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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摇头，目光落在施凉凉别具一格的茶盏里。
“你这茶倒是新奇，看你喝着咂嘴，味道如何？”文种双手撑着下巴，少有的慵懒，目光灼灼地看着施凉凉。
施凉凉喝茶的动作一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笑道：“这是佳佳给我准备的水果茶，之前听我提起，便自己学着做了，味道还不错，她没给你留点？”
施凉凉扬眉，眸子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文种凑到伺施凉凉的茶盏上头看了一下，眉头都拧成了一团，“这颜色看着倒是好看就，就是这……太过鲜艳了。”
见施凉凉挑眉，似在问他想说什么，文种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老一辈的人都说颜色越鲜艳的东西越是不能吃，这茶的颜色看着我还有些不敢尝试。”
文种眸子里带着些微笑意，丝毫没有畏缩的意思。其实就算是施凉凉给他喝穿肠毒药，他也是甘之如饴。
不过施凉凉应该是hi没有这样的铁石心肠。
见文种面色变了几变，施凉凉就安静喝着茶，待他回过神来，再提及水果茶，施凉凉才笑呵呵地说道：“这水果茶颜色是鲜艳了些，但是你不觉得好看吗？喝着也是酸酸甜甜的，锒铛，给文大夫弄杯水果茶尝尝。”
施凉凉扭头冲厨房叫了一声，依着锒铛往日的习惯，她现在应该在厨房偷吃呢！这丫头，最喜欢成大娘做的点心了。
当然，她做的才是最好吃的。
不等文种开口，施凉凉便做出“打住”的手势，“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敢，我又不会下毒害你，放心喝吧！”
说着，施凉凉便咂了一口茶，满脸靥足。那天她虽然嫌弃郑佳傻气，但是她的手艺却是真的好，就这样自己研究也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两人稍坐一会，锒铛便鼓着腮帮子捧着水果茶出来了，放在文种跟前就脚底抹油偷溜了。成大娘给她做的点心她还没吃完呢。
“跑这么快，我长得很吓人吗？”文种后知后觉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是不少贵家小姐很是青睐自己，怎么锒铛跑得这么快？
见他这模样，施凉凉噗嗤笑出了声，嘴角都沾上了水果茶渍。
文种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施凉凉的脸，施凉凉笑容一滞，拿上手帕给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锒铛是惦记厨房里的那点点心，成大娘每日都会给她做些好吃的点心，现在正是她吃点心喝茶的时间。”
“竟是如此。”文种意味深长地看了厨房一眼，这才正了脸色，看向施凉凉，“你可曾想过自己这样待身边的下人，的确是好的，但是对她们也实在是太过宽宏大度了，有的人的性子可不似你这般纯良。”
文种皱起眉头，显然是觉得施凉凉待锒铛知玉太好了，两人一点也不像是下人，锒铛有时候更是没有自觉，知玉好似也有自己的心思。
可施凉凉显然是没有抓住重点，噗嗤一笑，“纯良？你说别人不似我这般纯良？”
施凉凉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嘴角的淡粉色茶渍像是颜色浅淡的口脂，叫她看起来越发娇艳，加上她已为人母，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子成熟的韵味，她脸上那古灵精怪的笑意更是给她添了几分颜色。
文种话一顿，不明白施凉凉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有问题吗？”文种皱起了眉头，面色正经地看着施凉凉。
施凉凉弯了弯嘴角，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我竟是心性纯良的人？”
她挑眉，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文种学着施凉凉的样子，咂了口茶，细细想着施凉凉以前的事。相比于“纯良”一词，好像“豪爽”才更适合她。当初在东桑村的时候，她就已经展现过她那不拘一格的性子了，不仅厨艺了得，凭着一手好厨艺养活了自己和弟弟，还会另类的验尸手段。
这样的女子，真不是“纯良”就能形容得了的。
想起施凉凉跟范蠡打闹的场景，文种暗暗勾起了嘴角，那样鲜活的女子，可不是那些贵家小姐能有的。
“好像的确不是这个词就能形容你的。”文种摸了摸下巴，眉眼间带着笑意。
施凉凉笑了笑，努努嘴，见文种茶盏里的茶已经去了大半，这才问道：“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续杯？”
“续杯？”文种反问，这一时半会的，他还不能转过弯来，待施凉凉开口解释，他才堪堪明白过来。
原是给他再添上一点。
文种抿嘴一笑，道：“不必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府里还有些事情要我处理。”
说着，文种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这会子过来，晚饭也吃不上，还这般匆匆行色，干脆就不来了。”施凉凉与文种并肩而走，送他到门口。
文种轻笑一声，“本想着早些来与你一道吃个晚饭的，只不过青墨说空着手上门不好，我们就去买了些吃的，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也没赶上你们的晚饭。”
说话间，文种的语气中还带着些埋怨，似是对青墨的提议很不满意。若不是他说什么空手上门不好，自己也不会错过跟施凉凉同桌吃饭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已然是越来越少了。
文种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显然是对错失这次良机而感到懊恼。
没想到两人竟是因为这样才来这么晚的，施凉凉噗嗤笑出了声，“就算你空手上门，我也是扫尘以待，该给你们吃的，我也不会克扣。”
施凉凉眉眼间笑意越渐浓烈，映着夕阳余晖，越渐显得她颜色娇艳。
文种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施凉凉那张生动的脸，只想把这模样深深地刻在心上，如此，他才能想起来她是何模样。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见文种愣神，施凉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真的该走了。
这才回过神来的文种笑着点头，抬脚便要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青墨却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张望，似在等什么人。
施凉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厨房门口锒铛的身影，施凉凉弯了弯嘴角，笑问：“怎么？舍不得走啊？”
“没……”慌乱收回视线的青墨连连否认，向施凉凉揖揖手便跟上了文种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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