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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一会也没见到灵妃的身影，小宫女这才怯生生地进了殿门，四下张望。
见状，灵妃拢了拢头发，缓缓站起身来，撩开挂在床上的纱幔，沉声道：“你有事？”
一听到灵妃略带不耐的声音，小宫女身子一颤，停下脚步，向灵妃的方向看去。
见她不施粉黛，脸色苍白，青眉微皱，小宫女一时间竟忘了害怕，直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也不说话。
“你是哪个宫的？”见这宫女不说话，灵妃眉头皱得更紧了，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一听见灵妃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满，小宫女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说道：“拜见灵妃娘娘。”
灵妃还是头次见到反应这般迟缓的宫人，挑了挑眉，“我问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御膳房的。”小宫女跪在地上，没得到灵妃的准许，也不敢随意起身。
灵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御膳房的你来我宫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小宫女看了看四周冷清的宫殿，暗暗为这个灵妃可怜。宫人门都说这个灵妃娘娘手段了得，进宫几日就得了大王的恩宠，一时间盛宠无人能及，就连王后拿她都没办法。
可这才得宠了多久，大王就有了新欢。
小宫女暗了暗眸子，她所见过的灵妃，也不像人人传闻中的那般阴狠毒辣，毕竟以前还在御膳房救过自己一条小命。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认识自己了。
小宫女瘪瘪嘴，对上灵妃那双略大不耐烦的眸子，这才说道：“奴婢只是听说娘娘寝宫中……”
她方才进殿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四处的冷清，她怕直接说灵妃失宠的事刺激到灵妃，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看她胆小怕事的模样，灵妃轻笑一声，道：“怎么？你一个小宫女也想在本宫头上踩上一脚？”
她挑眉，眼底满是冷意。
见灵妃误会自己了，小宫女连连摇头，道：“奴婢并非此意，只是想来看看娘娘是否安好。”
闻言，灵妃愣了片刻，噗嗤笑出了声，张开双数，笑着看向她，“你看看，本宫哪里过得不好？再怎么样，本宫也是个主子，总要比你们日日受打骂的好。”
说着说着，灵妃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见她强装没事，小宫女心里竟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女子了。
生得倾国倾城又能如何？落得这步田地，终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在这宫里，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若事嫔妃没了大王的宠爱，活得还不如一个奴才呢！
小宫女暗叹了口气，她进宫也有一两年了，自是见识过后宫里不受宠的妃嫔是如何被那些宫人折磨的。
“娘娘……”小宫女一脸难色地看着灵妃，迟疑片刻，便向灵妃磕了一个头，一脸坚决道：“若是娘娘不嫌弃，奴婢愿意在娘娘身边伺候。”
一听她这话，灵妃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自己失宠的这段时间，人人都恨得来踩上一脚，独独眼前这个小宫女别出心裁。
她笑了笑，弯腰捏住小宫女的下巴，笑问道：“怎么？本宫这里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对上小宫女那双干净的眸子，灵妃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小宫女摇摇头。
灵妃轻笑一声，抬眸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一把甩开了小宫女的下巴，道：“既然你想在本宫这里伺候，那便留下吧！一个宫女而已，本宫还是留得下的。”
说完，灵妃便出了殿门。
她叫人给宫外的文姬递了消息，算算时间，文姬也快来了。
不出她所料，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文姬就出现在了她的宫殿。
“娘娘近日憔悴了。”见灵妃面色苍白不是粉底，文姬心里隐约有些畅快。
她刚到越国就被王后赐给了范蠡做侍妾，本以为依着她的美貌手段，过段时间就能当上范府的掌家主母，谁知道范蠡心里就只有那个施凉凉，压根不正眼看自己。
反倒是长得不如自己的灵妃，被大王勾践捧在手心里养着。
不过今日看到灵妃失宠，文姬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可也明白她还要依托灵妃的身份在范府过活，便还是来给她出谋划策了。
不知文姬心中所想的灵妃还以为她关心自己，心里越发难受了，不等文姬再说话，便红了眼眶。
“当初还是跟着你一同来的越国，你成了范大夫的侍妾，我成了这宫里的妃嫔，我本还为了你不平，你不差我分毫，却要在范府受委屈，可现在我倒是宁愿自己是你了。”
说着说着，灵妃的眼泪就下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文姬，殊不知自己这一番话有多刺激文姬。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娘娘还是不要旧事重提了。”文姬嘴角抽了抽，面带愠色。
身在福中还不知福！灵妃哪里知道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憋屈。
见文姬面色难看，灵妃终是没有再说这些，反倒是认真端详文姬的脸色，半晌才说道：“我怎么觉着你脸色变差了？是不是范蠡让你受委屈了？”
灵妃一向把文姬当成自己的好姐妹，见她脸色苍白，便急了眼，无奈她现在已经不是勾践最喜欢的妃子了，不能借着自己的身份给范蠡施压。
听她着急的话音，文姬抬眼看向她的眼睛，好一会才笑道：“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好端端的，怎么跟大王耍小性子了。”
……
文姬出宫的时候，天色将暗，路边的小摊贩都准备收摊了。
若不是自己没有去处，她真不想回范府，如今施凉凉就在范府住着，人人都叫她夫人，对施凉凉的夫人之位那叫一个心悦诚服。
反观自己？
她好像就是范蠡府上的罪人一般，不受待见。
“主子，老爷夫人正问起您呢！赶紧回去吧！”满脸着急的沛白四处张望，远远便看到文姬站在路口发呆，快步迎了上去。
听说范蠡和施凉凉找自己，文姬轻笑一声，道：“找我做什么？兴师问罪？”
她今日进宫也没跟范蠡打招呼，直接就出门了，这是发现她悄悄出府，怕她把施凉凉在范府的消息散播出去，所以要好生敲打她一番？
沛白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只是催促道：“主子，夫人身边的锒铛已经来问过两次了，主子还是快些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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