比萨,他的本命妻子是水馨公主龙倩兮圣巫女玲珑即弄玉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红王家嫡亲独生孙女纳兰嫣然嫣后。

    龙蛇圣君电雷泽王和其子光之子雷卓旭也是史莱克绿蟒。泽王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严肃,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泽王高高的个儿,微黄的头发自然卷曲,白净的方脸上嵌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一双鼻孔显得特别大。

    泽王他的仆人甲寅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他长得瘦瘦的,中等个,长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留着小平头,高挺的鼻子显得更有精神。嘴唇上长满了像钢针似的胡子。

    仆人甲寅的夫人立达老巫婆长着一只鹰勾鼻,一个长下巴,就像两个钩子几乎贴在一起了。油腻的头发一半白一半黑。整日紧紧地裹着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仿佛一个套中人。这是一张令人心生畏惧的面庞,被那又长又乱的头发半遮着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光芒。下巴尖尖的,几乎拖到衣服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多少年月了,雷卓旭依稀记得那天午后,在阳光强烈的云州大漠兰奥庄园,宽敞的青绿色葡萄藤架下,父亲电雷泽王与罗兰奥庄主面对面悠闲地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罗兰奥少庄主他对泽王认真表述:“许多人渴望成功,渴望财富,抱怨他们找不到。事实上,机会的关键是看看你是否有一双善于寻找的眼睛,以及是否有一双准备好的手。”

    他又说:“你永远也赚不到超出你认知范围外的钱,除非你靠运气,但是靠运气赚到的钱又会靠实力亏掉,这是一种必然,你所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对这个世界认知的变现,而你所亏的每一分钱都是因为对这个世界认知的缺陷,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在于当一个人的财富大于自己的认知时,这个世界会有100种方法来收割你,直到你的认知和财富相匹配为止。这个观点你认同吗?”

    他接着说:“这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此感到惊讶。”

    罗兰奥待人接物的娴熟,口头表达的流畅,态度的端正,让泽王心生好感,倍感荣幸。

    坐在兰木高脚椅子上的雷卓旭看似比罗兰奥少不了几岁,但一副天真无邪少年模样,他并没有细听他们的谈话,只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晴然被小兔拉着走至前堂偷听。管事的姆姆来了,她看不到隐形的小兔,只看到了晴然,见她穿着绸料白衣,以为她是前堂的丫头,并大声呵斥:“大胆的奴婢,竟敢在此偷闲,还不去为客人端送茶水。”

    晴然的脸羞红着,去厨房端了茶水来。她跨进门槛,白衣莹然,他的心便一震,世上哪有如此温柔的姑娘!比起冬临的姐妹,她显得较为柔弱。她低着头递水给庄主和他,样子显得如此单薄,令人怜惜。

    “抬起头来,”罗兰奥庄主贼贼地看着她:“你是哪个姆姆管的丫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她轻抬脸颊:“我是后院帮忙养兔子的丫环。”

    虽然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但由于身段实在太过瘦小,让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四岁的她,看上去稚气未脱,顶多只有十一、二岁女孩的清纯模样。

    “哦。”罗兰奥庄主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气,抿了口对她说道,“你退下吧!”复又招呼了管家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管家恭敬地应声说“是”,退出了前堂。

    晴然抬起头望了望庄主,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时失语。

    “你怎么还不退下,我和贵客还有要事要谈。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和夫人开口,在这里,我们会让你吃好睡好,不会让你这双纤纤玉手干重活的。”罗兰奥斜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圆润的身体,色情兮兮地摸了摸她嫩滑的小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直让晴然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如触电般的收回手,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大壮,万事还得小心哪,这批货……”罗兰奥庄主轻声对近身仆人大壮说了句话,没有说下去,但大壮哪里能不明白,泽王这批货要是运出去了,可是够他们兄弟们好吃好喝几个月了。

    她退下后不久,他也带着礼品与兑换的东西离开了庄园。

    晴然回到了清冷的房间,那只是一套柴房,房内堆满了大大小小干柴,外面呼啸着寒风,幸好窗户紧闭,用纸紧贴着,不然她可要挨冻了。晴然刚想睡,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是一位姆姆,她带着笑告诉她:“姑娘现在可以不用睡柴房了,今后一定要多担待我们。”

    小晴然问:“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姆姆说:“今后姑娘就会明白的。”

    晴然随着管事姆姆穿过农场花园,径直朝前堂走去,她心生惊却,怕是意会到了什么,又不敢直说。只听那姆姆笑着,“就到了,就到了。”

    走进房间,芳香迷人,是一座小姐的闺阁。有张挂着鸳鸯戏水图帘幔的小床,还有铜镜梳妆台,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晴然还来不及问为什么,那姆姆便走了,而她却茫然若失地处在闺阁呆坐了一整天。第二天,有人传话,要她去一趟前厅。只见罗兰奥庄主笑意嫣然地坐在貂裘椅上望着她,她有些害怕默然低下头去。

    “晴丫头,你可否做我的小妾?”庄主罗兰奥洋洋笑道。

    晴然局促不已,柔声道:“我不要这样的身份。”

    “大胆奴婢,你怎么可以对庄主这样说话。”旁边的近仆大力恐吓她,“还不快跪下,求庄主原谅。”

    “我没错,不需要向人跪,从小到大我也没跪过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声呵斥。”晴然弱弱的声音也经不住硬朗起来。

    罗兰奥开口:“好有骨气的小姑娘,可在我的地盘拒绝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来人,请她跪下。”于是那仆人大力便用马鞭想教训她。

    小兔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去请楼兰夫人来圆场,化解这场风波。其实庄主一直严待己身,只有楼兰一位夫人。楼兰夫人性情温和,待人极善。

    那凶狠的仆人大力狠狠向晴然的腿踢去,晴然来不及躲闪,大叫了一声,几欲跪地。

    庄主罗兰奥问:“现在还来得及,嫁我吗?”

    晴然强撑着:“晴儿绝不嫁庄主,不是晴儿不愿意做小妾,是晴儿心有所属。”

    庄主罗兰奥有些愤怒,“是谁?跪下说,不然野鸭子都长了腿了。”

    晴然硬撑着不肯跪,心中便想,打死我,也不能丢了自家的脸。听母亲临终时说,她的血脉中有幻雪国的皇室血统,今生今世都不能与污垢的男子相结合,即使被逼被打。她一定要朝着北方走,迎着北极星的方向走去,那儿才有她的亲人。

    “还不跪我吗?”庄主罗兰奥表面不说,其实心中对这个小丫头有些钦佩。

    这时,楼兰夫人来了,她向庄主行礼,仪态大方。她身穿紫红裙装梳一个反绾发髻,发髻边缘插着一只累丝金凤,耳上系着红宝石的耳坠,气度十分雍容华贵。

    楼兰夫人轻抬红唇说,“就是这个小丫头让庄主动心了是吧!”

    罗兰奥庄主说:“是,”便问:“这丫头就是那日夫人回娘家省亲在路上捡的吧!性子也太倔,应该管教一下了。”

    楼兰夫人牵起晴然的手,“瞧这双没干过粗活的细手,就是做少夫人的命,我们家的这位良人心地好,你为什么不肯嫁他呢?如果你计较的是我,我可以放下架子与你平坐。”又软语:“我只是比你长几岁罢了,你叫我姐姐方可。”

    晴然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陷在这里了。

    楼兰夫人站在庄主身旁,仔细瞧着晴然,只见她的容颜并不是十分?i丽,却让人越看越着迷,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魅惑。

    “夫人,谢谢你。”晴然跪在地上,又一次言谢。

    虽然这一声姐姐未从她心里叫出,但晴然还是很欣赏夫人这份仁慈宽厚的,她低下头忙双手交叉叩首说:“夫人,我不会做庄主的小妾,我还有使命未完成,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您的大恩大德,晴然日后定当相报。”

    楼兰夫人弯腰扶起她,笑露唇边:“庄主,你看这事?”

    庄主罗兰奥大大咧咧地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看着办吧!日后。”便走进了偏阁。

    楼兰夫人笑容可亲地说:“这样吧!晴然妹子,你病刚好,不宜远走,还是多在府中留几日,我会劝阻庄主不勉强你做二房。”

    晴然忙含蓄温柔地展颜一笑:“那就多谢夫人了。”

    这时候,那个持鞭子打晴然的仆人大力可不乐意了,嚣张说道:“庄主,夫人,这小丫头的性子实在太野了,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咱们庄主想娶她进门是看得起她,没想到她不仅顶撞庄主,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若不给予惩罚,不能服众。”

    楼兰夫人知道罗兰奥这些手下护主心切,若不给晴然一些苦处受,或许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但她实在又喜欢这丫头,觉得她就像自己多年来想要又没得生的女儿一样,善良乖巧,懂事大方,于是淡淡说道:“要不,我就罚这丫头去厨房当帮手。”

    那叫大力的仆人讥笑道:“厨房事多又杂,而且得忍得住脏,就让这野丫头去尝尝苦头。”方才罢手。

    晴然其实并不怕厨房脏事又多,只要不让夫人为难,自己苦点没关系,于是微笑说道:“我愿意,以前我经常学习做各种小菜,今后,我也让夫人尝尝我做的菜肴,或许能对上夫人的胃口呢!”

    楼兰夫人和蔼地笑了笑:“那就好,你好生在那做事,我会差管事给你些银两,等你日后要走,身上也带些银子好供方便。”

    晴然觉得夫人的话有理,忙又谢谢夫人,这才去厨房做事。

    晴然从果园绕道回来。果园里种了十几颗蜜桃树,还有几十架葡萄藤。这里的红酒就是用这些新鲜的葡萄酿造出来的。她来到后院厨房,厨子们忙得不亦乐乎,烧火煮饭,劈柴煮菜。转个弯,来到了洗菜房,想帮忙做点事。她走过来,看见两三个婆子蹲在鱼盆旁杀鱼,刮鱼鳞片。突然,耳旁听到一个声音说:“公主,救我,救我……”

    咦,这是什么声音啊?细细的,粘粘的。喔!不会是这条即将要被做成下酒菜的鱼儿在说话吧?晴然惊怔住,连忙劝杀鱼的老婆子放下屠刀:“慢着,别伤害它,这鱼在说话呢!”

    那几个婆子抬起头看了晴然一眼,“怎么,你尽胡说些什么?不要影响我们做菜。”

    晴然缓步下蹲,跪下来,拿过她的刀子,连忙解释道:“它真的在说话,叫我们不要伤害它。”

    那老婆子放下鱼,气势汹汹地说:“小丫环,见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不是来厨房做活的料。说着,这鱼还跟我有仇了是吧!”

    晴然突然开口,脸色有些煞白,握住刮鱼刀,“要么,我来帮你们吧!”

    她即刻蹲下,握住那条即将要被活宰的鱼,想把它鳞片刮掉试试。不料又听见了鱼儿们对她说:“公主,公主,救救我们,不要杀我们……”

    晴然心下大震,忙放下剐鱼刀,心戚戚然。看到厨院婆子们剐鱼十分残忍,晴然心中不肯,只好说道,让我来吧!却也只能拖延一下时间而已,并不能救下这些鱼儿。故晴然只好心不由衷地走开了。

    第二天,她又逢厨院杀兔子做下酒菜。兔子们雪白雪白的皮毛,可爱极了,就要做人类的食物,还要被活生生的杀害。晴然虽没有听到小兔子们心中有怨言,但也不忍心它们被粗鲁的杀死。

    看着兔子们有被活剐的危险,这次,晴然狠狠地下决心,痛苦自心底蔓延,她走上前,温和地对厨院里的人说:“兔子不能用刀子杀,而应该用水来淹,这样就能减少它们的痛苦了。现在就让我来杀它们,煮这个菜吧!”厨院里的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晴然。晴然抱起一只肥肥的兔子,硬着心把它放入冷水桶中,兔子扑腾了几下,便蹬足而亡。然后请厨师们剁成丁状,由她掌握火候来翻炒。她知道如果还未成精还是人类食物的小兔子死在自己手中,或许会舒服一些,她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令生灵们感觉好些的事情,那样自己的心也会得到救赎。

    中午,罗兰奥庄主请电雷泽王与雷卓旭一起吃了一顿丰厚的午餐,餐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各式菜肴,及属于大漠绿洲里特有的珍禽异果。雷卓旭饭量可谓第一,临行前就想着要好好品尝一下罗兰奥庄园里的美味,如今终于等到了,浓情佳酿渗透入肌肤,别提有多高兴。

    饭桌上,罗兰奥给电雷泽王敬酒,他端着铜脚杯,站起身来,双手举杯敬泽王,“叔父,侄儿敬你一杯,这可是大漠的极品葡萄酒,味道可好着呢!”

    泽王也举杯一口饮尽,酒香醇浓,沾湿了他的虎唇,他不禁赞美:“果然是上好的葡萄酒,和闪电之巅渚水里酿造的果酒有得一拼,我可要捎一些回去,给我的夫人南乔米儿也解解馋。”

    罗兰奥哈哈笑道,眼角的纹路深刻,虽然在泽王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但现在他已经挑起了家族的产业,并事事上心,做得非常不错。

    罗兰奥热情洋溢,慷慨溢于言表,“当然,泽王想捎多少就可以捎多少回去,兰奥免费赠你,只求泽王今后能照顾兰奥的生意。”

    泽王也十分领情,点头答应,午风吹来,葡萄架下的饭菜似乎有些凉了,泽王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说道:“小罗,话不多说了,咱们吃菜吧!”

    于是,雷卓旭率先动起了筷子,先夹了一块苏红的野兔子肉入口,嚼了嚼,对味品尝了一下,赞道:“不错,不错,这香油红辣椒炒兔肉果然味道甘甜,比我以前吃过的兔肉还要爽滑鲜嫩,你们这里的厨子真是不错啊!能不能也让我带回去给个赏赐?”

    罗兰奥少庄主从小和雷卓旭亲兄弟般在一块长大,深知雷的脾气和本性,于是笑说:“卓旭,还是不必了,这只是我家后院一个养兔子的小女孩做的普通菜肴,没说她容貌长的还真是水灵秀丽,那双白皙小手简直是美得如纤玉一般莹润光滑,只不过今后在厨房做事恐怕是要毁了。”

    雷卓旭还从没有见过罗兰奥对一个小女孩这么上心,有点儿好奇地问:“什么女孩啊?你不是有了楼兰,还想纳小妾不成?莫非色心已起……”

    罗兰奥酥的一下想到了晴然的小身板,不禁色眼眯眯,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啪”的一下,雷卓旭打了罗兰奥肩膀一下,“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我警告你,别糟蹋人家女孩子。”

    饭后,雷卓旭说要去旷野地骑马,两人背着泽王偷偷去马厩牵了两匹好马,穿过绿洲,来到了戈壁浅滩。

    “罗兰奥,放马过来,咱们今天尽尽兴,我倒想看看你的马技提高了没有。”雷卓旭“吁”得一声驾马扬长而去。

    罗兰奥紧跟在后,像狮子一般咆哮:“雷卓旭,你也真是的,一看到马比看到女人还兴奋,真不知道上辈子你是不是属马的?”

    雷卓旭驾驭御风而行,穿过前面的一排排绿洲,直接进入了果林。

    这时候,晴然和小兔子正在果林里看熟透的果子,能否摘来禀告夫人?晴然看到了挂在树梢上的桃子,一个个饱满鲜嫩,心中不甚欢喜,口中也流出了不少津液。“姐姐,你想吃就摘个吧!反正这里这么多,又没人看见,咱们摘几个没事的。”小兔子也口馋得不得了,说完这句话便蹬起腿伸手想要去摘那树上的果实。

    晴然还来不及阻止,小兔子就摘了一个很肥大的蜜桃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真是……”晴然摇了摇头,觉得摘个果子并不过分,可怕的是罗兰奥庄主手下那一批人,他们可看中果园了,若是被他们知道谁不经允许擅自偷了果子,下场可不是那么好。特别是楼兰夫人身边的大壮和大力两位跟班仆人,时时瞪大眼睛监视着她,对她可悭吝了。

    正在这时候,雷卓旭驾马冲了过来,马声啸啸,小兔子吓得连忙丢了咬到一半的桃子,双手藏在了身后。

    可是雷卓旭并没有在乎她们,直接驾马冲了过去,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

    晴然回头望去,只见那叫雷卓旭的王子虽然身高挺拔,却是比较清瘦的少年。她心想这位随父亲电雷泽王来罗兰奥农场购买粮食和马匹的北溟王子,有多嚣张自负,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小兔子用手蒙着脸不禁吃吃而笑。

    不一会儿,庄主也嘶鸣着骏马来到了这儿,他见到了晴然和一个少女精怪在此,停了下来,朝她问好:“女孩,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农场的小客人?”

    晴然朝那边指了指:“他往那方向去了。”

    罗兰奥正想扭转马头,去追雷卓旭,但是又盯着晴然看了一阵,心中果然还是对这小女孩恋恋不忘,不禁说道:“你在厨房做事还习惯吗?”

    晴然会意点点头:“厨房的姆姆们都对我很照顾,不要我干重活,而且我喜欢烧菜,姆姆们还教我下厨搞花样料理,我很好。”

    罗兰奥有些诧异的点点头,还是觉得让她呆在厨房委屈了她,不过想到那天她拒绝自己,他的闷气还没有消,只好心吩咐道:“如果你想摘果子解馋,尽情摘吧!我不会让人为难你。”说完,扯住马缰驾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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