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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很冷的,车里却有人在冒汗。
“妈的巴子,好热……”
“快了,通过那条长隧道,就可以到大路了。”秦可卿安慰叫嚷热得冒汗的苏北。
苏北看丁莉跟香儿在说悄悄话,他撇撇嘴说:“女人怎么那么爱说悄悄话?你们说一下,她们俩的话题会是什么?”
“女人聊得最多的话题会不会是大姨妈?”沈冰寒捂嘴模式唇角挂着坏笑道。
开车的叶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道:“香儿还是小姑娘。”
“嗨……我感觉香儿长大一定是大美女,如果将来,我没有找到老婆,叶轩,你就把香儿给我做老婆。”
叶轩摇头含笑,专心致志的开车。
秦可卿一弹绷子弹在苏北脑瓜上说:“那个时候你都是老头子了,人家香儿还是黄花大闺女。”
“我说,你们可都孙香儿的哥哥,是她的监护人,开谁的玩笑,也不能拿自己的妹妹来玩笑。”叶轩警告一句,依旧目不斜视的开车“怎么起雾了?”
是起雾了。
前面的路隐没在雾气腾腾中,在雾气腾腾中好似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是,来自雾气中叮叮当当的声音,就跟人在修路,锄头、镐头凿地发出的响声。接着,有人从雾气中走来,那身影很轻,呈透明状,给人的感觉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存在。
他们当中有男也有女,手里都有各种修路的工具。
“乖乖,这里怎么会这么多人,还修路?难道前面的路出问题了!”秦可卿说话间,就喊叶轩停车,他要去看看。
叶轩却紧皱眉头,手拍打方向盘,嘴里嘀咕道:“奇了怪,车子自动歇火了。”
“怎么可能!”秦可卿伸手扭钥匙也是无济于事。
车子就他娘的奇怪,不明原因邪门的歇火了。
雾气越来越浓,来自雾气里的人影越来越多。
丁莉跟香儿大气不敢出。
叶轩哥几个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拐嫂盯着经过车窗口的身影,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一个人好像察觉到什么,他突然停住,扭头看向车窗——
说时迟那时快,叶轩侧身朝拐嫂比划,让她蹲下,并且让所有人都蹲下。
秦可卿也在第一时间强制把身子缩在车玻璃看不见的位置。
车外人声鼎沸,就像在开大会。叮叮当当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叶轩听着这种声音,会不经意间联想到外婆家后门那条小河。
每逢夏季,汛期来临。外婆后门那条小河就要涨水,也就是在汛期来临前几个月,就得准备修缮好堤坝,提防汛期来临洪水凶猛冲垮堤坝淹没良田。
所以修缮堤坝是一件大事。
叶轩听外婆说,就最近几年这条河才很少涨水。
在70年代,那河水滚滚就跟有一条大龙在水里翻滚,浩浩荡荡冲垮堤坝轻则淹没良田,重则还要造成人员伤亡。所以在汛期来临之前,就得有一次大型的修缮堤坝工程。
然后在外婆家几米远的地方,就会来很多人。
他们是来修缮堤坝的,来挣工分养家糊口,还饱餐一顿大米饭跟回锅肉的。
叶轩还听外婆说,那个时候家里很穷,人家修缮堤坝的工人吃的大米饭,他们挨着河边近的就有锅巴吃。
现在这种声音,就像是大批工人在修缮堤坝。
可这里没有河,怎么可能还有人修缮堤坝?
秦可卿蹲下,悄声问叶轩:“这是什么状况?”
叶轩看向吓得瑟瑟作抖的拐嫂悄声道:“别出声,或许拐嫂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发生的事。”
他们在车里蹲了很久,一直等到车外面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动静才起身来看。
车外面已经没有了雾气,一条比较完整坑洼不平的机耕道延伸到很远的尽头。
“人呢?刚才明明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都走光了?”秦可卿惊愕至极。
不但如此,所有人都很惊讶。
只有叶轩心知肚明。
他对秦可卿说:“你来驾驶车,我去跟拐嫂唠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唠嗑?”秦可卿很不理解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却还是下车去了驾驶室坐下。
叶轩让苏北坐在前面跟秦可卿一起,他跟拐嫂挨着坐下。
拐嫂老泪纵横,颤动两张淡得没有血色的嘴皮摇摇头叹息道:“作孽……”
“拐嫂,刚才外面的“人”他们就一直这么维修路面?”
“是啊!他们当中有很多是樟林村的人,为了修好这段路,他们冒雨都在修,谁也没有料到山体垮塌,造成那么多人死亡。”
“他们……是死人?”苏北当即吓住,生怕又看见刚才的景象,甚至于都不敢直视前方。
“是死人,他们死了很久了,那个时候我都没有来这里,樟林村很偏僻没有出路,他们的祖祖辈辈就发誓修一条路出路通向外面,可没想到一场山体垮塌把修路的人都埋葬了……后来,全国解放,这条路才又被重新修起。”
“死那么多人?他们的骨头都在地下!”
“嗯,今天是阴天,这里阴气重,所以他们的魂就出现来修路了。”叶轩解释说,然后又补充道:“把车开前面去,我超度一下他们,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去投胎。”
“你真的能帮他们?”
“能。”
秦可卿对拐嫂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叶轩别的本事没有,就对付鬼很有一套。”
“哦。”拐嫂点头应允一声,没有再说话。
“小轩要我帮忙吗?”丁莉看香儿睡得很沉,把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急忙探头伸长脖子问叶轩道。
“没事,你们都别下车,这事我自有分寸。”
车子古怪的打燃火,滑行到叶轩指定的位置停下。他身穿道袍下车,手持收鬼葫芦,一支朱砂笔,还有少许符纸跟一大摞冥币。下得车来,就倒走数米才停下,盘腿而坐,手打诀,口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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