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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高兴的问道:“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你也太恬不知耻了,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这么厚了?咋的?过了一年,长的不光是年龄,还有脸皮啊?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我什么时候不懂事儿了?”
父亲看着我笑了笑,“你还嘴硬是吧?好,那我就给你举个例子。”
他指着空无一人的马路问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你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考试不及格、逃课,我揍你,你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你当时还挺机灵的,还不是漫无目的的跑,知道你爷爷奶奶会护着你,不能让我揍你,你奔着你爷爷家就跑来了,就是顺着现在这条马路跑的。”
听了父亲的话,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来了一个苦笑,“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
父亲瞥了我一眼,“咋样?还犟嘴不?还敢说自己一直懂事儿不?”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父亲继续说道:“还有王梓那个臭小子,你俩小的时候,没少干坏事儿,你俩在一起,一个出主意,另一个就敢起哄架秧子,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
我不满的说道:“你可行了啊,我长这么大,也就童年那么一个污点,都被你说了,你还想编排出来我多少事情?”
“你可拉倒吧,你的人生污点可多了,还就那么一个污点,你知道咱家楼下的王麻子不?你的人生污点,都快赶上人家脸上的麻子多了。”
“我去,有你这么编排你儿子的吗?”
“我编排你?呵呵,真有意思,我问你,你们小的时候,用二踢脚(东北过年时常放的一种烈性炮)插在雪地里,然后对准别人家的窗户,点着了崩人家窗户,有没有这事?人家大过年的找上咱家了,说是你们两个孩子用二踢脚把人家窗户给炸碎了,害的我又给人赔钱,又给人一个劲儿道歉的,是不是你们两个臭小子干的?”父亲不屑的说道。
我想了想,没说话。
“还有,咱家一楼开了个小饭店,为了节约成本,烧煤,你嫌人家烧煤的烟,跑到咱们家里来了,就去找人家,人家看你小,没理你,你就拉着王梓,趁着我不在家,把烟囱给凿开,用水泥给磨死了,让人家烟排不出去,完了你们两个死孩子,还鬼精鬼精的,又把烟囱给我恢复原状了,对吧?这一下麻烦可大了,咱们家是没有煤烟了,可是你们没想到,咱家住四楼,二楼三楼一屋子全是煤烟,你俩又去楼下的邻居家,自告奋勇的给人家家烟囱也堵上了,这可倒好,一楼的饭店不用人吃饭了,只要一生火,满屋子都是浓烟,人家不干了,找上家门来了。”
我笑了笑,“您还真别说,当时累死我俩了都快,一下午,堵了三家的烟囱。”
“嗯,人家找上来,我在家,人家上来就说你们两个孩子缺德,你还抄起来了菜刀,要砍人家,那会儿你才多大点,还有更可怕的,你这边一抄起来菜刀,小王梓那边就上手了,上去就给人家一脚,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他给拉过来了,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大的事情呢。”
我撇撇嘴说道:“有是有这么个事情,可是这件事儿不赖我们啊,我去找他们好说好商量了,可是他们怎么说的?说我们在一楼,你们在四楼,你们管不着我们,我们愿意干啥就干啥,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父亲看着我,“所以,这就是你故意把洗脚水、洗衣服的水往人家一楼小饭店人身上倒的理由?”
我耸耸肩膀,“是他们自己当时说的,他们家在一楼,咱们家在四楼,他们烧煤我们管不了,那我从自己家往下倒水,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还有用水泥堵烟囱,那也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
父亲点点头,“嗯,他们家三天之内找上我找了两回,我劝你,这事儿到此为止,你还不听,我一生气,就揍了你。”
“是啊,可委屈死我了,咱家有煤烟的时候,你不也是可难受了吗?我这是帮咱家出气,结果您还揍了我一顿。”
父亲继续说道:“我揍了你,你怀恨在心,但是又不能报复我,就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人家小饭店那里去了,也不知道是你和王梓谁,出的馊主意,用公用电话专门点他们家的餐,还专挑硬菜、贵的菜点,一开始,还是随便点到谁家,后来就是直接留给人家你们两个小鬼头班主任家的地址,弄得人家最后都不敢送外卖了。哦,对了,你们还专门用人家的送餐电话,打印成房屋出售的广告,还他么专门往拆迁的那部分区域贴,房价900一平,写的因为他们父亲得了癌症,急需钱治病,所以才这么低的价格出售房屋的,是吧?弄得人家的电话,一天从早到晚,响个没完,最后感觉实在做不下去了,小饭店都不干了。”
我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听着父亲的叙说,又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
童年里发生的那些趣事,仿佛又一件一件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让我忍俊不禁。
“爸,这些事情,我也没给你说过啊,你是咋知道的?”
父亲瞪了我一眼,“你是没给我说过,可是有邻居说啊,本来还不错的一个小饭店,天天有人整人家,开了一个月,就倒闭不干了,我后来一琢磨,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你们两个小混蛋干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识到了你们两个人的破坏力,才多大年纪的两个小孩子啊,就能活生生的把一个小饭馆给折腾倒闭了,真心牛逼。”
“哈哈!”我被父亲逗得大笑了起来,之前因为程雪的事情而产生的心理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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