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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晚了，陆铭远来做什么？
她刚想对芷瑶说已经睡了，陆铭远却已推开了门。
男人一身玄衣，带着夜露的寒凉，身上是比回府时更浓烈的酒气。
他抬脚走进来，顺手合上了门。
萧无玉坐在床榻上，神情淡淡：
“我已经睡了。”
男人径直走过来，欺身上前，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吻了过来。
萧无玉气急，一掌挥在他脸上，男人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他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你以前不是求着我碰你吗？”
女子眉目冷冽，浑身都在抗拒。
“我今日不舒服，陆铭远，你出去！”
男人没有起身，反而压得更紧，抓住她的手禁锢在头顶，一手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
前世死前屈辱的记忆又卷土重来，她却一动也不动，像一条濒死的鱼，眼泪无声地滴下来。
陆铭远的呼吸灼烧在耳边，他沉声道：“你今日是故意的。”
萧无玉噙着泪，偏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却换来男人更加粗暴的动作。
衣衫从光洁的肩头滑落，那一点未褪的朱砂显现，殷红刺目，猛然将男人的神智拉回来。
眸子里情i欲渐退，他悠地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起身便走，没有再多停留一秒。
萧无玉抬手拭去脸颊的泪，将单薄的睡衣重新合上，轻轻嗤笑一声。
陆铭远，你的心，也动摇了不是吗。
*
翌日，萧无玉梳洗完毕，按例去静心堂给陆家主母程氏请安。
她还未抬脚进门，那座上衣着华贵的妇人便将茶盏重重一放，面露不虞。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陈茶也敢沏上来！”
身后的嬷嬷低着头答道：
“回夫人，这......这新进的茶还未送来。”
程氏转头，见她来了，挂上一个柔和的笑。
“玉儿来啦，坐吧。下人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萧无玉朝她福了一礼。
“我那里有前阵子父皇赏的雨前龙井，婆婆若是不嫌弃，待会儿我便让芷瑶送过来。”
程氏立刻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当年，陆铭远不愿做公主驸马，她便放低身段，下嫁陆家，对陆家的人也是极尽讨好。
这程氏面上对她和善，背地里却是没少往陆铭远房里送人。
前世她出事以后，更是被程氏关进柴房，将丑事捅到御前，闹得满城风雨，死活要休了她。
她默默坐下，对面已经早来的程雪心起身对她福了一礼，“请少夫人安。”
她淡笑着点头：“妹妹今日这身越发清丽了，夫君见了定然喜欢。”
这程雪心便是程氏的远房侄女，陆铭远同萧无玉成亲之后，未到一月便要将苏婉颜抬进门。
程氏怕他被迷了心窍，便从程家旁支挑了一名庶女一同送进来。
只是陆铭远一心扑在苏婉颜身上，这程雪心也是个不得宠的人。
几人闲聊了几句，萧无玉朝门外看了一圈：
“这婉颜妹妹平日里是来得最早的，今日为何现在还没来？”
程氏哼了一声：
“她惯是会拿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便听下人通传苏姨娘来了。
苏婉颜今日穿的甚是素净，脸上的指印还未全消，剩下浅浅的红痕印在雪白的瓜子脸上，我见犹怜。
丫鬟娟儿扶着她，向程氏和萧无玉行礼。
“妾今日来晚了。”
程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仗着有远儿宠，连我这个婆婆也不放在眼里了？”
苏婉颜道：“妾身不敢。只是，今日身体不适，便请了郎中来看，这才来晚了。”
她绞着绢帕，轻捂口鼻，干呕了两声：
“大夫说，妾身已有孕了。”
程氏喜上眉梢：“当真？”
苏婉颜羞怯地点点头。
不管宅院里如何斗，这陆家的香火才是最重要的，程氏即便再不喜欢苏婉颜，也不能对她肚里孩子不喜。
萧无玉微微眯起眼，这苏婉颜的运气是真好，昨日之事已经让她在陆铭远那里失了信任，今日便就有孕了？
她眼眸一转：“这外面的郎中医术不见得是最好，不如请宫中的御医来瞧瞧。”
苏婉颜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不劳烦姐姐了，大夫说胎相甚稳，只静养着便是了。”
程氏却打断道：
“事关我陆家子嗣，怎么能大意，玉儿，就劳烦你将御医请来了。”
萧无玉点头应下，她余光瞥见女子瞬间苍白的脸，看来这身孕不简单啊。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的张太医由芷瑶领着，进了陆府的揽月阁。
苏婉颜躺在床上，隔着纱帘，张太医捏着胡子，一手隔着丝帕为她诊脉。
半晌，张太医朝程氏一拱手：
“恭喜夫人，这位姨娘确是有孕三个月了。”
帘内的苏婉颜舒了一口气，又听那太医道：
“只是有些滑胎的迹象，老夫开几副保胎的方子，待胎相稳固前最好卧床静养，不可有剧烈的动作。”
程氏点头，差人送走了张太医，转头对苏婉颜说：
“这外面的郎中果真不妥，以后就有张太医来为你看诊，你且好生歇着吧。”
苏婉颜只能点头称是。
程氏出了里间，见到还等在厅堂内的萧无玉，上前拉过她的手。
“还是你周全，这张太医果然诊出了滑胎的迹象，已经开了方子，需要静养。”
萧无玉不动声色道：
“既如此，我便差人去告知夫君了。等下了朝，夫君知晓后定然是欢喜的很。”
程氏拍了拍她的手。
“我知道你最是大度的，你也不要着急，现下苏婉颜不能伺候，你也要多上上心了。”
萧无玉羞赧着低头应下。
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这孩子是谁的，怕是还未可知。
陆铭远回府便听闻了苏婉颜有孕的消息，脸上却未见多少喜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揽月阁走去。
经过漱玉轩时，他略一停顿，却没有进去。
转身欲走，便听漱玉轩路过的丫鬟低声议论道：
“少夫人今日从揽月阁回来眼睛都肿了。”
“可不是吗，苏姨娘竟比夫人先有孕。少爷从前也来不了几回，现在更是要紧着揽月阁那边了，咱们夫人真可怜。”
两个丫鬟抬头看见陆铭远，吓得赶紧跪下。
“少......少爷回来了。”
陆铭远沉声道：“起来吧。”
见她俩手中提着食盒，便随口一问：
“做什么去？”
“回少爷，少夫人说今日没胃口，让把晚膳撤了。”
他叹了一口气，抬脚进了门。
“不必撤了，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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