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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连累了范蠡和文种，那才是大不该。
趁着换衣服的空档，施凉凉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在边上嘱咐，听得两人都烦了。
待换好衣裳，郑旦学着施凉凉便的样子，翻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白眼，逗得明月和施凉凉直笑。
“我去了，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郑旦一身宫女装扮，站在门口欢快地向两人招了招手。
殊不知她也很怕，怕被人撞上，怕西施不愿见她。
趁着夜色，郑旦低头直走，遇上冷宫外守着的侍卫，还以为她是自请到冷宫的明月，爽快地放了她。
明月可是西施寝宫中的管事宫女之一，就算现在自请到冷宫伺候，也是他们两个小侍卫得罪不起的人物。
郑旦匆匆到了西施的寝宫，看着久违的宫门，她抬起脚还不敢落下。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思绪翻涌的郑旦面色苍白，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不知该怎么面对西施。
西施最为期待的孩子就是被自己害死的，她能在那种情况下为自己求情，保住自己的性命已是不易了。
“明月姐姐？”常在西施身边伺候的小宫女见“明月”站在宫门口不进去，还有些疑惑。
清脆的声音落在郑旦的耳朵里，叫郑旦僵了身子。
眼看着小宫女就要走到自己的身边了，郑旦只好学着明月往日的作态，沉声应了声嗯。
头上绑着一根粉色丝带的小宫女小心低头地走到郑旦的身边，却不敢直视明月的脸。
比起常在施妃娘娘身边伺候的素兰，她更害怕眼前这个明月。
素兰常笑，明月却人如其名，就像夜色上空的圆月一般，清冷沉默。
见“明月”身子动也不动，小宫女低声道：“明月姐姐怎么不进去？娘娘现在应该还没睡呢！”
小宫女是初进宫的丫头，也只有十一二岁，心性还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得很，没什么心思。
闻言，郑旦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忙去吧！”
小宫女一向害怕明月，现在听到明月的吩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都没发现今天这个“明月姐姐”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
她向郑旦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呼……”郑旦长呼了一口气，大步进了宫门。
内殿里。
西施正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好看的眉拢得老高。
“娘娘，事已至此，也算是按着您的计划进行的，娘娘就莫要纠结了。”候在一旁的素兰见她坐在地上，心中甚是担忧。
自施凉凉与文种偷情的消息传出后，西施就魂不守舍地坐在这，不吃也不喝，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还是不听劝地坐在这。
素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姐姐。”随着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身素衣的郑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不在焉的西施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微凉地看向郑旦。
看她熟悉的脸，素兰惊声道：“郑嫔！”
话音未落，素兰大步上前把郑旦拉进了殿来，小心关上了殿门。
看郑旦穿着明月的衣裳，西施皱紧了眉，道：“你怎么来了？”
往日总是声音清脆地唤自己姐姐的郑旦今日看着甚是疲倦，眼睛下面一片青色，面色也有些苍白。
想必在冷宫的日子不好过吧！
冰冷的手落在小腹上，西施的眸子便黯了许多。
郑旦瞧见西施的小动作，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当初只顾念到她们进宫的真正目的，却忽略了作为未来母亲的西施的感受。
不过若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为了夫差那个仇人，西施都快魔怔了。
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姐姐，你应该知道小凉姐与文大夫的事情了吧！”
西施心中隐隐猜到郑旦与施凉凉怀疑自己，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衣裳。
面色镇定的她点了点头，“怎么？”
挑眉的动作再自然不过，却让郑旦心中生出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西施在可以掩饰些什么。
但郑旦还是认为西施就算对宫中任何妃嫔动手，也不会对施凉凉下手。当初可是施凉凉拼下性命救的她俩，西施如何也不会对她下手的。
更何况西施完全没有对施凉凉下手的理由。
心中暗暗猜测的郑旦却不知道，她在冷宫中的这些日子，夫差对施凉凉的态度已经让西施心中生出了嫌隙。
看她不说话，西施兀自站起身来，柔声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今日找不到她，我还担心了一整日，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双手放在小腹之前，一脸紧张。
想到之前明月的话，郑旦的目光一直在西施的脸上打转，久久没有出声。
良久，西施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道：“在冷宫，过得可好？”
郑旦昔日圆润的小脸现在已经见不到什么肉了，消尖的下巴看着倒是比从前成熟了不少。
闻言，郑旦轻笑一声，道：“身在冷宫，姐姐以为妹妹可能过得好？冷宫幽冷，姐姐应该晓得。”
郑旦此话，不过是想提醒西施，当初她出冷宫是自己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换来的，还有施凉凉待她的好，也叫西施一一想起。
明白郑旦心中所想的西施眼中划过一道危险，却很快就被掩了下去。
西施轻笑一声，示意素兰上茶。
一盏清茶被捧到眼前，郑旦眼皮子都不动一下，鼻子就已经闻出西施这宫里今日上的是什么茶了。
她摆了摆手，“放下吧！原本就不喜欢喝茶，喝了晚上睡不着。姐姐现在是越发受大王的宠爱了。”
西施寝宫中的茶可是以前只有王后宫里才有的，想来王后知晓这件事的时候，被气的不轻吧。
“旦儿……”西施听郑旦的语气，心中生出几分悲凉。
昔日情谊不在，西施还是不愿自己与施凉凉和郑旦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姐姐，您救救小凉姐吧！”郑旦眼睛微红，一下跪在地上。
今日只是不管是不是西施挑起的头，西施都是帮施凉凉和文种脱困最好的人选。
西施身在王宫，又有帮王后管理后宫的权利，对于有的事情，自然比范蠡和卫姬闾两个男人查案来的顺利。
没想到郑旦会跪下，西施微微皱眉，一却没有上前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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