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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神情怪异的施凉凉。
她也不愿意往施凉凉疯了的方向去想，但是现在的施凉凉俨然就是个疯子，六亲不认的疯子。
施凉凉还能活动的腿一下子抬了起来，踢在离她最近的郑旦的腿上。
“嘶……”郑旦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施凉凉。
还真是六亲不认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施凉凉却在窃喜，能趁着小偷不注意踢她一脚也是不错的，好歹不能吃亏啊！
施凉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丝毫没发现自己身在吴国皇宫。
“小凉姐！”郑旦大吼一声，吓得施凉凉身子一抖，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
眼看着施凉凉闭上了眼睛，郑旦和明月顿时就慌了神。
明月急得团团转，拉着郑旦的衣裳低声问道：“怎么又晕过去了？娘娘，夫人身上好烫啊！”
她摸了一下施凉凉的手臂，发现施凉凉身上烫得吓人。
一直知道的郑旦翻了个白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身在冷宫，宫中疾医是不会进来的。
难道就这么看着？郑旦心中暗暗着急，吩咐明月去打盆热水来。
“是。”明月应了一声，快步出了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端来了一盆热水。
等不及的郑旦大步走到门口，一把接过明月手中的木盆，“怎么现在才来！”
说着，郑旦就拿着帕子在水里搓了搓，拧干了放在施凉凉的额头上。
帕子刚放稳，还在睡梦中的施凉凉就一把拿开了额头上的帕子，嘟囔道：“热。”
低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看呆了郑旦明月两人。
这寒冬腊月的，真的热吗？
来不及多想，郑旦拿着帕子就在水里拧了几下，又放在了施凉凉的额头上，还是被她给拿开了。
见她脸上全是汗，碎发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根根分明的贴在施凉凉的脸上，郑旦眸子暗了暗，拧了帕子就往施凉凉脸上招呼。
只是这一次就不容她挣扎了，郑旦专注地给施凉凉擦干净了脸上的汗，示意明月再去换盆水来。
看着床上面色绯红的人，明月暗暗可惜，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
……
天色微明，天的东边泛起了鱼肚白。
微微亮的早晨裹着刺骨的寒意而来，冷清的宫苑里还立着几棵枯树，光秃秃的树干就立在院墙之前，像是守在宫墙边的冷漠侍卫。
端着热水的明月迈着小碎步推门而进，换下郑旦边上那盆快凉的水。
“你也歇歇吧！”见明月又要出去，郑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释然一笑，“高温算是退下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都歇歇，后面的再想办法。”
说着，郑旦就端走了明月手中的木盆，放在放盆子的架子上。
看着在床上安睡的施凉凉，明月暗暗松了口气。
昨儿夜里的她真是太吓人了！也不知道这次醒来是个什么模样。
明月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是可以安心坐会了。
前有施凉凉，后有郑旦，两人都不消停。
她偷偷叹了口气，心中却越发担心双目紧闭的施凉凉了。
“累了一晚上了，你回去歇会吧！”见明月一脸倦意，郑旦心中有些内疚，明月跟在自己的身边，就没过过什么消停日子。
明月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在这等着，若是夫人醒了还是昨晚那个样子，娘娘您一个人也降不住。”
想到施凉凉昨夜的样子，郑旦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她的确搞不定那样的施凉凉，六亲不认的样子，实在是恐怖。
郑旦讪讪一笑，道：“那你还是与我一道在这守着吧！”
王后寝宫。
之前打晕施凉凉那个假太监正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禀报施凉凉夜里的举动。
“王后娘娘，那施凉凉身上的药性已经发作了，现在正在正昏迷不醒。”侍卫回想起施凉凉的风言风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痴傻了，也是可惜。
坐在高位的王后红唇微勾，面上全是笑意。
“很好！”王后扶着云白的手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地看着前方，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侍卫。
见王虎如此满意，侍卫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不仅保住了身家性命，还能得王后的青睐，以后自是前途无量。
侍卫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平步青云，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接到王后示意的云蓝迈着小碎步，走到侍卫跟前，道：“行了！跟我去领赏吧！”
“是。”侍卫向王后行了个礼，便跟着云蓝大步离开了。
见那人走远，王后的眼中渐渐多了几份危险。
站在她身边的云白为难地看着王后，道：“娘娘，这是不是？”
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担忧，被王后悉数觉察。
“放心吧！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那些奴才随意置喙。”王后看了一眼门外的宫人，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施凉凉身上的药性，最好发作得越厉害越好。
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饶有深意的拍了拍云白的手背。
转眼，便是一整日。
守在床前的郑旦和明月直打瞌睡，令人本就一整晚没睡觉，现在又守了施凉凉一整日没合过眼，还真有些熬不住了。
郑旦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施凉凉，“怎么还不醒！”
昨天施凉凉不是睡上一觉就醒了吗？这都快睡了一整日了。
郑旦心中生出几分不安，如坐针毡。
见状，明月只能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夫人不会有事的，娘娘放心。”明月握住郑旦的手，面上满是镇定，殊不知她心里也没底。
就依着施凉凉昨晚那个模样，说她没事明月才不会相信。
郑旦点了点头，耐着性子继续守着。
一个打盹，天就已经黑透了。
床上的施凉凉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郑旦急得团团转。
心中暗道不好的郑旦想出去寻疾医来，却被明月给拦下了。
“娘娘，万万不可。”明月攥住她的衣裳，不要她出去。
有了素兰的吩咐，门外的侍卫现在接茬换人，个个都精神得很，看谁都是施凉凉，若是郑旦现在出去，必然会被发现。
到时候惹怒了夫差，郑旦不会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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