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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范蠡这话以为这什么,算算日子,现在也该是勾践为王了。
呵!
施凉凉暗笑一声,转身对上范蠡那双好看的眼睛,“范蠡,你可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不少。
后悔吗?她后悔,早在西施进宫的那一刻,她就料想到这样的结局,可她始终没有阻拦,与其问范蠡后不后悔,她更想问自己后不后悔。
见她小心抹眼泪,范蠡心中不是滋味,抬手向揉揉她的头发,却被她给躲开了。
“她现在在哪?”施凉凉平复了心绪,目光平静地看向范蠡。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难过半分用处都没有。
对上她略带凉薄的眸子,范蠡沉了沉眸色,道:“明日可有时间?我带你去瞧瞧。”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夫人……”锒铛着急地拍着大门,面上满是紧张之色。
大厅里的人来得着实不是时候,自家主子现在这个状态,竟然还要提及夫差在时的事,也真不怕气死人。
锒铛心中暗暗叹气,正准备继续敲门,房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只见范蠡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唬得锒铛直哆嗦。
“什么事?”见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范蠡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满。
“哦……哦……大王差人来了,一道来的还有文大夫。”锒回过神来,心里的着急又重了三分。
闻言,范蠡顿时就沉了脸。
现在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何事?难道说他私自处理了西施的尸体被人知道了?
这个念头一出,范蠡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别的事他不能保证,但这件事绝对不会被人知道。
那是……范蠡看到远远而来的文种,脸色越加难看。
他倒是忘了,当初的施凉凉已经与他和离了,现在文种才是施凉凉的……
范蠡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带着看向文种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敌意。
“少伯。”对上范蠡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文种迟疑了片刻,才叫了一声。
见他面带郁色,范蠡也明白过来,许是文种也身不由己。
他冲着文种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过来,是为何啊?”
“自然是接文夫人回府的。”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宫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文种的身边,目光落在范蠡的脸上。
一听这尖细刺耳的声音,范蠡就免不得皱紧了眉头,不想理会。可来人却是勾践身边伺候的,若是出个什么岔子,他随口一说就成了他和文种的罪过。
“文夫人?”范蠡拧紧了眉头,目光落在那个宫人的身上。
若是当初夫差他能明白,可现在夫差已死,当初的话不应该不作数了吗?
那个宫人却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道:“范大夫可真是好大的忘性!这文夫人早在数月前就与您和离,进了文大夫的府门,难道奴才不称呼她为文夫人而要称呼她为范夫人吗?”
这话一出,范蠡就拧紧了眉头。
他自知王之质疑是必然,但没想到第一次的试探竟来得这么快。
就算是勾践身边伺候的宫人,也不该如此盛气凌人才是。范蠡睨了他一眼,道:“你说得是有道理,不过近几日文夫人受了惊吓,真该病中,恐怕不能随便移步了。”
“这好说!”那宫人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大王体恤二位大人劳苦功高,特命奴才引了马车来,接文夫人回府,若是病得厉害,奴才这酒回去回禀了大王,让宫里疾医瞧瞧才是,以免拖久了,夫人的身子受不住。”
“你……”范蠡没想到一个小小宫人竟然也敢如此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身为臣,他却不能多话。
见他气极,宫人冷冷一笑,朝着房门行了个礼,高声道:“不知文夫人今日身子如何?可还能与文大夫一同回府啊?若是不能……”
不等他说完,房里的施凉凉就轻声道:“无碍,只要路上行程且慢一些,本夫人也是能受得住的。”
说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就从房里传了出来,叫不知情的文种拧紧了眉头,还以为她是真的病了。
闻声,那宫人讪讪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叫人准备了,夫人先休息吧!就不打扰您了。”
这是什么意思?
想着,范蠡的目光就落在了文种的身上,叫文种有些不自在。
他并没有想过要把施凉凉从范蠡的府上接回来,但今日突然接到勾践呃传召,还提及施凉凉,说是为何不见她。
于勾践而言,施凉凉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毕竟夫差得势之时,还利用施凉凉来挑拨几人只见的关系,若不是当时王后多加阻拦,加上自己出言,施凉凉可能现在真的就成了勾践后宫中的妃嫔了。
余生,定然凄凉不自胜。
文种皱紧了眉头,沉声道:“夫人好生准备,我一会就接你回府。”
说罢,文种就拉着范蠡离开了房门,那领头的宫人也安排马车的事情去了。
偏厅。
范蠡面无表情地坐在首位上,对文种的话充耳不闻。
半晌,文种才注意到范蠡没在听他说话,顿时就变了脸色,沉声道:“少伯,你可在听我说话?”
“嗯。”范蠡轻嗯了一声,目光才落在文种的身上。
见他心不在焉,文种起身就是一个暴栗打在他的头上,“我现在在与你商讨施凉凉一事,你还不放在心上,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夫人了是吧!”
这话一出,范蠡登时变了脸色,眼刀子唰唰地往文种身上甩,“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话一出,文种面色一滞,就算是两人之间没什么实质性的触碰,他也能感受到来自范蠡身上的气愤。
他连连摇头,道:“那你就不能好生听我说话吗?还有,她可是真的病了?”
文种关切地看向范蠡。
范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叫文种好生糊涂,“你到时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啊!就这么点头摇头的,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西施死前她也在场,这几日日夜惦念此事,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虚弱了,她若真的去了文府,你要好生照看着她。”
“我知道了。”文种点了点头,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期间还夹杂了那个宫人指指点点的声音。
见范蠡脸色都变了,文种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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